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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痛的心语

时间:2009-09-04 10:41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心泰身宁点击:
        

哀痛的心语

  1946年的深秋,我早早地上学去了,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平淡无奇。早晨母亲精神还那样的好,她目送庆余上学后,自己则登上了织布机,又开始了她这一天辛勤的劳作。秋风瑟瑟,大地尽是寒意,这年深秋显得格外的凄凉与寂寥,枫叶过早的飘落了,残荷片片,寒鸦噪树,蝉曳残声……大概在将近中午时分,母亲突然瘫倒在织布机的座板上,从此昏迷不醒。这时父亲慌了手足,急呼中医诊病,诊断为急中风,马上抢救,她躺在病榻上,全家震惊,哀声动地,悲痛欲绝,老小悲恸。我11岁的妹妹,刚从学校中回来哭得更伤心,她见到母亲这样不省人事,话已说不清楚了,即一身扑在母亲的身上啼哭,母亲无奈地哆哆嘴,她麻木的舌头,已经不能说话了。我一回来,大地惊雷、晴天霹雳,看见母亲这样,我双泪已止不住地潺潺下,顷刻像断线的珠子,已像提起来的竹篙眼泪汪汪向江河了。泪浸湿了胸襟,我一双小手扶着母亲热热的手,摇着、哭着,“妈妈,你醒醒,你醒来。”只见母亲双手空空僵握着,她处在奄奄一息之中。
  
  只有我哥不在家,他为革命而奔波,他正在乡村一所小学任教,当时交通极其不便,只有靠双脚徒步前行,我怀着极度悲切的心情,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踏着沉重的脚步,双目含泪,尽可能快速奔去。当我哥顷闻噩耗,震惊了,赶快赶到了家,潸然泪下,守在母亲身旁,母亲最后看了我们兄弟俩,她安然地闭上了双目,永远睡去了,敬爱的妈妈,你正45年华啊,你为什么走得这样匆匆呢?长逝人世,直奔天国!母亲竟这样默默离去,“梦断北堂春雨梨花千古恨;机悬东壁秋风桐叶一天愁”,病魔竟这样无情地夺去了她青春生命,英年早逝呵,全村缅怀!全家举哀,沉浸在一片悲恸凄苦之中,“世间苦事莫若哭,无言之哭最为苦”,父亲那苍白而显着悲哀的脸,他那眼眶中渗出的痛惜泪花,勾起了他心里一阵悲酸。我用手捂着脸,咬紧嘴唇,尽量不使自已哭出来,可还是不时爆出两声压抑着的啜泣。妹妹阿英,她哭了,哭得好伤心啊,泪水像两行念珠,扑簌簌地滚下来了,她哭肿了双眼,甚至睡到半夜惊叫着自己的妈妈,然后大哭一场。
  
  每当夜雨敲窗,每当寒风扫过右首竹林时,似乎隐隐听见苦泣声,阵阵风雨、声声凄惨,这大自然的天籁也为失去了亲人而哀痛悲鸣啊!我心中油然升起的是一丝莫名的惆怅,洒向心海的泪滴,还掺杂着几许的悲戚,透露着几丝的无奈,雨是云伤心眼泪,心总在愁云密布时孤独落寞地哭泣,内心深处飘落的是一阵阵的心雨……
  
  丧事一切均按风俗举办,灵堂中贴了许多挽联,寄托哀思,“音容已杳,口泽犹存;花为春寒泣,鸟因肠断哀;终身辛勤劳动,一世淳朴为人;慈竹当风空有影,晚萱经雨仍留芳;瑶池旧有青鸾舞,绣幕今看白鹤翔;幽兰仍觉遗风在,宿草何润泪雨干;情凝雪片皆飞白,泪洒枫林尽染红;美德常与天地在,英灵永垂宇宙间;倚阁风寒伤心鹤唳,兰台月冷陨涕萱阴”。
  
  灵柩安放在中堂后,一直至七七四十九天满,厅中悬挂上了母亲的遗像,前面摆着“银屋”,两边左金童右玉女,桌上放着望仙台,设上香案等,七七四十九天,香火不断,香烟缭绕,逢七念经,皆有和尚、道士登门主持,七满了,便是“大放焰口”,来了二大班和尚、道士大做佛事与道场,整天彻夜闹盈盈,锣鼓声喧,伴随着和尚、道士,大声念起经文和梵语。以超度亡灵,以表遥祭逝去的亲人
  
  最使我悲痛的是,日夜哀思着母亲,世上痛苦莫过于母亲离去。历史沧桑,风云变幻,数十年过去了,有关自己母亲往事,仍历历在目,犹如昨天,我写下了《母亲》一文,永远纪念她,我写着写着涕泪纵横,恸感悲切!我展开了纸,拿起了笔,就这样写下去:
  
  岁月的流逝总是冲淡着人们的记忆,但那饶有情趣的童年往事,却像刻在小树上的印记,愈是年长日久,愈觉扩大分明,童年真是剪不断的梦……1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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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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