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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学友

散文
时间:2013-11-08 20: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运河散人点击:
        

  怀念逝去的两位学友
  
  小引
  
  今年的中秋节,我品尝着中秋赏月的美妙。天上月圆,人间团圆,怡然自得,陶然自乐。欣喜之中,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悲凉。我想到了我的两位早逝的学友。一位是文联的孟宪良,一位是党校的李阔。他们俩都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学友。我老早就想为他们写一篇悼念的文字了,因为每一个朋友就是一幅精美的图画,每一处优美的风景,每一片灿烂的鲜花……学友,给予人以彩虹般的美丽世界,让我享受快乐。让我体验圣洁,体验温馨,体验柔情和往日的追忆。追忆所有的朋友,每个形象都会在时光中定格,或者在往日的背景中重新生动起来。即使逝去的学友亦如此。
  
  这两位早逝的学友,自然是因为同窗三年,友情笃深,还因为他们都聪慧异常,敬业实干,业绩卓然不凡。但我几次写了半截,就写不下去了,内心悲怆,不能自已。内心酸楚,只得辍笔。为了让时间渐渐消磨一些内心的苦楚,有时也想放一放吧,过几年再写也不为迟。可是,一想到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俩和我昔日的深情,就觉得不写出来,如同骨鲠在喉,不吐之,难以安然入睡。于是,又提起笔来,粗略地写下我们之间的交往。
  
  有些人一辈子在一起相处,却只是熟人;有的人仅看上一眼,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令你知道,他就是朋友!我对早逝的两位学友,都是在耳鬓厮磨中,渐渐交往,渐渐熟悉的。他们俩,性格接近。在学校李,都不善言谈,都不善交往,都喜欢独往独来,不热衷于集体活动。举止沉稳,言行得体。都是守纪律,讲究文明礼貌的好学生。细细品味,有略有不同,孟宪良更显得文质彬彬,更显得英国人所说的“绅士风度“;李阔则显得机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有数。后来,在党校工作的日子里,上课笑容可掬,不拘小节,说话风趣幽默,深入浅出,有点像“百家讲坛”上讲,《咸丰皇帝》的喻大华教授的风格。我觉得这也是李阔所具有的学者风范。这两位学友此,皆是我的同学中的出类拔萃的达人智者,可惜早逝,悲哉!
  
  有人说:“人生无友,仿佛走进沙漠!”看来,交朋好友,并非是凡人之间庸俗的小事。对于老同学这样的朋友,更不能等同于酒桌或者牌桌上那些推杯换盏,呼朋引类的一般的朋友。“恰同学少年”时的学友,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龄段,年少气盛,志存高远,有时,品评起古今人物,又是争的面红耳赤,有时,为了完成老师留下的作业,又经常相互切磋,宛若兄弟。同学几年,同在一个教室里听课,同在一个食堂里饮食,同在一个宿舍里休息。同在一个操场上锻炼身体·····耳鬓厮磨,情意如何不深厚?近几年,我们班的同学聚会过三次,第一次全数到来。第二次,少了一位,在通州文苑里颇有成就的孟宪良。他的不幸去世,让与会的所有同学都赶到了震惊和沉痛。我们为他默哀了三分钟才由一位学友,说明了他逝世前后的有关情况。第三次,又少了一位在党校讲课好评如潮的李阔,他的去世尤其令人震惊,因为,在我们班,他的年纪最小,当年,他的身体也是最棒的。还因为,上一次聚会,他登台常来一首激情满怀的民歌《抬花轿》,这是我们很少听到的歌,其歌词内容也和他的年龄、性别大相径庭,但他唱的又是如此舒畅,熟练,动情,如何不让我们为他鼓掌呐喊?可惜,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猝然离开了我们,我们为他哀悼,泪洒厅堂······
  
  孟宪良----绅士风度
  
  我和孟宪良交往多年,发现他的最大特点是绅士风度。少言寡语,心里有数。说话做事,慢条斯理,总能表现出悠闲自得的样子。一种从容淡定的神态。即使他在写作,《村官牛文祥》的百忙之中,也不嫌出积极火火的样子。这是他的性格,并非是过于深沉和成熟。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和她同学时,就是这个风度。
  
