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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过的十字路口，因暖气改道，路面被挖成了十几米深的河，只是河水很浅。大小车辆在河边南来北往，大呼小叫。行人只好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过个马路，手脚并用。就在这没有秩序的混乱中，一位穿红裙子的时髦女郎在手机里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你他妈的，你赶快滚过来，把手续办了，老娘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旁边一个小男孩，拽着她衣襟，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过往的车辆。红裙女郎的发怒好似震住了车流。她不走，车更堵。前后左右的车喇叭此起彼伏，是给她助威还是嘲笑？我只看见小男孩的眼泪。 吃完饭，洗锅时，脑海里还是小男孩无助的眼神。让我心里难受。这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来了”,“来了”，每个傍晚雷打不动的对话在楼下和楼上传递，就这四个字。也许有人会问，谁来了？谁也没来，是我们楼上一对老俩口的对话。 这老俩口都快七十岁了，男的不知得了什么病，就是话说不清楚。他有时站在阳台上给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呼噜呼噜说上一大串，我一个字都听不清。给打招呼的熟人也嘻嘻哈哈地应对着，算是交流过了。 但他老伴每天傍晚散步回来，走到楼下，说一声“来了”，我立马就听见三楼的他马上回一声“来了”从音调上听还是笑呵呵的。然后就听见开门的和老太太一步一步上楼的声音。我很是纳闷，老太太的声音也不大，他却听得那么清楚，并且回答得那么清晰，不像平时的含糊。 多少年了，天天如此。只四个字“来了”“来了”楼道里再无话语。 也许车流中的声嘶力竭赶跑了爱情，柴米油盐的日子温暖了婚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