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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的那个雨夜

散文
时间:2011-11-21 06: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川子点击:
        

  刊发:2008年《心生活》第2期《人生故事》;2011年《草地》第1期《散文之窗》。
  
  那一年,我十六岁,读高二。
  不顾父母的反对,我只身跑到成都参加艺术学院的招生考试。考官指定的乐器,我没怎么见过;考表演,我也是什么都不会。考试结果不用说,我只想早点让自己溜掉,少在这儿现丑。
  觉得无颜见父母,我想上阿坝洲去,去找我二叔,希望他在那里给我找份好工作。
  车站的人不是太多,我到了窗口正要买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穿西服,打领带,头发梳得光溜,皮靴擦得铮亮,看样子很有钱。
  “小弟呀,你看我老母亲病了,在那边买药药店破不开,你帮我破一下好吗?”
  “好吧,”我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
  “既然你这么热诚,就不用破了,你有多少零钱?”
  “五十元。”
  “你看我这钱。”
  说着他就拉开他的小皮包给我看,我不由得一惊,那么多钱啊,满满一包,全都是百元大票,
  “我相信你你帮我拿着好吗?我就用你这五十就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别走,免得呆会我不好找你。”
  我想他这么信我,真好,难得别人这么信任,我将手头的五十给了他,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他,哪儿也不敢去,心想做好事千万不能再被人当贼抓。一个钟头过去了,我开始着急,那人的母亲是不是危急了?或者,他是骗子?但我刚才亲眼看到他给我的全是钱!为什么他这么久还没回来。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惊慌的撬开了皮包,里面哪里有钱?全都是卫生纸!我傻了,原来那人是个骗子。
  数数口袋里的钱,再看看到马尔康全程所需的票价,饭是没得吃了,我想到家在彭县的堂姐那去,可面子又放不下,再说了两天的时间,一咬牙很快就过去了。如果我回家,路费绰绰有余,但是我绝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我毅然踏上了去川西高原的旅程,没有直达马尔康的车,先买到理县。六月,很热,几个小时过去,口渴得厉害,嘴唇又干又疼,特别难受,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肚子早已肌肠咕噜,脑袋晕晕的,整个人变得有气无力,旁边的旅客,不时地喝着水,吃着东西,我那唾沫星子,被他们勾答得随时都要急着外流。最终,我的防线崩溃,顾不上那么多了,先解决掉目前的肚皮问题再说吧,至于车费的不足,不想再去考虑。傍晚时分,到达理县,从理县到达马尔康的车,要第二天早上才发车。我有足够的时间做点事情,赶紧给二叔打电话,请他先给我寄点钱来,当二叔接到电话后,立即就火了,“在家读书好好的,跑这里来干啥?你给我听着,要钱没有,既然你来了,你就自己想办法过来!”
  不容我分说,二叔已“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理县县城,是一个四面高山环抱的藏族自治县城,说是县城,所分布的城市区域却特别小,跟我们老家的镇差不多,这里紧靠着岷江支流边,随时都让人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恐惧,我们老家人对藏民,一直有种传说,说他们脏,说他们野蛮,说他们随时都可能置人于死地,其残忍的程度,杀人如随手捏死一只蚂蚁。走在那街上,我的心随时都咚咚直跳,到了晚上,该吃饭,不敢进饭店,想睡觉,不敢进旅店,本来身上没钱,怕人家下了毒抢你,做个冤死的穷鬼,那真就不合算了;最后,我,趁人不注意,钻进了一栋还未竣工的楼里,找了一角落隐藏并睡起了觉,说睡觉,根本睡不着,只不过是有个地方能安身而已。远处的灯光,时而照射进来,过往行人的脚步声,汽车的喇叭声,以及山里的风也总上我这儿凑热闹……实在困极了,我开始进入朦朦胧胧的状态。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在离我一米远的距离处突然停了下来,好象有四个人,我没看太清楚,晃动着的手电,在我旁边的不远处闪了闪就走了,没有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吓得我简直连气儿都不敢出,这次醒来,我是怎么想睡也睡不着了,我的肚子开始表示强烈的不满,它实在不愿再这么空着了。夜,越来越深,我只有眼巴巴地等待,黎明,快点到来。
  早上,在工地没有来人之前,我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径直朝汽车站走了去。我最早到车站,但买票的钱不够,只好等待司机,请他帮助。他的到来,对于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司机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他凶巴巴地将我推到一边,冲我叫嚷,“小小年纪,你居然骗到了我的头上,坐这么远的车,你说你没钱,骗鬼去吧!”