  1962年,通师新生报到的那天,我在宿舍里第一次见到他,细高的个子,走路晃晃的,脸膛红通通的,眼睛不大,爱笑,不爱说话。只记得他说了一句:“我是西集中学的,小沙务人。”一个学期下来,我们就熟了,他上课极少发言,特别爱记笔记。他的钢笔字,端的写得好,有大宋徽宗“瘦金体”的风范。在我们全班,大概应该是数一数二了。
  
  他的绅士风度,时时表现在他的待人接物以及一切言谈举止。在当时的通师,十分重视“小三门”,即“体、音、美”的培养。全校学生几乎个个努力,起码在一个方面有其特长。可他对此,从始至终也不热心,身高且瘦,本来是长跑的好苗子,他不热衷;字体清秀,本来是“书画同源”,可他从来不研习美术;手指瘦长,本来是学习钢琴的好料子,我们的宿舍里都有风琴,我从来没见他弹奏过。我觉得他是一个特例独行的人,有独立人格,从不随波逐流。这从毕业后的今年经历也可得到印证。比如文联聚会,我很少见他参加,写村官牛文祥,看他的文风,也有“太史公”笔法:“不虚美,不隐恶",秉笔直书,绝对实录,在他身上,我分明看到了魏晋文人的风骨。
  
  表面看来,他也许过于清高孤傲,犹如晴天一鹤。其实,他就是个喜欢地里思考,不肯人云亦云随大流的人。他追求高雅,不近低俗。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朋友不很多,但他一旦说出几句话来,也实在是语惊四座的。记得同学时,学校请来一位的部队首长作报告,首长说了这样一句:“晚上有空也到士兵中间去,谈个心啦,扯个淡了·····”此语一出,上千名学生一起哄堂大笑。报告结束了,我们还在议论,说这位首长没水平,胡乱讲话,此时,宪良同学说话了:“人家说的“扯淡”就是聊天,这是咸淡的淡,不是你们想的”蛋“。”听了他的话,我们几个才恍然大悟。都觉得孟宪良的思路开阔,不同凡响。这件小事,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至今忘记不得。
  
  他在班上关系亲密的同学不多,版和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们俩成为好友,是因为我们当时都喜爱文学。对郭小川、贺敬之的诗歌尤其痴迷,有一个星期天,我们两骑着自行车到北京去玩。骑到北京,肚子饿了。就拐进一条小胡同,每人喝了一碗面茶。他进了屋,就坐在椅子上,他把钱给我,我去付钱,我要端到他的桌子上,他就是这样的派头,我早就知道他的绅士风度。我愿意给他端。我们俩都高兴。连个大小伙子,一碗面茶能吃饱吗?他说:“再来一碗吧。”又从兜里掏出钱,我就再端一回。两碗进肚里了,还是不饱。他摸出钱来,数了数,摆摆手说:“算了吧,省下一点钱。大王府井买书吧!”
  
  我们就又骑着自行车,到了王府井书店。他挑了一本《北京文艺》。记得上面有房树民的《一言不发》,令人瞩目的,还有刘绍棠的《县报记者》(这也许是刘绍棠被划成右派后,发表的一篇难得的小说吧。另注:那时的《北京文学》还叫,《北京文艺》----作者注)。我买了一本《燕山夜话》的第四集。我特别喜欢马南邨(作者注:后来才知作者原名邓拓,30年来笔走龙蛇,此时在北京市委管宣传。《燕山夜话》是《北京晚报》一个专栏,我们买不到这张报,看看合订本,也是净胜享受啊。)。我们俩都摸摸兜,我们俩一共凑足了两角钱。他信口说了一句上联:让我多下句:“人缘求知瘦。“我想了想,就对上了:“家因买书贫。”他听罢,抚掌大笑,我俩就用这两角钱,游了一回故宫。(注:当时故宫门票一角。),我们刚一进门,就被琳琅满目的展品吸引住了。当时正举办曹雪芹纪念逝世200周年展览。我们看迷瞪了,不知天色已晚。骑车到了学校,早已上晚自习了。我说:“咱们要等着挨批评吧。”他却说:“不管他,我们收获不小。”没想到老师不但没批评我们,好垮了我们几句:“曹雪芹的展览,是该看看,有空跟同学们讲讲吧!”那时,我们俩的最大爱好就是读书。这与他后来能成为作家,能写出好几本书来,也许有必然的联系吧!
  
