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的空间

【导读】：发表于《人民代表报》2009年9月22日第8版。校园里到处是忙碌的人群，车来人往。我和嫂子忙里忙外，领来寝具，收拾床铺。爱人和哥哥则忙着将侄女的随行日用品搬上来。侄女的日用品好像特别多，箱子包裹塞满了后备厢，大包小包搬上来，竟占据了半个寝室。 

又逢桂子飘香时，多少学子，几经沙场鏖战，终于突破重围，如愿以偿拿到一张通往高等学府的“船票”。
　　
　　沉寂了一个夏天，冷清的交通路线又沸腾起来，无论是火车站还是汽车站，到处是拥挤的人群，大包小包的行李，长长的买票队伍。
　　
　　哥哥的孩子也成为百万高考大军中的幸运儿，更巧的是，侄女竟考入我曾就读过的大学。为了让她在大学有更好的照顾，母亲敦促我和爱人，开车送侄女去报名，就这样，连同哥嫂，我们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开赴学校。可惜车子只能乘坐五个人，否则，我的儿子也会同行的。那样的话，我们的送学队伍还会扩大。
　　
　　虽然毕业十多年，但母校并不陌生，尤其是当年的恩师，与我们的感情依旧深厚。岁月荏苒，校园也是变化万千的。在校警的指挥下，我们将车子停泊在临时开辟的停车场上。其实，这本来是个大操场，偌大的场地齐刷刷排列着大小车辆。看牌照，可以看出它们来自祖国各地。本以为我们开车送学是引领时代潮流的，没曾想，原来这已不足为奇了。
　　
　　打电话联系当年的班主任，说我们已经到了停车场，他居然询问：“在哪个停车场？”原来几个校区都分别开辟了停车场。还有一辆辆大客车，源源不断地将四方学子及他们的家长运送过来。站在连接南北两校区的彩虹桥上，俯视校园，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
　　
　　走在拥挤的校园内，不禁纳闷，怎么这么多人呢？安排侄女住宿的那位老师笑着说：“我们学院现有在校生一万多人，这几天，加上学生家长，这里至少有两三万人！”我和爱人相视一笑，看看我们家的送学队伍，就可以窥校园全貌了。
　　
　　校园里到处是忙碌的人群，车来人往。我和嫂子忙里忙外，领来寝具，收拾床铺。爱人和哥哥则忙着将侄女的随行日用品搬上来。侄女的日用品好像特别多，箱子包裹塞满了后备厢，大包小包搬上来，竟占据了半个寝室。
　　
　　嫂子一刻不停地忙着收拾着，侄女木然地站在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担心嫂子收拾好东西侄女以后自己找不到，我执意让侄女亲自动手。嫂子看着女儿慢吞吞地整理着自己的日用品，又是一脸的不舍，好像是让孩子遭受了委屈一样。
　　
　　正在这时，宿舍里又来了一位苏北的同学，她在另一个同学陪同下，领好自己的日用品，就开始整理床铺了。除了学校配置的日用品以外，她的行李很少，一个背包，两个塑料袋，便是她全部家当。
　　
　　她的个子不高，瘦削的小女孩竟是独自从遥远的家乡，千里迢迢前来报到的。看着她爬上爬下，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忍不住去帮她一把，她羞赧地笑着说：“我行，阿姨！”
　　
　　回程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默默无语，想着各自的心事：哥嫂还沉浸在离别女儿的难过中，而我，则一直在回味爱人的那句话：“迟早要断奶的！”事实上，第一次单飞的燕子很多，只是有的是早已断奶、翅膀坚实的燕子，可以熟练地驾驭航线；有的，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奶嘴”小孩。不知道这是家长的过，还是孩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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