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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艾草,悠悠我心

散文
时间:2011-06-06 18: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字里烟花点击:
        

【导读】如此的简约而丰盈,情满自溢,如此的直白却让人浮想联翩,想像那男子眼中的女子,穿着素白若雪的麻布衣裙,像一朵白蝴蝶,蹁跹在诗歌的源头。

  哪一株艾草在异乡氤氲的山里,会在哪一个角落与我相遇?或许已在这寂寥的山里静候了千年呢,只轻轻的想一想就已很美妙。
  
  沿着窄窄的带着坡度的小巷穿梭,一栋栋小楼四五枝艾草、三两根菖蒲,悬挂于谁家的窗畔门楣?与小巷路过的风迎面、擦肩,宛如刚刚走过一朵清香的女子,想来这山下人家定是天没亮就将艾草采回了。小巷纵横交错,眼看着青山伫立在眼前,我竟找不到上山的入口,急问路人,才循至山前。
  
  山体静卧,晨雾袅袅,禅意氤氲。艾草何处?竟有云深不知处的意象。拾级而上,风沿着山形自由的舒展,草木葱茏,山体散发着清幽的体香,这种体香定有一种成分是艾草。这样想着,心已微醺。
  
  端午登山采艾,我想我要找寻的不仅仅是一丛植物,更是一种传统文化的意蕴,感悟它的美好,一株盈手,香染灵魂的清婉。
  应该感恩我们祖先的智慧,以一种习俗把世世代代的后人引人到大自然中,让在尘世中奔波劳累的灵魂,在幽幽艾香中氤氲滋养,而艾草本身就是一种医草,疗疾,驱毒,杀菌,逐湿寒,一株千年仙草,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时值初夏,南方天气闷热,空气潮湿,蚊虫滋生,正好采几束艾草铺于窗台上,驱虫灭蚊,融融夏夜,尽可开窗安枕,酣梦深深了。
  
  除此之外,端午时节,青青艾叶,还可烹一道野味佳肴。想一想就已唇齿生香了。
  
  艾草笼罩着各种飘渺的民间传说,却实实在在的滋养着华夏儿女,曾经以为它只是驱毒辟邪的,渲染着一种迷信的色彩,想来自己实在是太浅薄了,没有领会先人的深意。更不知道它原来还是一种相思草,被栽种在远古的诗经里,繁茂至今。悠悠情愫,辗转千年,不曾随世事烟云流散半分。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如此的简约而丰盈,情满自溢,如此的直白却让人浮想联翩,想像那男子眼中的女子,穿着素白若雪的麻布衣裙,像一朵白蝴蝶,蹁跹在诗歌的源头,蹁跹在两千多年前的那一片绿州上,蹁跹在那个多情男子的心间。在春草深深处,白露茫茫中俏立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女子,采葛采萧采艾,弯腰,转身,采摘,顾盼,随意插一束艾草在云鬓间,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牵动着甜甜的思念之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心无着落,时间被思念熬得如此漫长。。。
  
  寻艾于异乡的山峦,灵魂轻叩这些带着自然芳香的诗经句子,心底美妙的的感觉如花摇曳。
  
  收了收心神,放眼目光,在茂密的杂草丛中寻觅芳踪,前方似有一丛仿佛在向我招摇,欣欣然跑过去,仔细分辨仅仅貌似,正失望间,蓦然回首,却见那一簇簇、一片片的艾草无声无息地茂盛在那里,仿佛一直在我身后等我回眸!一个北方的女子在南国的山林中与这片艾草天涯邂逅,一种久违的浪漫袅袅如烟。。。扑至近前,仔细端详,它的正面绿得并不鲜亮,背面又仿佛附着一层薄霜,绿得有些朦胧,它的味淡淡的香夹着微微的苦,这是相思的滋味吗?也许简单而质朴的情感与愿望才更能历久弥香吧?艾草不语,千年不语,这让我想起了释迦牟尼的拈花微笑。放眼望去,旁边的姹紫嫣红从未惊扰到它,它始终这般绿着自己淡淡的绿,香着自己淡淡的香,苦着自己淡淡的苦。也许这就是“人间正味是清欢”吧!此时,我的手上沾满了艾草的青汁和露水,那味道从叶上飘至手上,又沁入心脾。尽管山路崎岖,烟笼雾锁,可总有一株艾草染我一指艾香。
  
  轻轻的折断几支,唯恐伤了它的根,不知在它的下一个轮回里是否还能遇见?我又会在哪里?
  
  采得几束艾草下山去,青青艾草,茵茵香气,魅惑着络绎不绝正往山上寻艾的目光,心情无比的清明滋润。掐一支把它插在发鬓间,那淡淡而微苦的中草药的香味很醒神,也很中国。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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