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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真的高不可攀么

时间:2013-12-14 13:1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山山点击:
        

  从你的家乡,从你家乡那第一高峰回来有许多时日了,可这双腿还在阵阵作痛,手臂上被荆棘划下的道道伤痕仍清晰可见。明知道那山高不可攀,我为什么还要兴师动众、组织这次登山活动,我为什么还要苦苦邀你前行?
  在这阳朔、临桂、永福三县交界处,在这方圆近百里的崇山峻岭中,留下有你的父辈、先辈们的艰辛,至今来往交通,仍是肩挑马驮,从阳朔县的碎江村到永福县的罗岗村,需要徒步五、六个小时,需要不断地翻山越岭。这里也留下了你的童真。你虽如同羽翅丰满的凤凰般飞出了山外,可你怎能忘记当初在山村小学里读书时,三、两个红薯、芋头即充作午餐的日子?于是,你这只冲出山外的凤凰在不断地搏击着风雨,不停地在新的高空翻飞,我仿佛经常听到那翻飞时的阵阵嘶鸣声从云端深处传来,时时令我牵肠挂肚,时时令我胆战心惊!
  你说你在童年时便不相信三县界高不可攀,曾立下“长大后登上三县界”的誓言。现在,你“长大”了,我多么希望你能实现誓言,登上家乡的第一高峰。可你“太忙”,不能成行。主峰海拔千余米的三县界,山下,是翠竹的海洋,溪流纵横,这众多的溪水成就了阳朔、永福两座在本县内最大的水库——阳朔久大水库、永福板峡水库;山上,灌木丛生、荆棘遍地,人迹罕至,但只要越过这些灌木、荆棘,人们就会领略到那些绝妙、雄奇的风光:一条条山脉轮廓分明,气势磅礴,风在不停地吹,云雾在不停地翻滚,犹如一条条巨龙在天地间呼风唤雨,三县界主峰便是条条巨龙的昂首处……向导在前面挥刀披荆斩棘,我们如同野猪般在攀爬,干渴、饥饿、头昏、乏力,以吃野果充饥,以吃草茎解渴,或许人生中所有的磨难都会集在那登山的七、八个小时吧?这是“以命相搏”,这是在挑战生命的极限呀!
  这第一高峰我是攀登上去了,也领略了那恢宏的场面、壮丽的河山。可有两项原则也由此产生了:如果我事先已知道攀登这山峰如此艰难,我绝对不会拿我这脆弱的生命来开玩笑,我绝对不会去攀登;如果再有人来鼓动去攀登这第一高峰,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了的,除非有比生命更紧要的事。难以想象有多难,我们是沿着一条山脉的山脊向主峰攀登的,山脊的宽度很小,最窄处仅1米左右,两边的悬崖峭壁令人望而生畏,稍不留神,当危及生命。由这条山脉通向主峰有十余座山峰,我们时而如猿猴般手脚不分向上攀登,时而似刺猬样缩成一团往下滑去,不想走了,爬不动了,可看着那太阳不断西下,又不得不走、不爬;回头的路已比前行的路还要长,不得不前行。真是身处绝境了,只有把人的毅力发挥到极限!只有挑战极限!登上这三县界主峰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吗?我为何要挑战极限?
  未经历过的事情,往往会说它比生命更重要,为之可以牺牲生命。可现实又往往令人不得不放弃初衷、“珍惜生命”。当我与登山伙伴们用了3个小时的时间,翻山越岭来到三县界主峰之下时,我那走得疼痛麻木的双脚就已明确地告许我,这主峰已高不可攀了!可我为什么还要再苦苦坚持攀爬4个小时登上主峰,为何还要在几近无知觉的状态下坚持3个小时,从主峰连滚带爬地下到山下永福县罗岗村的山民家?第二天又得走5个多小时山路返回阳朔县。难道真的有爱屋及乌的故事么?
  即使这样,我仍认为这三县界、你家乡的第一高峰我还是没有登上,那山峰高不可攀。现实的原因是:我们攀登上的山峰虽有国务院立下的三县界界碑,但在离界碑处不远的阳朔一侧,还有一个更高的山峰我们却没有登上,或许是当时背石碑上山的民工也无力再向上攀登了吧?再就是你并没有与我一同前去攀登,你这只凤凰越飞越高、越飞离我越远了,你已不必计较你童年的誓言,你达到的高度已远远超过了“三县界”,我也不必再为你“牵肠挂肚”,想最后再说说的是我登上三县界的感受:珍惜有限的生命,别对自己要求太高,高处不胜寒!请原谅我。三县界有众多的溪流,虽都源于一脉、潺潺不断,却有的流到了北面的久大水库,有的流到了西面的板峡水库,从此天各一方……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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