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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时间:2020-03-04 13:06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衔芦点击:
        

常听人说男孩子心中的第一个英雄都是自己的父亲,我的童年也不例外。家中的相册里有张父亲年轻时的戎装照,双目有神、气宇轩昂,领章上一杆三星,给人一种风华正茂的少壮军官印象。对于幼年时期的我来说,这已不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而是我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朋友圈中炫耀的资本。隔壁的发小、学校里的同学,但凡来家中玩耍的,我都会指着照片告诉他们我的父亲好多年前就是个军官了。

 

童年的记忆融然浸于心中,曰喜则过之、言哀犹未及,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平淡经历。偶尔闪过的那些片段总少不了父亲的自行车,父亲的自行车更像是一个行走的家,他经常驮着我们一家人去电影院、灯光球场、澡堂。看电影是母亲的最爱,父亲则好打篮球,每每总是场中的主力,当他在球场上驰骋拼抢时,我们母子三人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的亲友团和啦啦队。而去澡堂是那个年代冬天每个礼拜的必修课,每到此时总会羡慕兄长,因为长我两三岁,于是能够自己擦洗。而我只能悲哀的被父亲按在水龙头下,由头到脚打上肥皂,然后用他孔武有力的大手一顿狂搓。父亲习惯在跟我洗净擦干之后在屁股上拍一巴掌,这一巴掌也是我整个洗澡过程中最盼望的,仿佛是个暗号,意味着我可以出去躺在椅子上随着堂倌一起吆喝钱包手表,交柜保管了。

 

最快乐的是去军分区的大姑那里,离我们家十几公里,大段的路程是没有岗亭的,这样便不用下来步行,可以享受速度带来的刺激。我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杆上,兄长挨着我,母亲则侧坐在车后架上。开心起来我会不停的按着自行车的铃铛,一边高喊着冲呀!”这时的父亲便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拼命蹬着脚踏板,往往到了大姑家总是汗流浃背,面对祖母的嗔怪他只是狡黠的一笑了之,从来不作辩解。

 

关于自行车的记忆还有一个,逐渐长大的我已经不甘于只坐在横杆上了。一个周末的下午,父亲把我带到了体育场,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要领之后便扶着后架教我练起了骑车,由慢到快、由生疏到略微熟练。那个深秋的下午,我不知道父亲陪我围着体育场跑了多少圈,只记得他瘫在场中的草坪上躺了很久很久。

 

下棋、打球、骑车、游泳,但凡一个男孩应该接触的所有兴趣和爱好,都是因为父亲的启蒙,所以在年幼的儿子眼里,父亲是无所不能的。

 

每一个父亲总有走下儿子英雄神坛的时候。那是一家人去探望父亲的养母,听她跟姑姑言谈中提到了父亲在部队的情形,这跟我认为的完全大相径庭。为了捍卫心目中父亲的英雄形象,我不得不上前纠正她们的错误:我父亲在部队里是军官,至少是个连长!奶奶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个孙子,你爸在部队的几年里从头到尾都管他的领导叫班长。他原来就是个电工学徒,因为长得高高大大才被特招进部队上打篮球的。不过他也曾代表湖北的三千万人民参加过全国比赛,虽然没有拿到名次。”这怎么可能?或许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接着说道:“你是因为那张照片吧?你爸部队里的几个本地战友每人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那是他们借指导员的衣服一起照的。

 

后面发生了什么已不再重要,只觉得当时败坏了心情莫名惆怅。除了对父亲的失望,更多的是对奶奶的怨怼,甚是不解为什么她竟容不得一个孩子心中怀揣美好,必欲亲手摧之而后快。直到多年以后在她的葬礼上我才跟父亲聊及此事,父亲沉默片刻说道:你奶奶一生心苦命苦,无儿无女,我跟你姑姑才寄养在她名下。你不要对她有所怨恨,做人,只要记得一个人的好就够了,这样才不会觉得心累。

 

及小觉得父亲言语不多,能这样交谈的时候毕竟是少数。平常时的父亲对我们弟兄总是身教多过言传,只要犯了过错,便会被拎起胳膊在屁股上抽几下,不过多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似张牙舞爪,实则无关痛痒。

 

