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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过了我

时间:2009-08-17 00:32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生如夏花点击:
        

【编者按】:我们应该把自己的心留给最在乎自己的人。因为人的一生,如果有人读懂过你的心灵,进入过你的心灵,在你的心灵里停留过,你的一生就幸福过。我于你的意义只是,你经过了我!文字流畅、浪漫的氛围,惆怅的情致,悠然的心绪,旖旎的风情,期待更好!

      冷风呼拉拉的吹着窗外单薄的树叶,来来往往车辆焦急的奔走,隔着中间的种了紫色花朵的绿化带,一边往左,一边往右,永远只会擦身而过……
  
  浅蓝的电脑屏幕上过度的寂静,只有几个人在,都是只挂QQ不聊天了,群里也没有一点动静,今天是元旦,都过节去了吧?忽然有一个头像亮了起来,气息微弱的跳跃,千寻在那边说:“你在?”我傻傻的看着那两个字,你几乎从来不与我主动聊天,你存在我的QQ里好像一直都是一个灰暗的影子,想着你在节日里突然的出现,迫不及待的想要回答,却有些控制不住的手忙脚乱,良久才回过去“我在,节日快乐”。
  
  我似乎看见那端有些忧郁的眼神,微皱的眉头,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闭上眼,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千寻的画面。有一点偏小的眼睛,薄薄嘴唇,挺直的鼻子,有一点像任贤齐。我喜欢他的手指,不像其他男人骨节突出,他的手温润而修长,有一种寂寞而苍白的美,他总说自己的手是天生的艺术家的手。
  
  他说:“宝儿,你过来陪我好不好?”哀求的口气,像是对大人要素要糖果的小孩,让人心痛的语气。他说要我陪他是因为寂寞还是想念?好几分钟我把那一句话,十个字看了又看,反反复复,把对话框打开又关上,想说一句安慰或者委婉拒绝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好几分钟后他说:“宝儿,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节日。”
  
  思念在那一刻清晰的裂开,迅速的刺痛多年未见的淡然。他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他说我害怕你找不到我工作电话都不敢换,他说元旦是我等待你的日子,他说我想吻你却不知道怎么吻……一些零散场景的倔强的爬上了脑海里,我才知道即使只是经过,记忆也不曾褪色。
  
  我很快的回答他,我来。始终觉得自己欠着千寻一个节日,不知道是不是拿这勉强当自己去见他的借口。
  
  他说我等你,要多久?
  
  我说很远,我也不知道要多久。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是中午12点26分,我坐了2个小时零18分钟的公交车,然后在冰冷的风里等了他10分钟,在3点零4分的时候看见他缓缓向我走来。天灰蒙蒙的,我带着明治的雪吻巧克力和雀巢咖啡,是我早上买给自己的礼物;我在身上撒了兰蔻的真爱奇迹女香,他说过他喜欢花朵妩媚轻灵的香味;我穿着黑色的棉衣,黑色的短裤,黑色皮靴,青草一样的绿色麻制围巾,冷风飕飕的吹痛我的脸。
  
  千寻穿着灰色短大衣,三年不见,有一些微微的发胖,空气里尘埃混合着汽车的聒噪让我有些不安,眼前这个男人让我觉得有一点点的陌生,他在前面带路,我慢慢跟在他身后,说着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话,骤然觉得有些失望,有些怀疑自己这一趟的目的,也许只是一个故人而已,没有必要刻意的亲密或者是疏离,难道还可以期许迎接自己的是热烈拥抱?
  
  我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经过一栋房子的时候,他说旁边一楼是他和朋友合开的设计公司,有一点微微的炫耀。走过一条热闹的街道到一栋小楼的面前,跟着有一点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打开门,很宽的套间,可是空荡荡的,散发着冰冷的味道。惟有很张宽大的床,铺着蓝色的格子床单,微微有点零乱,旁边有电视和一些小家电。
  
  我把巧克力和咖啡递给他说:“节日快乐。”末了加上一句:“不是专门为你买的,是我买给自己的礼物,顺便送给你”。他客套的笑了笑,说你还是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我白了他一眼,瞪大眼睛笑嘻嘻的说:“哪有?我觉得我变了的啊。很多人都说我变漂亮了的!”千寻忍不住噗的笑出来,笑意从嘴角溢到了眉梢。他脱掉厚外套,里面穿了墨绿的休闲毛衣,看起来青春而随意,他从饮水机里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双手抱着杯子,热气像云朵一样袅袅的蔓延,在CD里放上王菲的音乐,温柔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六年前一起秉烛夜谈的样子。
  
  他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他这些年的日子,他说他在三年前见我之后离开了雨轩;他说他和别人开厂子失败;他说他现在和别人一起开的设计公司开始有了起色;他说他这些年谈了长长短短很多次的恋爱;他说他接触了许多姿色各异的女子;他说总是有人说他是爱情的白痴;他说他说这么多年了好像只有你了解我;他说他的QQ签名是天堂在左,爱情在右,因为不是在一个方向……
  
