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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老槐树

散文
时间:2014-10-05 10:5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蕙质兰心点击:
        

  在我记忆的深处将永远生长着一棵蓊蓊郁郁的老槐树,它就是外婆家大门口一侧的那棵老槐树。缘于它,时至今日,我对槐树都情有独钟。它那浓厚的绿荫,那透着极强生命力的墨绿色彩,那在风中摇曳的雪白芬芳的花串,那碎银般小花的清香与甜美,常常让我魂牵梦萦。——哦!我心旌摇荡、心驰神往......突然,透过二十多年的浩淼岁月,我清楚地看到了外婆那慈祥的容颜。
  儿时的我是外婆家的常客。外婆共生育了六个子女,但成活的只有我的母亲和姨妈。姨妈嫁到了外村,而我们家跟外婆一个村子住着,距外婆家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路程,用庄户人的话说:抬腿即到。因外婆家没有青壮劳力,我的母亲隔三差五就去外婆家,帮着做些粗重活:挑水呀、劈柴呀、洗衣呀、出粪肥呀等等。放学回家不见了母亲就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孩子们就会一一地追了去。常出现这样的情景:外婆手里拿着什么家什,忙里偷闲地停在院落当中,笑呵呵地打趣说:“哟!这个主儿到了。”她缠着小脚,扎着裤腿儿,肥肥的裤子像两个大灯笼。说完话她颤颤拽拽地又去忙了,显得异常地自如、稳健、灵活。随后就听到,她很高兴地扬声吩咐母亲:“黑(我母亲的小名),还有些干槐花,晚上就做槐花菜吃!”我们孩子们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槐花,在我儿时的心目中可是无上美味的食物!那时,社会上各种物资都极度匮乏,生活非常困顿。扯点儿布还必须拿布证,甚至拿布证也扯不来布。漫长的冬季就是红薯、酸黄菜伴玉米糊糊。青黄不接时,红薯干儿面,再不然红薯渣面,挖野菜。自那时起,槐花就美好地开放在了我的心底。对外婆家的那棵老槐树就特别喜爱。看得出来,槐树也是外婆心中的宝贝。在槐树四周她用碎砖块垒起一圈儿浅浅的护围;她把猪圈里的、鸡埘里的粪肥撒到护围里,再用锄头松土盖上粪肥,然后撒上水。直起腰来她满含希望地说:“这样槐树就能吸收到养分了。”冬季里,她会给树干围一圈儿草苫子。“人知道冷,树也怕冻啊!”她无限爱怜地看着老槐树幽幽地自言自语。春天到了,老槐树绽出了叶芽、抽出了新枝,外婆眉梢眼角都是喜悦,说:“又能吃到槐花了!”她一脸的光彩,在早晨明媚春晖的映照下,精神焕发,就像这棵充满生机的老槐树。
  谁也不知道老槐树究竟有多大岁数了。据母亲讲,槐树是她曾祖父亲手栽下的,几代单传,就到了他父亲手里。外公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只知道埋头干活,整日里沉默寡言。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宜外婆不得不张罗担当。外婆曾生有三个男孩,但全都夭折了。单传的家族到了她这一辈儿却成了——按农村的俗活说:“绝户头”,香火将从此断绝!这对要强的外婆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呀!不止一次我听到外婆这样说:“不知道上辈子自己造了什么孽!”外婆与几个婆婆各自手里边做着活儿边闲聊着,外婆突然地就会来这么一句。外婆的表情是凝重且痛苦的。我的心不由得会一揪,但当时很是迷惑不解。不过,很多时候外婆都是明朗、喜悦、平和的,爱说爱笑。她本来生得就慈眉善目,这样以来更显得她和蔼可亲。再加上,为人慷慨大方、豪爽热情又乐善好施,使她在邻里间享有很高的威信。