记得最后一次品尝到父亲的老拳是在中学时期。那是在暑假的一个午后,我跟父亲说出去游泳,他摇头不允,我则坚持要去。感觉没有相持不下的过渡,父亲突然盛怒起来,冲过来就抓我的胳膊,因为了解他的心性,我也不作反抗,坦然受之,心中却在想:你打好了,这就如同下馆子,先买了单,吃起来也心安理得一些。许是我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他,父亲那次是下了真手,竟将腕上的手表带也崩断了,不过最终也没能将我阻在家中。

 

江水中的惬意早已驱散了皮肉的痛楚,就在我愉快的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当口,不经意的瞥见了遥远的江堤边立着一个孤独而熟悉的身影。不错,那正是我的父亲,一个退伍的篮球兵、一个此时应该在办公桌前工作的国家干部,却犹如一杆标枪戳在骄阳似火的江堤上,用一种不知是疲倦还是落寞的眼神望向这边。

 

顿失兴趣的我独自游向江边,拾起台阶上的衣服往回走去,父亲也没有同我打招呼,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一对沉默寡言人。事后,我跟父亲都没有提起过此事。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父子间的心意本来就该是相通的,在我看来,父亲的盛怒是出于爱之深、责之切,谅父亲也必自信儿子心中不会因此事而怨恨于他。只是江边那复杂的眼神让我意识到:我终究是伤了父亲,伤了一个做父亲应有的尊严,从此以后,父亲对我温和了许多。

 

父亲的一生,在工作上调动颇多。那是在市机电局上班的时候,恰好与当时的市委书记夫人同事,可怜的第一夫人并没有因为丈夫的身份得到过我父亲额外的尊重,倒时常因为工作中的不胜任受到父亲的批评。在这里我不想恶意揣测父亲当年工作上的某些调动,不久他就被下派到了第三棉纺厂。十多年后才重回政府经委任职,曾经分管过交通和教育。

 

当时的交通科下辖市交通局、港务局、邮政局、火车站和飞机场,按现在的话来说算是个炙手可热的部门。记得有一天父亲赴战友的饭局回家后神情阴郁,母亲追问缘由,父亲才告知说他的这个战友并不是路过湖北顺便联谊一下战友感情,而是专程从南方某舟桥集团赶过来,为的是尚在规划中的长江大桥建设,希望能够以父亲的关系疏通一下主管此事的交通部门。可以想象饭局的尴尬,虽然父亲以经委只是政策性的指导,不能直接干涉具体业务为由婉拒了战友的请求。但当时父亲情绪不好的原因,并不是痛心昔日战友罔顾的党性原则,而是拒绝了一个儿子南方省城的户口和一幢一百多平米的全装豪宅。尽管我们一家当时挤住在由政府招待所改造,没有厨房卫生间的三十六平米的陋室里。多年后我都在想当时那个饭局上的抉择是否艰难。父亲,如果让你看罢现状,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在南方的某处宽大阳台上啜饮着早茶?而现在的荆州长江大桥会不会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你不用回答,你不用回答!我只知道这是小人物改变历史的又一个明证。

 

父亲工作中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除了家中子侄孝敬外,父亲没有得过任何人一盒烟、一瓶酒、一分钱。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收过的唯一礼物是一副钓鱼竿,那是在他退休后,昔日的下属部门以关心老同志退休后文化生活的名义赠送的。父亲受下礼物,这让我们母子感到错愕及新鲜。以前家中不绝访客,同样也是来交流文化的,诸如历史文化、酒文化、茶道,就连送麻将来的某公仆也是摇着一面民间文化的旗子登门拜访的,但也未曾见父亲笑纳一二。父亲一语解我等疑惑:昔日在职,如匹夫怀璧。今日赋闲,与国无害、与人无害。若再不权益相处,只怕真要成独夫了。你们看好,以后但凡再有如此美事,我便欣然接受。只可惜从此竟门可罗雀,那些昔年的堂前旧燕,或许是依风信的变化迁徙到更暖和的地方去了吧。

 

父亲退休后,有了大把的时间精进厨艺。自外婆过世,在家庭的诸多琐事中,父亲独选了做饭,近三十年的淫浸,本来就积攒了一些心得,再加上物资上的丰富,儿孙便成了口福之人。母亲口味清淡偏甜、兄长家常、我则无辣不欢,父亲全都了然于心,做起饭来便得兼济配搭。

 

不知道是父亲那一代人特有的含蓄,还是几千年传统文化所赋予他们的父辈矜持,总之,我们兄弟二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当面赞许。不过,幸好我们还有母亲,从母亲那里我们能够得知,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长处,父亲都会挂在嘴边,因此我便在想知子莫如父大概就是由此而来吧。