  从学校毕业后,一别20余年(1966---1988年),这中间,进过了十五前列的“十年动乱“,以及八十年代初期的改革开放。正处于神会急遽转型时期,由于当时的家庭和社会条件的限制,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就彻底断了20余年。不仅和他从未谋面,甚至音信皆无。虽然如此,但我对他依然是敬重的。这是因为,他从学校毕业后,就留在了通州镇里工作。“十年动乱”时期,当时的通州两派纷争相当厉害,但我至今,没听说他写过大字报,没听说他揪斗过那个领导,也没听说过他写过大字报批判过哪个同事·····凭他的为人。他对“文革”是冷眼旁观的,他是动乱中少数清醒的人。
  
  由此,我想到了他的姓名,竟然和他在“十年动乱”中的表现如此契合,他姓孟,也许是孟子的后裔,讲义气,似乎有孟子“舍生取义”的遗风。亦有唐代诗人孟浩然的”洁身自好’的文人风骨;李白很欣赏他的孤芳自赏,曾写诗赞美孟浩然,其前四句诗云:“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老孟的独立不移的精神,与古代诗人的气质,何其相似乃尔。总说他中间的一个”宪“字,”这是他在孟家的排行。所谓’:“昭,宪,庆,繁,祥”的第二位,(孔孟家族的姓名,中间一个字是按辈分,多少年来多是不能乱的,直到今天,仍然是孔孟一体。)对于这个“宪”字,大概有有规范的意思。至今“宪法”一词可证。从他在学校的表现,到十年动乱,他是绝对不敢干违法的事的。即使“红卫兵’们胡打乱撞,好多人为了个人目的,乱咬乱攀,特也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其良字,也正说明他本性率真,善良。其善良的内心,才使他写出那么优秀的文学作品。我觉得,在我的诸多同学之中,他的读书最多,也是最善于读书的。无论从文学水平,和写作成就来看,他都是首屈一指的,我对他的文学水平和为人,都只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份儿了。
  
  1985年,我也来到通州城内任教,由于工作太忙,和他偶然见个面,也聊不了三言两语。他又是一个既不张扬的人,他写了什么作品,干出哪些成绩,他是从来也不说的,直到他去世后,我才渐渐知道,原来他在1978年就发表了文学作品,1982年就叫入了中国作家学会北京分会。出版了诗歌集《诗旅人生》,长篇报告文学《生命的春天》,其中有一些作品还获得了北京市优秀创作奖。他在这一阶段取得的巨大进步,着实令我赞叹不已,简直是望尘莫及了。
  
  2005年的春天,我听说他正在写《村官牛文祥》的长篇报告文学,也许是机缘凑巧,也许是上帝的特殊眷顾,我在玉桥中路的一栋楼房前,和他不期而遇。又有几年没见面了,(我们班同学,在那几年,由李阔承头,有党校的客观条件,居然搞了几次同学会,我只去过一次,他是一次也不会参加的。从这一点上,我和他性格颇为近似吧。)我仔细地看看他,脸蛋比原来胖了。仍然是红红的,只是有了些须的皱纹,但笑起来,还是上学时是那个样子。此时,它正蹲在台阶上小憩。见到我,就紧紧拉住我的手,非让我到他家去小坐一刻,饮一杯清茶不可。我因为要回家备课,就婉言谢绝了。我们俩就在街头聊了起来。回忆起同学往事,他是那样的兴致勃勃,快乐得像个孩子。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今日想来,感到特别懊悔。谁知他几个月后就与世长辞了呢?更让我十分钦佩的是,他的,长篇报告文学《村官牛文祥》刚刚写完,和我聊了不短时间,写书的事,居然一字不提此事。,我才知道,这是他写完三稿的第三天呀!他就是这么一个淡泊名利不事张扬的人。
  