邻里们办红白喜事都会请外婆去张罗。外婆又非常待见我们小孩子,她精心照料老槐树其实就是为了我们孩子们。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外婆能有什么拿给我们呢?槐花就是外婆能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自我记事起,老槐树就茁茁壮壮地在那儿生长着。它的躯干如孩童肥嘟嘟的腰身那样粗,表面粗糙坚硬,凹凸不平,斑斑驳驳,见证着它所经历的风霜雨雪、闪电霹雳。主干在一人多高地方均匀地向五个方向分出枝杈,壮硕遒劲似铜枝铁杆,又如巨人手臂。盛夏,碧玉般的叶片缀满了枝枝杈杈、细枝末节,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密密匝匝,密不透风。远远望去,巨大的树冠就像墨绿色的浓云。在酷暑的中午,烈日下火般烧烤着大地,地面热浪滚滚,知了在树上一声声拉汽笛般地鸣叫,高亢而尖锐,焦躁愤怒地撕扯着仿佛凝固了的燥热的长空;狗们热得卧在墙根下,吐出老长老长的舌头,呼呼呼地大口大口喘气。老槐树却像一位温煦慈祥又毫不畏惧的老者,他撑着他那巨大的绿伞,撒下一片浓厚的绿荫。左邻右舍干了一上午农活的男人们,吃罢中饭,在蒸笼似的房里待不住,拉上席片就到槐树下来了。——这还真是个歇凉的好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不知不觉就纷纷进入了各自的梦乡,一声声无拘无束、悠闲自在的鼾声拉得浑厚又绵长,仿佛在比赛着一样。午后,槐树下则是老人和孩子们的乐园,有时夹杂几位歇工的青壮年妇女。大人们搓着麻线,纳着鞋底,或者做着别的什么伙计,反正谁的手里都不闲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时不时还爆出一阵咕咕嘎嘎的大笑。而我们孩子们则像一窝小麻雀,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打呀闹呀的,做各种各样有趣的游戏。有时,淘气包儿们一个个爬到槐树上去,坐在树杈上,吆吆喝喝地嚷着喊着,众人划桨开大船。正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就听一声断喝:“都给我下来!不要命了不是?”而我的外婆从没那样厉声过,每逢这种时候,她只不过一脸的庄重、声音温软并不高,但却自有别样的威严:“都下来吧。在下边玩。树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我们乖乖地往下出溜,她就那么仰着脸,紧张又担心地看着我们,嘴里说着:“甭猴急!一个一个慢慢来,小心些。”直到我们一个个安全着地,外婆才又做起手中的活儿,复归原状。“唉——”听到她长叹一声说:“瞧!这帮孩子,吃没得吃,穿没得穿,整日介还高高兴兴的。我一看到他们,那些个愁肠事也一忽儿就没有了。”有时,我们从槐树山扯下一些叶子稠密的树枝,编成环戴在头上,就像在电影中看到的解放据叔叔那样,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神气!彼此看看,笑呀嚷呀,就又打闹成了一团。当然,是玩的并非真打,纯粹是宣泄自己的快乐。遗憾的是,有一妙计绝活,我却最终不得要领与诀窍。表哥表姐们随便从槐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就能吹出美妙动听的哨音。我却怎么也吹不成,别说成调了就连音也吹不出一个来。这曾使我非常懊恼。外婆就说:“哪能啥都会呢?你读书多好听!你还总考一百分呢!他们谁也比不上。咱们的三儿(我在家里排行第三)是好样的!”不知怎么外婆三言两语的轻松笑谈总能立马扫清我心头的愁云。我就高兴地想起了那一件事:一次,我用普通话朗诵刚学的课文,外婆听到了,不无惊讶地对母亲说:“听,三儿读得多好听!”