 

但说来奇怪的是,我们的父辈都有一种隔代亲的通病。他们在儿子身上羞于表达的舐犊天性,往往会填鸭似的傾注给他们的孙辈。侄子尚在襁褓,便得他不少肉麻的昵称,及至蹒跚,更是爱不忍释,常常抱在怀中教他咿呀学语,就连午睡都恨不能裹挟到自己被中。

 

侄子三岁多那年吧,父亲如往常一样,抱着他出门转街。一般来说,买点零食,坐会童车就会打转,前后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毕竟还有一家人等着他煮饭。可那天天已擦黑却还未见人影,彼时不像现在人人随手电话方便联络。母亲得不到消息便有些心中着慌,这时兄长说道:不必担心,总不是在哪里玩耽误了,这样吧,我来煮饭,兄弟你去街上看看。

 

出门不过数百米就看见祖孙二人坐在马路边的休闲椅上,侄子把着玩具,父亲脱了外套搁在椅背上,手里燃着一支香烟,正笑眯眯地盯着侄子。我走到近前他们才发现,父亲一见我便笑道:哎呀,实在是搞不动了,现在这个小狗子的又长胖了,一口气还背不回去,只有坐下来抽支烟歇一下。我一面埋怨着父亲太过迁就孩子,一面催促他们快点回家。父亲掐灭手中烟蒂蹲下来往肩上一拍:小狗,上。我刚要阻止,父亲像是料到一般把手一挥:你不管,我们说好了的,要有始有终。我知父亲执拗起来就是一根筋,谁也拦不住,于是只得轻叹一声,抱着他的外套跟在后面。

 

刹那间如蒙雷击一般,时光仿佛转进了二十多年前的小巷,骑坐在父亲脖子上的分明是儿时的我,随着他球场中锋的步伐,怕摔的天性让我用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他满头的黑发。

 

弹指容颜老!望着眼前父亲那风中疏散的白发、微见伛偻的背影,我这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侄子长胖了?分明是我那行如风、站如松的父亲见老了。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父亲慢慢的变老了,本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兄长罹逢大难、身陷囹圄,二婚的嫂嫂扔下脑瘫的骨肉从此杳无音信。长侄成年,已留在北京工作,从此照顾脑瘫幼侄的重担又落在了年事已高的父母身上。

 

幼侄天生小脑缺失,只能长期瘫痪卧床,各种检查下来,医生断言难过八岁。初抱来时,皮包骨头、头大如斗、满身褥疮,母亲一见泪水便夺眶而出。不仅如此,幼侄器官衰竭,不能吸收钙质,因此连牙也不能够长出。父亲只得每天以猪肝、精肉、鲜鱼鸡蛋之类的换着花样剁成肉糜配以粳米菜叶煮成稠粥喂食给他,母亲同样将各种水果用汤匙刮成糊状给他补充营养。饮食尚还好说,但随着幼侄逐渐长大,洗澡就成了最大的难题,幼侄难坐难立,如同无骨人,父母只能一个抱一个洗,间或换下手,一场澡洗完,父母会累得半天不能动弹。如是几年下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偶尔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候,我倘若回家,母亲便会告知说幼侄长了几斤几两、脑袋的比例变得正常了一些等等。刚开始还奇怪,家里并无盘称,而幼侄又无法站立,怎么可以量得如此精准。后来才知道原来母亲先称好自己的体重,然后再抱侄子上称称量,减去自己的重量,活脱一副现代版的曹冲称象。就这样伴随着侄子身体表象的慢慢恢复,父母便会燃起对奇迹的渴盼。

 

或许是脑瘫的幼侄不愿意再拖累他年迈的祖父祖母,也或许是造化赋予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宿命驱使,我那年幼的侄子终于在201819日的傍晚闭上了他的双眼,殁年刚满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让我的双亲弥伤老怀,这之后,父亲愈发苍老了。

 