  那时,发往马尔康的车,一天只有一趟,要是错过了这趟车……。无可奈何,我只有苦苦的求他。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小脸直烫。
  看来,我要坐车是没有希望了,想要只望上谁,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走着去,但路程遥远,将近一天的汽车路程,我想了想心里就毛骨悚然。
  走前,我在街上买了十个烧饼和两瓶水。一路上,尽管太阳火辣辣的,但不到特别难以控制的时候,我就绝不动用那些食物和水。从早上开始到吃喝完这些东西,我大概走了一百二十里的路程。慢慢地,我的肚子又开始感到很饿,却再也找不到食物,沿途的人户特别稀少,他们都是臧民,我不敢靠近他们。山里的公路,就这么一条,像一条细长的带子随着那流淌着的岷江支流,在两边的悬崖峻岭中飘来荡去。黄昏,越来越近,阳光很少能照进来,整条公路开始变得阴森恐怖。离我不远的山上、小路上,已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庞然大物,它们成群结对,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它们要去到那里,仿佛根本忽略了我的存在,偶尔还能听到它们怪异的叫声。
  我,被吓得伤心的哭了起来。一边走,我一边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电视剧《渴望》的主题曲:《渴望》及《好人一生平安》,我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为了什么,可能就是急于求成想走捷径吧,当然我更希望自己能平安。
  夏天天气说变就变,这里也不例外,天色越来越暗,昏天黑地,忽然刮起了大风,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我,彻底懵了,心想,我的一生将就此于山中完结,凶猛的狼群将可能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了。不,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我继续坚持前行,但脚却逐渐地不听使唤了,象灌了铅似;脑袋,晕乎乎的,像随时要飘起来的棉花绒;浑身,再也难以挥发出一点微弱的气息。
  
  当我醒来时,突然感到身上很疼。我,被一个藏族大汉绑在了他的马背上。他,高约一米八,很魁武,着一身藏袍,腰挎一把长长的藏刀,一个劲儿狂奔,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一直流了下来,他似乎什么都顾不上,只是一路狂奔。我冲他叫,“快放我下来,我的身上没有钱!”他根本就不理我,依旧是一路狂奔,我想我该成为他的刀下鬼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他家的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换成了破旧的藏服。见我醒过来,大男孩赶紧端来了一碗稀粥,说是粥,其时跟白开水也强不了多少,只是多了几粒米而已。我看了看,想喝却又不敢喝“哥哥,你喝点吧,我爸说你一定是渴坏了,也饿坏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也会说汉话,“你爸爸呢?”
  “出去找药去了”小男孩抢先和我说了话。
  这下我顾不上这么多了,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两个男孩盯着我,“噗吃”一下,脸上乐开了花,“谢谢你,我们完成妈妈交待的任务了,这几碗终于都被你喝掉了。”
  说完,他们便溜了出去。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该不是下毒了?”
  既然来了这里,想跑肯定是很难的,再说人生地不熟的,已完全黑天了,看来只能凭天由命了,我总是这么想,心里也总是盘算着如何溜掉。
  “咳,咳,咳……”一阵急促而猛烈的咳嗽声惊动了我,紧接着是一阵痛苦的呻吟。我,轻轻地走到了相隔的墙边,往那边偷偷地望了望,只见一个形容枯瘦的女人躺在床上,看样子病得不轻,大男孩正给她捶着背,小男孩则在那儿用扇子扇着那盆刚生的冒着烟的柴火,嘴里还安慰着她的母亲“妈,你别急,我会照顾好哥哥的,这火很快就好,我们山里凉,一会让他烤烤就好了”
  我,轻轻地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禁不住泪水也流了下来。这屋子是石头砌的,虽没砖楼那么美观,却收拾得很整齐,屋里除了日用的工具外,基本上看不出还有什么多余的物件,大多是陈旧不堪。
  小男孩,很快就将生好的火端了进来,我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与我的正好交集,“哥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快烤烤吧。”
  “你妈呢?”我明知故问。
  “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你爸是给你妈找药吗?”
  “不是的,爸带你回来时就找好妈的药了。”
  “那他还找药干什么?”
