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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理是一个怪人，不过凡是天才都是古怪的。”纳博科夫在《尼古拉.果戈理》评传中说。果戈理确实是一个古怪天才。从他的作品中就可以读出来。但我一直在思考，果戈理的古怪是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从社会生产实践中得来的吗？不是。我认为，是遗传。 纳博科夫说，果戈理从小就比较古怪。“在他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他常常固执地硬要在马路上反向行走，常常左脚穿上右脚的鞋，在半夜里发出清晨才有的响声，按照爱丽丝镜中世界的一种条理性摆放他房间的家具。” 纳博科夫还说，果戈理长大了也比较古怪。他突然出国，突然又回来。突然工作，突然不工作等等的突然。活了四十三岁，好像还没结婚。 纳博科夫还说，给果戈理治病的方法也非常古怪。两个残忍而精力充沛的医生固执地要把他（果戈理）当作普通的疯子来医治，方法是“把病人泡在热水里，头上浇着冷水，折腾了一番之后又把病人抬到床上，然后捉来六条胖大的水蛭放在他的鼻子上。在他可怜的躯体（摸到胃能感受到脊柱）被抬到深深的木澡盆去的时候，他痛苦地呻吟过，叫喊过，无力地挣扎过；他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发抖，不停地乞求将水蛭捉走；水蛭在他鼻子上悬着，要钻进嘴巴里（捉住它们，把它拿走——他乞求道），他要伸手把它们抹下来，因此胖大的奥凡尔的健壮的助手把他双手绑了起来。”这哪里是在医病啊，我感觉简直是在受刑，而这种古怪的刑法，真是一种发明。 果戈理的古怪和他遇上的古怪，让我觉得喜剧性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体现了出来。当然，也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传神发挥。如他的《狂人日记》中的那个小职员，每天要坚持给自己暗恋的女人削铅笔、说自己是斐迪南大公、别人拿棍子把他请出来等等；还有《死魂灵》里的乞乞科夫骂人时，把人家的亲戚都要一同拿来骂等等；《钦差大臣》就更搞笑了，那个赫列斯达可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二等文官，他只不过是一个路过此地又在打牌中输光了盘缠的纨绔子弟，假冒钦差大臣轻而易举地从以市长为首的当地达官显贵们手中得到一笔笔钱财，甚至还得到了市长夫人安娜和市长女儿玛丽亚的爱情等等这些，曾经都读得我趴在桌子上使劲笑，笑出了眼泪。 要了解果戈理为什么古怪，还要了解一下他的身世。果戈理出生在父亲是一个小地主、业余剧作家的家庭。作家就比较古怪了，还是个剧作家。书上虽没说果戈理的父亲古不古怪，但他的母亲绝对是一个古怪的天才，可能因为文化不高，还有点迷信，要不也会写出一堆古怪的著作来。她的古怪据说与果戈理很相似，绝对对她的儿子产生了“杰出”的影响。如她老是说火车头、轮船等都是她儿子发明的，只要她一拿到一本无聊的小书就说是她儿子写的，还不怕别人烦。纳博科夫估计果戈理都害怕自己的古怪母亲，果戈理给母亲的信这样写“出类拔萃的母亲，崇高的母亲，原谅您没出息的儿子吧！”是不是可以揭秘了，果戈理的古怪来自那个古怪的沙俄社会，更来自遗传。 当然，纳博科夫写的《尼古拉.果戈理》不是一部传记，而纳博科夫本人也是一个古怪的天才，他写的这部书是一部对果戈理作品的评论。我估计是为了证明果戈理的作品的古怪，才举了这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怪事情。但在没有读到果戈理真正的传记之前，我们姑妄信之如何。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