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晨就陪着二哥到了中医院,做了几个检查,开始还没在意,只以为和前些年那次一样,休息段时间就没事了。可世上的万物不是想当然的,美好只能存在于自己的美丽幻想。渐渐的感觉得不对劲了,医生的脸色都不对了,要我们转院去别的医院。心里一阵慌乱,当年奶奶走时的那种先知又来了,无声无息无知无觉的偷偷靠近。 抱着二哥坐在医院侧门踏步上等候着结果,渐渐的二哥浑身的擅抖起来,渐渐的渐渐的痪在我怀里没了知觉。我狂乱的喊着医生,一轰而上的医生抬起二哥放在了就近的那张病床上。我不能味着我的良心说医生都是没有医德的,世上总归有好人的,好人还是比坏人要多的。我一直保持着这份信念,于人以善,珍惜生命。 我知道二哥不行了,狂打电话给家人。妈妈和妻子及和我同生活在一座城市的姐姐赶急赶忙的过来了。几个人哭在了一堆,妻子离得有些远。有时候痛哭是不需要人多的,愈是多愈容易伤心,共同的经历共同的生活共同的感受会有着几何倍数的痛苦。 医生一直努力的抢救着,体温表里显示着35度。那时的我还不知道35度意味什么,我想绝大多数人也是不懂的。直到那日之后我才知道那是生命的绝缘度,那是死亡的温度。 急促的喘吸巨大的咆哮声后一切归于平静,医生们都走了,只有伤透了心的我们撕心裂肺的哭。有一种疼到骨骷里的后悔压得我吞不出气来,我用额头敲撞着墙壁,试图以肉体的刺激减少点心灵的痛楚。妻子理智的叫住了我,就我一个男人在场,后事我需处理。 那是好大好大的一个疱,长在额头在正中央,如有第三只眼目睹着人间的生离死别。 人死后都是一样的,只是伤心是不一样的,不亲眼看着不眼睁睁看见死亡的袭来又是不一样的。 后来和家人闲话时,真感到世上有一种奇妙。我想二哥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拖着重病的身体从远远的矿山赶了过来,给久未见面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见上了最后的一面。家人们也一直庆幸着,能在他临死前陪在他的身边,送上最后的弥途。人生是一段不得不散的席,总会有人先走,有人孤单的半途而下,留下无尽的思念深藏未亡人的心间。 清明到了,远在北方的我无法返回南方的家,无法亲手为远在天国的亲人锄一锄坟头的荒草,也无法亲自烧燃那堆堆纸钱。我只能以我的文字在遥远的北方祭奠我生命曾最亲蜜的人,以我的文字寄托我一世的衰思,以我的文字告示你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