  不知是外婆的魅力,还是老槐树吸引了大家,反正,街坊邻里男男女女、大人孩子都爱到外婆家的大门口来,门口那几个石凳、那两根长长的石条仿佛不曾空过一样。夏天的傍晚,天一擦黑,大家就端着饭碗陆陆续续聚拢来了。没有空位坐了,我就会帮着外婆把家里的那几个小凳子提溜出来,还是不够,有的就干脆站着或蹲着。也有考虑得周到的自己带了凳子来。此时,外婆就格外的有精神,神采奕奕的。大家七嘴八舌,说东道西,谈古论今,胡侃闲扯,笑声飞扬。外婆往往也是谈话的中心人物,她那浸透了笑的声音:亮亮的、润润的,煞是好听!外公跟外婆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圪蹴在一旁,不言不语,烟袋锅一明一灭,顶多,“嘿嘿”笑上两声,表明他并非局外人。而我们孩子们呢?更是心安理得地疯玩。大家最爱做的游戏是“捉迷藏”,就没有玩够的时候,此时,就会淋漓尽致地闹腾,大呼小叫,乐此不疲。老槐树默默地矗立着,仿佛对在艰辛生活中挣扎的人们有这般片刻的欢愉感到欣慰。
  老槐树留给我的记忆岂止这些?最使我难以忘怀的是她那朴实又美丽的槐花。每年春末夏初,可亲可爱的槐花像赴约似的,迈着轻盈的步子、笑盈盈的、一路芬芳一路歌、款款而来。仿佛呼啦啦一夜间槐树脱下绿衣而银装素裹。那洁白的细碎小花,一串串,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地挂满枝头,在激情五月里尽显生命的华彩。是啊!如此繁多的花串儿,哪还显叶子的绿色?风儿吹来,花串儿摇呀荡呀,似一群歌咏着的白衣少女。那馥郁的甜滋滋的槐花独有的花香,大老远就能闻到。蜂儿、蝶儿早就成群结队地飞了来,它们一天到晚在花间萦绕穿梭,嗡嗡嘤嘤、浅唱低音。孩子们来了,迎着脸,望着那一树白花花的美好,说啊、笑啊、叫啊、闹啊,早已垂涎欲滴。要知道,在那缺粮少菜的岁月里,槐花是怎样美味的食物啊!把一串串槐花捋下来,淘洗干净,拌上玉米面,入笼来蒸。然后,泼上蒜汁,就是一道美味的蒸菜。要不然,把洗净的槐花,空去水分,即使没有油,只撒上盐,在锅里煸炒,一样是人间佳肴。甚至,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串捋下来,塞入口中咀嚼,就会唇齿生香、香中泛甜,你会顿觉神清气爽,似乎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浸润而一阵通透。终于,大人们来了,最后,我的外婆发话说:“咱们该捋槐花了。”于是,东家搬梯子,西家拿镰刀,你端簸箕,我提篮子。不一会儿,一支由妇女儿童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槐树下聚齐了。无一例外,外婆家的那个硕大敞口的箩筐绝不可缺少。它本是筛玉米面用的,是用竹篾编制的,可供七八个妇女围坐。几个妇女说笑着七手八脚把它抬到了大门外。大家脸上都漾着笑,喜悦着、幸福着,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可不是么,在心底儿凝聚了多天的殷殷希望眼看就要变成现实了,有谁不高兴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收获槐花的下午永远定格在了我记忆的长河里。多少年来,那热闹又温馨的场面,那金灿灿、暖融融的人间温情,以及外婆那慈祥的笑颜都源源不断地给我送来清凉的慰藉。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金黄色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清澈、温煦,我早早地放学回到家中,奶奶传话说,我的母亲去了外婆家,要我放学就去,说是捋槐花。我一听,丢下书包,撒腿就跑。只听身后传来奶奶着急的声音:“慢点儿!甭摔倒了。真是个风风火火的丫头。”转过街角就看到了那棵老槐树,它开满了槐花像盖了一层丰厚的瑞雪。我到的正是时候!只见树下围着一群大人孩子,梯子已在树下架好,那个大竹箩四平八稳地摆置在一侧,几个婆婆围箩筐而坐,嘻嘻地说笑着。外婆看到我高兴地说:“三儿,就差你了!”眼又轮了一圈说:“咦——狗蛋儿呢?”——狗蛋儿是街坊一个没娘的孩子。就听一声脆亮的童音:“奶——我在这儿呢!”“呃,孩子们都到齐了吧?那,咱就开始干吧。”外婆说。