  “给你弄腿脚啊,爸爸说你的腿肿了,脚破皮了,不赶快上药,天晴准得发炎”。
  “你妈病得厉害吗?”小男孩点了点头,微笑里带着些许歉意,说起话来就跟大人似的,“哥哥,要不是我妈病了,你来我家多好,我妈对人好着呢,因为她患的是肺结核,会传染的,所以她现在不能跟你说话,你需要啥你说,有我们哥俩呢。”
  “你们兄弟俩?几岁了?现在读几年级?”
  “这个?……”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哥哥十二,我十岁,我们都读四年级,因为母亲生病需要很多的钱,我们都不读书了,哥哥早停学两年,他想让我读下去,但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我不能只让哥哥和爸爸照顾妈,我大了,也该出点力呀。”
  这时,大男孩过来了,看样子他是一个极不愿意多说的孩子,当我问他俩,“你们现在想读书吗?”他竟偏着脑袋看了我好一阵,才轻轻地告诉我,“想”。之后,他们就啥也不说了。
  “你们,长大后,最想做些什么事?”
  “我想做老师那些上不了学的学生,我就教他们,花不了多少学费他们就能读书了!”大男孩说。
  小男孩说,“哥哥做老师,我就做医生,那些没钱看病的人有我呢,我上山采草药,这样他们就花不了多少钱!”
  ……
  从与小孩的攀谈和对屋内陈设的观察,我敢肯定,这是一个极为穷困,也极需帮助的家庭。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开时审视自己的一些想法,“难道是我过分的自私,或是……老人们道听途说的偏见影响了我?”
  八点半左右,大汉,回来了,浑身淌着雨水,进门就问,“小伙子,好些了吗?”,我激动地点了点头。他,转身换掉衣服,然后开使煎药,让大男孩先给他妈将药端了去,自己则拿着草药往我腿上敷,我忍不住那种烫热,叫了起来。他,笑了,居然那么地爽朗,“还男子汉,叫啥?值得一叫吗!”我激动地冲他笑了笑,叫了声“叔”。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默默无语的替我揉捏着腿和脚。
  那晚,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里离岷江支流很近,静静的夜里,那奔腾的江水声清晰悦耳,就像在唱着动听的小曲。眼前刚过去的一幕,如同在梦里。
  夜,很深。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烈地犬吠,而且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劈劈啪啪的脚步声,“老杨,开门,老杨,开门!”咚咚的敲门声,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眼巴巴的瞅着那门口。
  杨叔,还没有睡,点了一堆柴火,手里正拿着我的衣服翻来覆去地在烤着。听到敲门声,他立即打开门,将客人迎进了屋。来人肩上扛着一袋,手上还拎了一袋,“老杨,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就这点大米,一点油,都用塑料袋罩了一下!”
  “我的天,老宋,真是太感谢你了!累了吧,先喝杯水,足足二十里山路啊,啥时走的?”
  “走了快两小时吧,路太烂没法骑马,要不早就到了。”
  说话间,老宋朝我看了过来,“这个是?”
  “今天在路上碰到的,哎,都晕倒了!天黑了,一个人还在山沟里,多危险,看样子你是外地人吧,为什么不坐车?”
  “我”不好意思讲,但也不想再掩饰自己,于是将这次,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就这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我成了他们的重点话题。老宋先着了急,“唉,看来你是一个老实人,不过,家里好好的书不读,跑到外面来考什么演员?你以为你想啥就是啥,你看老杨家,哪个孩子不想读书,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回去好好读书吧,父母总是最疼你的,你长多大他也当你是孩子,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飞了?”
  我被宋叔这一顿训,没了话说,不过从心里感激他的一番好意,同时我对他也产生了好奇,“你怎么不穿藏服,汉话说得这么好,你是汉族吗?”
  “我是汉族,现在还分什么族?都是衣胞兄弟!”宋叔笑了,好像在笑我无知或者偏见什么似的,继续往下讲,眼睛里充满了激情与友善,“八年前的一天,我上山采木耳,从树的下面一直采到上面,没想到脚下的树枝突然折去,之后,我就躺在了他家,也就是你现在躺的那张床上,足足躺了一周,全凭大哥大嫂们精心照料,到处给我寻医问药,直到我的腿没事了,他才肯送我回家,我老婆弄清楚怎么回事后,感动得给他跪了下去……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特别要好的朋友。这两年,我开始弄点山货办点钱,日子好了些,看着大哥家遇到困难,想帮他,想多少拿点钱给他,硬是不要,他这人真怪,宁可到处借钱也不愿要朋友的一点帮助,没办法,我就想着送点用的吧。”
  “好,就当我现在借你的,以后一定还!”真没想到,杨叔会这么说。
  “那,你们知道现在是谁领导我们国家吗?”我想起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园,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他们的回答,竟让我大吃一惊,“毛主席”,说着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差点笑得出不来气,“让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江泽民!毛主席之后,你看……”我掰起了手指头,一一地将几位领导人说给他们听。他们静静地听着,那神态,犹如山泉般的清纯,岁月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刻下太深的邹纹,他们虽然很落后,但他们的日子照样过得很快乐。话特少的杨叔突然很感概地说,“老宋,等我有了机会,咱们一起去外面转转好不好?”
