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宏宣的空间

又到端午节，一清早，和爱妻急匆匆赶往超市，鸡鸭鱼肉买了几大包，准备打车往家赶。

天气从来没有这样糟糕过，我们前脚刚踏入超市大门，雨就从背后砸了下来，菜还没有买，所有的雨具却被抢劫一空。我俩来到超市门口，向着一辆辆急驰而过的出租车频频招手，可是，没有一辆愿意停在我们面前，爱妻落汤鸡似地站在走廊边缘，快二个小时了，眼看就过十一点，妈妈和姐姐还在等着我们的菜呢！

雨一直在不停地倒着，妻的脾气也在飞速上升，瞪着双眼指着大街责备这些疾驰而过的出租司机，我的心里更是火上浇油。

突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嘎然停在我们不远处，清瘦的司机摇下玻璃，隔着雨帘，频频向我们招手，我拽着妻、拎着菜，急忙冲了上去，原来是辆送货的面的，爱妻对司机说了目的地后，还生怕司机不愿送我们，急切地对司机说：“给你五十，不行的话，一百也行。”（尽管我们平时打的回家最多只要10元的起步价）。司机没有计较什么，径自开着他的车。

雨一刻没有停止，他开得很慢，比自行车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在车上，我们又接到妈妈三次催促的电话，平常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却开了近一个小时。到家后，妻赶忙掏出张五十元的钞票双手捧给司机，没想到，司机摇头拒绝了妻子：“你们快去吧！钱，就算了。”爱妻以为司机嫌少，又掏出一张一百的，一并递给他，可司机还是没要，瘦弱的司机转过身，酸楚地对我们说：“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们吗？”我和爱妻不解，司机又说：“其实，今天早晨我真的很忙，要去各家商场送货，过节嘛，就早晨这会生意好，我在超市门口跑了四趟，都看见你们在等车，我猜想，你们是急着要回家看望父母的。”一会儿，司机有点抽噎了：“过节了，能去妈妈家呆上一二天，那种感觉一定很好！我真羡慕你们，这样的年龄，还有妈妈在等你们吃饭！只可惜，我再也没有妈妈可看，昨天，是我母亲去世两周年的忌日，我的妈妈就是因为我和我哥要回家过节、上街买菜时出车祸去世的，从此，永远断绝了我们孝顺的机会……好了，你的妈妈早就等急了，快去吧！顺便祝老人家健康长寿！”

大雨，依然不停，望着司机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和爱妻的眼睛同时湿润了……

附：黄宏宣(320114196807281516)，江苏省作协会员，国家三级创作员，在各类刊物、网站发表作品七千余篇，十多篇散文在各级评比中获奖，并出版散文集《我这十年》和长篇小说《深深叹息》 地址：南京育英第二外国语学校（南京江北新区育英路57号）邮编：210044 电话：13057576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