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轶事
“我已两年有余不见我的父亲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儿子在读朱自清的《背影》。他稚嫩的声音里也许还读不出这位现代作家对父亲的思念和祝福——父亲的质朴、沧桑以及对子女的疼爱。在儿子朗朗的读书声里,我再也不能抑制自己凌乱了的思绪,往事拥堵了记忆的世界。
记得小时候,最让我们开心的就是和爸爸一起钓青蛙、捉鱼虾了。初夏的沟塘蓄足了水,也驻满了青蛙与蛤蟆。它们“牵手”在水塘,不分昼夜的“唱”着关于它们的爱情。显摆让人妒忌的快乐。不过它们的天堂也是我和弟弟的快乐所在。可是爸爸不让我和弟弟接近水塘,我们就央求。爸爸同意了,条件是由他带队。
我们每人先寻来一根“钓竿”,当然这“钓竿”也只是一根杨树枝或者高粱桔,然后找一个大一点的蓖麻子叶或者冬瓜叶做成一个漏斗状的“钓袋”,缚紧在“钓竿”的一端。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三个打着手势分开一小段的距离,自然我和弟弟都在爸爸的视线之内。我轻轻地把“钓竿”下到水底,再悄无声息地移到有青蛙浮着的地方。当确定青蛙就在你的“钓袋”位置,再慢慢地提起“钓竿”,青蛙就稳稳当当蹲在你的“钓袋”里了。临近捉青蛙的时候要眼疾手快,若不然冷不丁间青蛙就逃掉了。这是爸爸在“行动”开始之前传授给我们的。可是,当我第一次钓上第一只青蛙的时候,我的忘乎所以使我忘却了爸爸的嘱咐。一声破了嗓门的吆喝:“我钓到了,我钓到了!”余音未落,青蛙早没了影踪。就连爸爸钓到的也给吓跑了。弟弟在一边扮个鬼脸“咯咯咯。。。。。。”地笑起来,我和爸爸面面相觑,随之也大笑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慢慢的我就有了收获。不过我们的收获又给爸爸放生了。再后来,渐大一点的我们就不钓青蛙了,爸爸带我们去捉泥鳅,摸鱼虾,还去山上的溪涧逮螃蟹。一串串笑声回荡在山间乡野,一枚枚脚印刷新了阡陌的古老。
离去
我始终忘却不去爸爸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我怔怔的望着妈妈仔细地给爸爸擦拭因长期卧病在床而生的褥疮,当爸爸那瘦削的身体被挪移的刹那,从爸爸紧缩的眉宇,我知道爸爸一定很痛,可他并不吱一声。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我和弟弟,似乎有更多的话想要对我说出,但他的言语已经含混不清了,最终他没有说出一个字,只用他充满希冀的眼神和着他的正直善良定格在我和弟弟的眸子里。直至今天爸爸的那个眼神依旧刻骨的烙印着我的人生。在我的困境里,在我的开心里,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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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