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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岗哀歌
时间:2012-04-16 11:52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飞天点击:次
一丝丝夜风低诉,一把把清泪滴落。七星灯忽明忽暗,发着阴冷的光,照着父亲的遗像,照着亲人的泪河,照着虚幻的记忆,照着撕心的痛。
黑暗中的道士,拖着沉长的腔调,吟诵着含糊不清的经文,午夜的锣声在碎裂的虚空中回旋,唢呐的节奏坠落在千年的时光,我披麻戴孝,踩着道士的脚步,捧着父亲的灵牌,父亲,我送你的灵魂上路,家从此远了,亲人从此别了。
我是个不孝的儿子,在你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竟然没有陪着,那个夜晚看着你沉沉的睡去,我们虽然知道留给你的时光不多,心里都还在想你应该还有10天8天的,(去年母亲弥留之际,你和我们一同守了8天8夜。母亲才瞑目而去)可第二天清晨来到你的床前,却发现你已永远不在醒来,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如锤子击在胸口。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没有最后的一次呼唤,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没有最后的一次付托,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没有最后的一声叹息,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没有最后的一次嗔怒。
我不能祈求你的原谅,扪心自问,是我此生无法挥去的痛。
启明星落了,这是我的启明星,是我的父亲。
(是2012年正月18日。正月23是母亲周年的祭日)
道士的起棺灯的经文拖着长长的腔调,沉重的棺被抬到高高的山岗,这个茅草丛生贫瘠的山梁,一边是我的父亲,一边是我的母亲,中间是一道高高的山岗。或许,命中注定,你就该属于这片苍茫深黄的泥土,属于高高的山岗,属于四季的风,属于后辈的思念。
终于,不再早出晚归;终于,不再披星戴月;终于,不再奔波劳碌;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上千年不醒。
唢呐声声,是你最后的挽歌;锣声噎噎,是你最后的绝响;铜铃咽咽,是你最后的诉说,经幡高挑,是你最后的凝望;冥纸焚灰,烧掉日志,烧掉回忆,烧掉一切过往。一切将归于宁静,归于虚空,归于荒芜,归于尘埃,归于旷野,归于哀思。
父亲,你走了,可你还不明白,最难熬的日子,我如何走过;最熟悉的情感,我如何熄灭;最深的伤口,我如何填埋;最孤独的日子,我如何用泪灌满。我只想做你贴身的拐杖,陪你最后一程,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我是个不孝的儿子,父亲,在你最后几个小时,我不在你的身边,这是你给我最后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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