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离别往往会让人更加珍惜眼前,豁情散哀后的父亲从此更多了对儿孙的依恋。无论侄子到哪座城市演出,父亲都会准时收看当地的天气预报,交待母亲让侄子增减衣物。对于我,父亲则多是微信@,他知我习性不好、黑白颠倒,怕扰我瞌睡,所以绝少电话。微信无非都关于饮食:今天菜场看见新鲜的河虾,我买了一些,等你回来吃饭。内容不一而足。我一般周末回去看望父母,父亲担心我平时嫌麻烦懒得跑路,便会在微信中加上一些小心机:今天韭菜炒螺蛳,加了豆瓣酱的,你母亲不吃,你不回来的话,浪费了可惜。今天煮了心肺汤,你回来可以顺便帮我清理一下手机垃圾,卡得很。凡此理由,我便无法拒绝。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总能够感觉到他脸上满足的笑容。

 

只要有我回家的准信,无论晴雨,我总能在门房屋檐下的木椅上看见形影相吊的父亲,痴痴地望着我归家的路口。父母家住七楼,没有电梯,上下一趟颇不容易。每次他都怕得我埋怨,便会抢在前面解释:我下来抽支烟,免得熏了你的母亲。我心中明镜一般,母亲与他五十来年夫妻,何曾嫌弃过他抽烟?等在楼下,无非是想早几分钟看见我这个不肖的犬子罢了。

 

我无意说破。这个时候,父亲一般都会用他嶙峋的老手递过来一支香烟:你歇一会,抽根烟了我们再上去,就一两个青菜没炒,搁久了容易沤黄。看着他手臂上一块块参差的斑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不是老年斑罢?这是岁月的霜刀镂刻在我父亲身上厚重的沧桑年轮。而他脸上怜惜的目光,让我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父亲意气风发的百炼精钢化为了如今对儿孙的绕指柔肠?而此后岁月中的多少个午夜梦回,念及此情此景总是不由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当父亲手机通讯录上的人数越来越少时,就不免兴起了芝焚蕙叹、物伤其类的感慨。终于,父亲郑重的把我跟母亲拢到一起重复了遗属:不抢救、不开追悼会、不留墓碑。骨灰在父母、岳父母墓前略撒一点以慰孝思,其余则散入江河回归自然

 

父亲走的非常突然,原以为是天气寒冷导致的心血管疾病,本打算送到医院用点药将养几天就回家过年的,没想到核磁共振下来却是脑瘤晚期,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虽说岁月无情、人生无常,但面对自己的父亲,我仍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严厉地禁止任何人向他透露真实的病情。不是我的父亲不能坦然面对,而是我深深的明白,向死而生的自然法则本身就是对生命的莫大讽刺,人惟一能够从中聊以自慰的就是归期的不确定性。我又何必让他熄灭心中的那些希望呢?毕竟在病房里他还抚摩着母亲的脸庞说等病好了要带着母亲去旅游、毕竟他还在操心是否来得及在年前为北京的孙儿准备好香肠腊肉、毕竟他还牵挂着狱中的长子是否一切平安、也或许他曾希望过我这个儿子终能为家里添上一男半女来承欢膝下,以弥他老来丧孙之痛。

 

病榻上的父亲因为瘤体压迫脑部神经的缘故,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清醒的时候,父亲会心心念念同样病体缠身的几个姑姑。小姑虽病,但尚能行走,每日必到病房向他嘘寒问暖。二姑病重,又远在武汉,幸得小姑在他清醒之时与二姑视频,总算在电话中全了兄妹最后的一面。大姑长父亲三岁,多年身子羸弱,竟也由女儿女婿搀至床前,与父亲互诉衷肠。而糊涂的时候,父亲便想努力挣扎下床,去厨房为他孙儿炖的莲藕排骨汤加点盐、撇一撇浮沫,全然不记得此刻自己正在病房中、早已失去了行走能力。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父亲,你终于还是离开了,带着对所有亲人的无限眷念、带着对生活的孜孜追求,平静地离开了我们。你用自己平凡充实的一生向我诠释了父亲、生命、人这些名词所蕴含的本质真理。父亲,如果由儿子来评价你,我不会给你贴上勤劳、光荣、廉洁之类冠冕堂皇的标签,那就用孟子的一句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来作为你一生个人价值的结语,这里的天于国于民于工作,这里的人于父母、手足、妻儿及朋友。

 

父亲,明天是你的周年,既然你没有留下墓碑,那就权把儿子的这份回忆当做你迟来的告地书,向天燃去,纵令鬼神,也必将敬你千仞无枝、坦荡如砥。

 

无父何怙?父亲,你还能听见儿子的呓语吗?无论你身栖何处,即便碧落黄泉,也惟愿你魂魄有知,能够再许我们一段来世的父子尘缘!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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