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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刚入住这里，儿子便提出要养一只他喜欢的动物，被我委婉拒绝。以后，他曾多次提出此事，甚至搬出救兵，让先生出面与我商谈，遗憾的是，先生告诉他：“这件事，得让你妈真正地想通才行，以后再说吧。” 同事和朋友也劝我，院子不小，养动物的条件极好，不养可惜了。更有甚者是朋友的女儿，她含蓄地笑着对我说：“阿姨您爱动物吗？爱动物的人一定有爱心呢。” 孩子的逻辑，我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养过一只猫。牠有着黑白相间的绒毛，微胖的身体，走起路来一摆一摇，傲慢的神色也足以显示牠内心的强悍，院子里其牠的猫咪总被它欺侮，常遭遇它追打...... 每天我放学回家来，走进院子，不知道何时牠就一下窜了出来，跟在我的身后“喵喵喵”地叫唤，兴奋时，还会咬着我的裤角不放，直到我弯下身子抚摸牠几下，牠才安静地随着我的节奏上楼，等待我给它做美餐....... 妹妹常指责牠说：“我姐不回来，喊你还都装着听不见，就是不回家！” 我笑着逗妹妹说：“是的，我喂它，牠就与我好。猫就是这样，没有吃的给牠，才不理你呢。” 牠的嘴很刁，饭菜的味道淡了，便甩甩尾巴叫两声走开。看着牠挑食，我没有丝毫的责怪，第二天我会起个大早，去菜场给牠买小毛鱼儿。 说是小毛鱼，其实比我们人吃的鱼小不了多少。 一家人都很宠牠。看着牠带着满足，边吃边“嗷嗷”地哼叫，全家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围观，欣赏牠享受美餐....... 寒冷的冬天，滴水成冰，牠却成了我取暖的宝宝。 我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牠会轻轻地跳起来，卧伏在我双腿中央静静地为我取暖。半夜，我从朦胧中醒来，发现牠蜷缩在我的被子上...... 为了卫生，我不让牠上床，买了一个稻草做的圆褥子，晚上就强行按住牠躺下，几天下来，牠自然就睡在的自己的窝里了..... 虽说牠极度地可爱，但也免不了在外怠事生非啊。 邻居们常常对我抱怨，今天说牠打坏了他们的糖糖罐罐，明天又有人告状，说牠偷吃了人家晒在外面准备过冬的咸鱼或咸鸭。有邻居甚至扬言，再讨厌，就别怪我们打它！ 是啊，牠越吃越馋，但是，我又能对牠怎样？我想，别人也不至于会对它下狠手，最多也就是说说狠话，出口气而以吧。 天黑了，我放学回来了，而我的猫咪没有跟在我的身后上楼。 我说好了，今天我可以先吃饭再做猫咪的饭。 猫咪再也没有回来。 寒冻的晚上，星星眨着眼，天空依旧是那样地湛蓝。 我立在电线杆前，眼睛盯着牠常常光顾的地方，我用牠最熟悉的频律和声音呼唤着牠...... 昏暗的小街，宽敞的马路，我们全家走街穿巷。那时的我，是多么盼望奇迹发生，希望牠能从电线杆的后面窜出，撕咬我的裤腿，抓破我的皮肉呀！ 一天、二天、三天，我的预感越来越差，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找牠。到了晚上，我甚至恍惚起来，感觉牠在用身体顶家里的房门，我急速地跳下床，激动地大声喊到：“回来了，回来了！” 门打开了，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的心又好似被戳了一刀....... 一周过去了，牠终于被发现了！ 数九寒天，牠那肥胖的身子侧躺在家门外一条狭窄的、无人经过的死胡同的小路上...... 我崩溃了，泪如泉涌、声泪俱下，一步冲上前，双手抚摸在牠僵硬、冰凉的躯体上...... 寒风刮过枝头，鸟儿立在干枯的枝条上无声地张望...... 午后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静静地泄在小巷深处那青灰色的墙上，也映射在猫咪的身上，牠那黑白相间的绒毛依旧富有光泽，身躯还是那样地丰满...... 堂哥们一直都没有提及他们是如何处理猫咪的。 可是，妈妈告诫我，永远都别再养动物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