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苦日子,甜段子
她过了多年的苦日子。
42岁,丈夫死了,她只好独自抚养7个孩子。最小的年仅3岁。更悲催的是,其中还有个是智障。
58岁时,孩子们都已长大。她本以为可以停下来,好好喘口气,可她的一个小外孙又被送来了。女婿早死,女儿又要上班,她无法拒绝。
孩子8岁,上小学二年级。婆孙俩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外婆走路会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那是很美妙的音乐。她在腰间绑了条绳子,绳下拖着一块磁铁。她走一路,磁铁就会吸一路。什么破铜烂铁、废弃金属物件,总会时不时地被她带回来。这些东西卖掉后,能贴补家用。有次我俩坐公交车,后上车的她使了好大的劲都拉不动磁铁,她欣喜地大叫:昭广,快来帮帮忙!我们遇到了大家伙!这时,一旁的司机喃喃道:好像是车身被吸住了……
家门前有条河,外婆说这是咱家的超级市场。家里太穷,总得想点办法。她在河上横了根木条。于是,常常会有这样那样的蔬菜被拦在那里。刚去她家,我看她常常对着小河微笑,感到好奇怪。几天后我才明白,她是在对着漂来的蔬菜发笑。
9岁时,我看到有人练剑道,那模样潇洒极了。我跟她提出要学。她听说要练功服,还要剑,就摇头;我又看上了柔道。她还是摇头。那不还是得要服装、学费嘛。她说,阿嬷给你推荐一项运动吧,又方便又实惠。她让我跑步。
上初中后,我的成绩很差,所有学科只有体育能得5分,好几科只能得1分或者2分。
我:阿嬷,我学不懂英语。
她:那你在考卷上写“我是日本人”。
我:阿嬷,我日语也不好。
她:那你就写“我用片假名和平假名生活”。
我:我历史也不行。
她:历史也差啊?没关系,你就写“我不拘泥于过去”。
我:我好几科都只得了1分2分。
她:没事,1分2分的加起来就是5分。
我很吃惊:不同学科也可以加起来吗?!
她:人生靠的是总和力。
……
2.有苦有甜,才是生活
别看外婆后半生过得很清苦,可她生在小康之家。母亲是锅岛藩主家的乳母,那时她的生活比较优越。她也接受过正规教育。她的一位堂兄,后来还做了小学校长呢。结婚前,她在一个陆军大将家帮忙。我们一起生活那几年,我还时不时看到她作诗呢。生活这般艰难,她居然还有这闲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3.只要热爱,没有好坏
超级阿嬷清洁工一直做到78岁,享年91岁。
读了她的故事,我想我们都会产生一个疑问:生活那般艰难,到底是什么让她拥有如此简单、乐观的心态?照常理看,过惯了好日子再过苦日子,谁都会受不了。可她却没有这样。难道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且特别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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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