这是美好快乐的时候,善良的外婆不愿落下任何一个孩子。其实,几个猴急的男孩子已经在树上了,正在大快朵颐地吞食槐花。外婆看见就笑了说:“敞开肚子,吃个肚圆!”几个大男孩儿在外婆的吩咐下拿着长柄镰刀顺梯子也爬上了树,外婆在树下一声声谆谆教导:扳的树枝要小,要得当,来年树会发得更旺。要是扳狠了,树亏损大了,会折了阳寿,整不好还会死掉。那咱就吃不到槐花了!在外婆的指挥下,他们都一小枝儿一小枝儿地扳着。带着稠密花串儿的清脆槐枝纷纷落下,只听“啪啪啪”地脆响,像然放小鞭炮一样。我和几个小姊妹一只手护着头哈哈笑着手忙脚乱地捡拾槐枝,并把它们聚拢到围框而坐的婆婆们的身旁,对了,她们是负责捋槐花的。大家各司一事,分工协作,场面嘈杂、喧哗、热闹又有条不紊。槐花的馨香沁人心脾,引诱着你时不时送人口中一把。——那就吃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全凭你高兴。此时此刻,时光恰像一条欢快流动的小溪,“叮叮咚咚”唱着欢乐的歌流向远方......夕阳渐渐落下山去,箩筐里如雪似银的槐花越码越高、冒尖了,而老槐树也渐渐还原了它“绿”的本色。它仿佛有点儿疲惫,却更显苍劲、隐忍、坚毅。它好像看到了人们的欢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极满足、极欣慰。啊!老槐树,它无求于人却毫不吝惜地回报于人。它欢乐着我们的欢乐、幸福着我们的幸福!最后,外婆张罗着分配丰硕的果实,很快东家一篮子、西家一簸箕,你一提包、我一面盆,大家都心花怒放地带回家去。——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孩子们就会美美地打上几顿牙祭。而我的外婆习惯于精打细算、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剩下不多的槐花,她往往会除下一点儿,上笼蒸了,晾晒干,存放起来。于是,我们的小心眼里就有了个美好的念想。
  啊!老槐树,你曾是我们怎样的福祉呀!
  忽然想到:我有多久没吃过槐花了?如今,吃早已不是问题!吃不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吃讲究色香味俱全且营养均衡了,要吃得精致、吃得舒服、吃得滋润、吃得健康!不要说城市了,就是乡村,槐花已不再是人们餐桌上的最爱。那么,槐树呢?槐花呢?它们今天的情状,用古人的这首诗好有一比:“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可不是吗?今年夏初的一个周末,我与老公到郊外去踏青,途径一个小村落,可谓“槐树村”!村中房前屋后、街边道旁到处生长着一棵棵一株株大大小小的槐树。让人伤感的是每棵树下都洛有一层厚厚的槐花,像铺了一层雪。树上残留的七零八碎的花串在风中落寞地飘来荡去,时不时就有花瓣像雪片一样落下。深深的惋惜与忧伤一阵阵从心底升起......我情不自禁地捡起一朵小花:它已不再洁白如雪、不再水嫩光润。它枯萎了、干滞了、呈陈旧的黄色了——它死掉了!在我的记忆里它是怎样如精灵一般的小花呀!村民呢?村庄是这样的静,甚至一声犬吠都没有。终于看到了几个白发苍苍老人和几个泥娃娃一样的孩子。我与老公走过街心,他们呆呆地目送着我们,表情跟槐树一样寂寞寥落。“这又是一个空心村!”我的心一沉,青壮劳力奔了大世界、挣大钱去了,撇下势单力薄的老弱病残来守望着自己的生活,他们对槐花是不屑一顾,还是......突然,遏制不住地想一饱槐花的口福,想再度品尝槐花那独特的芳香与甜美,想念外婆的那棵老槐树,想念我慈祥的外婆......
  外婆的老槐树我是再也见不到了,就像再也见不到我的外婆一样。外婆去世已很多年了,外婆的家园一并那棵老槐树被一堂舅变卖了。外婆低矮的房舍早已荡然无存,如今耸立着的是一座别人家的漂亮小洋楼,在当年槐树的位置上蹲着一只威武雄壮的石狮。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外婆的老槐树将永远苍劲、繁茂、葱葱茏茏......
  “咱们的三儿是好样的!”我的耳畔又回荡起外婆温暖的话语......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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