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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色

时间:2015-09-26 22:5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风无影点击:
        
  大叻岭生长的多是松树杉树,一年四季山色青翠,半山上传来斑鸠长啼短鸣的咕咕声,山如是像一个孤独男人唱着寂寞的歌。山脚下有片田,种下的是豆角,丝瓜,苦瓜,一排排一棚棚藤苗,挂满了豆角瓜子,脸色黑壮的中年男人女人隐藏其间,身影若隐若现,渴了去到溪边捧上山泉水喝上几口,清冽的山泉水喝上几口,透心凉,爽!
  大叻岭孤零零矗立在山与山交接的地方。
  山脚下住着三姓人的三个村庄生活逐年改善富裕,建成的在建的二层楼房如春笋般耸立,黄昏之后村庄不再像从前安静,由其年轻人常围在某一处,闲侃的,打牌的每晚闹腾至半夜。
  大叻岭山脚下的山溪的水源头,在几公里外狮岭的山脚下。山溪把大叻岭和狮岭分开,一条国道从狮岭的半腰穿过,与狮岭相隔一条涧的是绵绵不绝的山脉,山脉绵绵不绝的了无尽头。
  这片山脉小时候常常遥望,去猜测着山背后的地方,当有能力爬上这些山峰时,才释然了孩童时那份神秘向往。
  山背后也是一片美丽村庄
  这片山脉起点偏东南方,离我们住的地方约十公里,山脚有个村庄,农田依次如梯傍山脚蜿蜒展开,田边有条小路幽幽的插入山的腹地。溪水自山腹流出,一块块巨石生长在水中,尾指大的石鲶鱼潜游水底的石缝间,石鲶鱼肉香味鲜,煎炸来就啤酒烧酒是不错的下酒菜。我们在十四五岁的年纪,相约上喜欢登山的人,相约上七八人带上午餐来这个地方野游,每次出发的时间是在清晨两点半钟,步行至山脚下天刚蒙蒙,半明不亮的天时,望山,山给人的感觉是黑乎乎的,偶尔微风轻轻掠过山峰掠过山脚,寂静的山峦,鬼魅的山脉,初次在亮与未亮的天时近距离的接触沉静的山,给人的感觉是怪怪的,黑乎乎的压顶之势,感悟人之渺小惶恐的窒息。
  春天季节,肌肤感触鼻子嗅到的是春天特有的湿湿露水味,万物始醒,静心聆听草木拨节的声音。夏的热闹秋的暗喜,转换着各自的风貌风情。夏如二十岁的年轻人,特立独行的个性,突然的来一场大而猛的急雨,尔后阳光猛烈。初秋恰似刚结婚的少妇,满山结上馋人嘴的熟了的还未熟透的果实,枫叶隐隐然释放出万般风情。冬的早晨就让人迷离了,湖,溪流腾起缕缕白色的水汽,山朦朦树绰绰人穿行其间,如此境景,此境此景不宜大声喧哗的,宜静静张望,静静的连呼吸都要放缓,景貌清奇震撼我们不由自主的收敛年少顽皮的心。
  这一带的山脉统称工山,我们此次要爬的山是石径子山,名实,此山除了表面的一层泥皮,余的是嶙嶙之石。
  十四岁的年龄是懵懂也是放肆的,秋天的野果总是诱惑着我们年少的嘴。天时亦早,我们习愦在山脚下寻一大青石,在石上躺上一会儿,听初醒的小鸟鸣啼,这样的清晨是美妙的,憧憬填满胸怀。“空谷鸣啼鸟”却无法去感受“夜来风雨声”的寂寞思念,轻狂的年龄只有对未知强烈的向往。其时我们年少的心情只有期盼,却无法接受雨声中的孤独惆怅。山谷中鸟的喧哗时,鸟飞掠过天空时,我们把带来的午饭吃掉一半,把剩下的一半午饭藏于灌木丛里,去到石径子的山脚下,开始爬山,山径陡小边爬山边打趣对方,边搜索着路边的野果。一个书呆子站在半山腰痴望,突然的吟诵:橫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众人听到他的鬼吟,蜂涌而上差一点把他从半山腰推落山脚,他的鬼吟给大家的感觉那一瞬间又回到了学校中。
  嘻笑打闹下山势越来越高,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寻找一棵树,一树两桠的一棵树。
  山越高树也越大越高,叶翠树茂鸟声却稀闻,山上野生长着的龙眼树,杨梅树,枇杷树,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其味我们尝过,我们也偶遇过野猪窝,也看见过拇指般大的大青虫,着实让我们惊叹惊奇。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找寻山顶上的一棵大树,听来过此处的老人说,是一株两桠开的松树。空山清雨后在我们住的地方,是能望见这一棵两桠开的大松树。我们去找寻它,是因为有个问题我们争执不下,此行的目的也简单,也可以说荒唐,我们要找寻到它再爬上树冠,去证实爬上树冠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乡,事实证明低望高处易,高望低处朦,极尽目力,我们无法分辨出自己住的村庄是在哪里。