  “好,说定了!”两哥们激动的拉了拉手,然后杨叔又对我说,“把你绑在马背上面是我着急没办法的事,请你谅解大叔!”这话,我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来,心想他就是人粗性子爆,看来我错识人了。
  晚上。我,彻底失眠了,自个儿想着许多的往事,心里懊悔极了,要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我那么任性,能这么拖累杨叔一家吗?我应该尽快的离开这里,因为他们比我更需要帮助,我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自己。我想,远方的父母也应该着急了,这么多天过去,我还没有给他们打上一个电话
  天,朦朦胧胧的时候,他们都睡得正酣,我轻脚轻手地找到我的衣服,已被杨叔烤得完全干了,然后写了一纸条,主要是道歉和致谢,别的空话,诸如报恩之类的,一句也没有,我想这人,只有自个的良心才是真的。
  早晨,雨,已经不下了,我轻轻地开了门,朝有马路的方向走去,当我回过头再看那破旧的小屋时,我的心里酸酸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多么好的一家人,他们就住在那么破的屋里,我好希望自己将来能有出息,能帮他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祈祷,愿他们能幸福,能早日走出大山到外面去看看。
  我的腿,还是很痛,走路的速度很慢,走一会就想歇息一阵,心里着急却用不上劲。大概是一小时之后,我又听到了“的、的、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杨叔追了过来,“你怎么说走就走,孩子?你的腿脚都伤成这样了,快,跟叔回去吧,养好了伤再走!”
  “不,大叔,你们就够苦的了,我说啥也不能再回去了!”我,忍不住,一下子扑到杨叔的怀里伤心的哭了起来,“杨叔,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请问你的姓名,你的准确地址?”
  “没这必要,孩子,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大叔就开心了!”
  杨叔啥也没告诉我,看我执意要走,就让我上了马,直接将我带到了米娅罗镇上,替我买好了车票,“孩子,路上要紧,这二十元你收下!”
  “不行,杨叔,已经给你添大麻烦了,到那里的钱够了,你留着给婶看病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出远门多带点钱好,省得受那份洋罪!”杨叔生气了,脸都变得有些发青,上了马,骑到我跟前,将那二十元钱直接往我的背包上一放,“孩子,回去好好读书!”话音未落,杨叔已勒转马缰,策奔而去。
  看到杨叔远去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一点点的消失,我的心如针刺,不知道何年何时还能再见面,他们一家人,可是我在外最难得、最好的亲人啊。我向镇上人打听,但杨叔那个山寨到这个镇上足足有五十多里,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哪个寨子的。我好后悔,自己做事如此草率,走得太匆忙了,竟连帮过自己的人的姓名、通信地址全不知道,依我家当时的条件,要寄去三五百元根本就不成问题,可是现在,以后就是想帮他做点事也难了。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顺利到了二叔家。在二叔那里,待了几天,工作没有找成,伤倒是好了。眼见别人都忙得热火朝天,我再也待不住,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整整十七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我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挂牵着他们,不知道大婶的病是否好了起来,不知道大叔是否早已走出大山,不知道那两个可爱的小弟弟是否已走上讲堂和穿上那身纯白色的天使服……。
  前几年我听二叔说,阿坝洲变化了不少。而今的西部大开发,又赐与了更多的机会给那里的亲人,我真想再去那里,我好想,再见到他们,是那个雨夜,让我认识了他们一家人;也是那个雨夜,改变了我的一生。从那天起,我学会了审视自己,从那天起,我开始懂得了如何去爱他人,从那天起,我的人生观念有了一些质的转变……
  深山里的那个雨夜,让我有幸结缘了他们,真是谢天谢地,但是我也为我现在无法联系上他们而深感愧疚,我要永远祝福他们,我远方的亲人,那个雨夜,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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