  我记得六年前的今天,我们一起看完电影走在路边,夕阳里落叶铺成了满地的金黄,连影子也都像糖果一样甜蜜,风吹起来的时候漫天的落叶纷飞,飘飘洒洒,后来,在我的记忆里,总以为漫天漫地都是金黄色的带清新香气的落叶雨。
  
  千寻是个骄傲的人,他有着足以让他骄傲的才华,他画画很美,画里的每一处风景或者每有个人总是像他一样有着孤单的灵魂。他的骄傲里没有一丝尖酸或者迂腐,他干净的眼神里总有绵延哀愁的味道,生出一种想让人痛惜的错觉。
  
  某天夜里很多人一起喝酒,千寻醉了,拉着我的手,当着很多人说,你可知道,你是我的愿望,即使你对我只有百分之一的爱怜我也要把它变成百分之百。他的手温暖塌实得几乎以为他是想握住我的一生。
  
  深夜,千寻送我回家的路上,看漫缀满星辰的蓝色夜空,我突然生出一种安宁的感觉。他捧着我的脸说我想吻你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接为吻,彼时我22岁,千寻27岁。
  
  周末,千寻说我们去看毕加索的画展好不好?我说不好,我更愿意和你一起去吃火锅,去酒吧开酒,看沸腾的烟火的气息。
  
  大年三十,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我放烟花给千寻听,我说真美,他说你只看见烟花的美,你可知道它的痛。我说生活不是文艺片,我只知道我要快乐。
  
  千寻说我们去喝茶,我说我还没有老。
  
  他喜欢云淡风情,我愿意浓墨重彩。
  
  现在
  
  我会一个人煮香甜的花草茶,一个人喝。
  
  我光着脚,踩着木质地板,像猫一样寂寥的呼吸。
  
  我会看着一副画,发着呆,想里面游荡着怎样的情绪。
  
  我会坐在河边,看平静的湖水,微波潋滟,看冰冷的石头,倔强勇敢。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尚没有脱离幼稚的枷锁,我说你说你爱我你就要与我说动人的情话,可是你老是不说话;你爱我就要有轰轰烈烈的情感,而你可愿意放下一切带我走;你爱我就要理解包容我的过错,但是你总是皱着眉头;即使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有对我确定我所想的。只他因为一句话,他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一直等你。我掉头就走了,如果爱为什么要等?我不要犹豫,不要等待。昂着下巴走了以后,天知道我每天徘徊在他可能经过的路口,我只是想要装着我们偶遇,我说:“嗨,你还好么”可是却总是不见。有几次,去了千寻工作的地方,和别的男孩说着话,其实就想知道你怎样?他出现的时候,总是偷偷的看了又看,看见他欣喜期待的表情,却总是装着无所谓的对他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以为让自己赢他的方式就是让他觉得对我而言,他没有任何的意义。
  
  突然间就自己在回忆里迷失,不知不觉,尴尬的安静,暧昧的距离,千寻手里着抚摩着我的围巾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围巾与我的衣服很配?”慌乱而迷惑,异样的危险迎面袭来,我不知所措,他用力一拉,我便倒进了他的怀里。我想推开他,可是我没有,我想我一定是被这温柔的音乐蛊惑,于是他的唇,隔着头发温柔的擦我着的脸,他说:“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有一些狂燥的语气,闭着眼睛,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酸和想念几乎要化作眼泪奔涌而出,可是我还是不语。他抓着头发我的把我使劲揉进怀里,单薄的唇落在我的唇上,他的吻,温柔又绵软,有薄荷的清甜气息,我的栗色长卷发雍懒的垂了下来,遮天闭日,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说我们去吃饭吧。
  
  金韩城的烤肉,在盘子里吱吱的冒着热气,韩国的清酒,辛辣的苦涩,对面干净挺拨的侃侃而谈男子,暗香浮动,活色生香的场景。
  
  千寻说他定了明锐司康达,买了鹭岛的房子,他说昨晚打牌输了一万多,有点郁闷,他说他的衣服出自某商场,不贵不到三千,以前我老是说他不懂衣服的品牌与品位,他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我却开始心灰意冷,我认识的千寻是纯粹的,清高的,孤单的,却是坦然的,不似现在这样,觉得陌生。
  
  他说他一面笑的天真无邪,一面看破一切,一面爱的精疲力竭,一面什么都不屑。
  
  他说原本他就是个世俗的人。
  
  他说他早已不再画画。
  
  他说今天你来,谢谢你。
  
  瞬间觉得自己被推到了很远很远的距离,心开始一截一截变冷,我冷冷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以,只是想看看一个过去的朋友而已”。
  
  我知道冷场很容易得罪人,我想从今以后千寻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写画面,一些声音,就如同那一季的落叶,始终会枯萎,腐烂,消失。
  
  我坐在千寻的对面打电话:“你在哪里?开车到春熙路来接我……”。
  
  即便是落晃而逃,我也要骄傲的离开,我的泪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怅然跌落,我于你的意义,只是你经过了我。

 


  【编辑:雨柔雨如丝】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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