  高山远望,爬行狮岭半山腰的汽车大小亦如火柴盒般,我们像出闸的小兽,四散玩耍深山密林里。山脉连绵向北延伸,小叻岭突兀的矗立在这条山脉的边沿,对望大叻岭。与小叻岭连成片的群山,是我们家乡的水源山。小叻岭离我们的村庄约五公里,小叻岭山脚下的一条涧,山泉奔流涌出山谷,出了山谷口水势突然转变溪面开阔,水深至膝盖浪波起伏激起小小的浪花朵朵,流经石姓村村旁水势转缓,平和如一面镜,开阔的地面种了一大片的苦楝树,村旁沿河种的是龙眼,石榴,枇杷,果熟时节,很是诱路人的眼。
  三伏天时,是消暑的好地方,本地的年轻人看好时机开了一档宵夜档。
  山秀水清,风从山谷里徐徐吹来,清凉的使人不愿离去。
  好鸟的人说,清晨去这里,常听到“红嘴鸟”啼唱,音调婉转缠绵,此鸟比麻雀鸟略小,嘴红羽绿娇小美丽,啼声清婉悦耳,可作欣赏鸟笼养。此鸟还有一称呼,它终日鸣啼是为思念情侣,侣伴萍踪杳然,心猝呕血最终血染红了喙,又称“相思鸟"。
  鸟身娇体小,只是感相思鸟的名称太伤情,我们还是喜欢从红喙绿羽的外表称红嘴鸟,美丽的小鸟。
  青山隐隐水迢迢,江南深秋草未凋。
  一场秋雨的飘洒,润了田间的瓜苗甘蔗,润了劳碌整个夏季的人心,秋雨瓢泼可作农人作息的时间,喜打牌的去摸几圈麻雀,我们却喜欢相约上十个八个好友,喝上两杯酒,缓解一下疲惫身心。舌尖的享受,追求菜色的原始味道,往往一桌菜,七八种菜色花费的时间要两个钟点以上,就以鹅来作菜说,单是剔骨取肉就要花费一些时间,鹅头鹅骨鹅脚熬汤又要一个半钟点。打汤底不复杂,几片生姜几片当归是这个菜的配料,最好以打边炉的方式,可保持鹅肉最佳的滑爽清香鲜甜,汤香清甜不腻。酒可以慢斟亦可以急喝,捉对儿喝,随意的小口细品大口抒豪,原则是不醉为好,往往也要十斤八斤酒应付。
  我们这里的很多小吃总能让人唇齿留香,犹以金叶菜包糯米饭,用莲藕作锅底,小火炖四五个钟点,融洽了莲藕香甜的糯米饭菜包,再配以葱蒜椒佐料,是绝佳的味道
  好朋友相聚话题是不用太正经的,也不用太啰嗦,甚至可以说内心曾经生起过的坏,再哈哈一笑说却没有这个胆量去试。对社会上发生的奇谈怪论,人性表现出来的是好是坏,针砭时弊的讨论,最终却被某一个人亦诙亦谐的论据而哈哈一笑不了了之。
  怀揣一份善良不敢舍去。淳朴好客,憨直里藏着小心眼,嘴上说关我甚事内心正滋生出正义之气,一群矛盾复制的家伙。平时不再读书,却喜欢捧着手机看微信,彼此间互不加为友,着实是一群怪怪的家伙。
  珍拿出手机翻出微信里的一张图片对我们道:你们看看,这张照片漂亮不?拍摄的是棵榕树,树冠呈伞形散开,叶颜色鲜美,嫩黄浅青深青的树叶依次层开,浅青陪衬嫩黄一树叶鲜丽交辉,常给人错觉疑是叶是花了。
  松道:这不是社下的那棵榕树?
  珍瞪起牛眼对松道:什么是社下的那棵榕树,讲不得笑,这是我们家乡的树王。
  松被珍气得嘴角上扬道:就不是我家乡的。
  珍拍拍脑门道:一时忘记你也是我们家乡的人。
  松笑骂着把珍面前的一次性杯斟了半杯酒,再在自己的杯里斟了半杯酒,对珍道:一口喝了。
  珍望着面前的半杯酒,对松道:现在我的牙有点痛可以不喝么?
  松听珍这样说,挟起一只鹅掌放入他的碗里,鬼鬼的笑道:你说呢?
  珍一口喝了杯中酒道: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锦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叫酒从嘴来,也证明你好这口。
  珍道:酒多伤神口多伤心
  松道:后生,姜是老的辣。
  珍道:指天椒也很辣的。
  松拿起酒壶,珍忙道:指天椒辣,却没有老姜的后劲大。
  松沾沾自喜的笑容,我们一齐对松道:为你的十八岁干一杯。
  松不干了,说我们嘲笑他不服老。
  后生,看你们不要老了。松总是在我们说他年轻时对我们说这句话。五十几岁的松,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与他聊天,他的快乐沉稳,常于启示我们生活中要保持坚强
  这是一群有智慧也勤奋的汉子,他们靠自身的努力和对市场敏锐的感知,适当的调整自己种植果菜的环节,计划得当家境殷实。我们村二层的楼房取代了老一辈建筑的平房,乡村的土路铺上了水泥路,路两旁安上了自控的太阳能路灯,路长约五公里却连接起英翁两县的集市,我们村在这条路的中间段,村里的人要调动物资极其方便。风从田间吹来,带来好闻的蔬菜的清香,一丛丛一片片的竹树,三条河流从村旁流过,村庄矗立在竹影树荫间,热闹中保持一份幽静,七八十岁的老人常围聚一处闲聊,享受安宁的时光。傍晚常见镇上饭后的人们散步到此,三五成群闲游来去,风徐徐吹来,暗香浮动中秋的傍晚,子孝母慈,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去到老母亲身前道:妈,别聊了,回家吃晚饭啦。
  这就是我美丽家乡,位于中国广东省韶关市一隅。
  2015.9.24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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