  写此文时,我正含着泪水,捧读着他写的一本浓重而厚重的书。这是他自2004年10月28日到2005年4月28日,历时10个月,三易其稿,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村官牛文祥》的书。当时的县委书记梁伟在序言中说:“作者满怀热诚,为我们真是地勾勒出牛文祥这位平凡而有高尚的共产党人的毕生精力,生动地再现了他与时俱进,锐意进取的革命风貌。”这个评价是恰当的,其关键的一个词语,就是“满怀热诚”四个字。书中写牛文祥在“四清’中挨整时的表现是最为感人的。这时因为他有实实在在的生活经历。他出身农家,对农村四清运动,有过大致的了解。四清时,我们正好在校,参加过几次对”死不情感不得批判会。(永顺、南关各一次)听完批判会,我们都满腹狐疑。这些干部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呀?可那是,只能憋在心里,谁敢说呀?有了写书的机会,孟先生的满腹激情迸发了,怎会不满怀热诚呢?
  
  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态度、处世方式、情趣爱好和性格特点。我和学友宪良,虽然过从并不甚密,但心灵是相互沟通,相互融合的。
  
  如今,我的学友孟宪良虽然已经乘风归去,离开人间,走进天堂了,但我仍然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珍惜每一次交往,每一份友情。我想群殴的此生永远都不会遗忘这位“特立独行的学友。我会永远记住我和他一块读,《屈原列传》时,他最欣赏文中写屈原”批发行吟”时,对渔夫说的一段话:“众人皆浊,众人皆醉我独醒。”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沉稳,厚重,不张扬,不毛躁,坚持不懈,洁身自好的精神,会永远鼓舞着我。为了报答他对我的厚爱,每当我想辍笔偷懒时,一想到他,游离基提起笔来。也学这是对他最好的几年吧!衷心祝愿,我的学友宪良在天上,过得更好·····4042
  
  李阔----学者风范
  
  我的学友李阔走了,走向了未知的冥界天国。今年的清明节那天,我们几位同班同学聚到一起时,都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为他默哀一分钟。我们惋惜他走得太早了,太匆忙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他在党校授课时的学者风范,他在同学会上唱歌时的豪情满怀,踌躇满志。至今依然浮在我们的眼前。我们都感到有一种悲伤、压抑、绞痛的感觉充塞着胸膛,挥之不去。他才刚刚退休呀,他刚过六十岁呀,他晚年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呀!当时我就要来纸笔,情不自禁地为他写了一首怀友诗:“已是燕来戏柳时谁使雷花覆满枝人生有尽情无尽岁月无情人有知犹念昨年笑语暖怎除今岁苦相思此中滋味怎品味?欲言难能赋哀诗!”只字未落枕衾湿。”
  
  上世纪的1961年,我转学到马头中学。就算是他的校友了,他在初三【一】班,我在初三【四】班。那时他的年龄小,不受人重视。一年时光,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只知道他叫李阔。还知道他是马头村人,他不叫当时极为普通的“富’”字,而是偏用用一个俗不可耐的“阔”字,举得新奇有趣。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他的父亲早逝,他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都只靠靠母亲一个人挣工分养家,其家境贫是可想而知的。我也就明白了,用“阔”的别有深意了。这里寄托着其父母多弄殷切的希望呀!(注:几十年后方悟出,其阔字,内涵很丰富,逼用富字高雅多了。况且很难有重名之忧也。)头一次见面,是看见他打过乒乓球,那时他的水平一般。没引起我的关注,只知道他是马头村人另有一次是在一次春节,我们两个班的同学在一个教室里联欢,他和他的同班同学说了一段相声,他的个子太小,声音也太小,我们都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就匆匆下台了。在初中阶段,我对他的有你想不深,就只是这么一点儿。
  
  直到上个世纪的1965年,我和他同时被通师录取,又成了同班同学,他的学号是“5”,我的学号是“6”,坐前后桌。悄悄说话,是长有的。从此开始了同窗同学的友谊。在通州师范学校,我们平静地度过了师范三年的学习生活。一些往事,还是值得回忆的。
  
  上学时的李阔,和我一样,家境贫寒。他家在马头村,我当时住南高庄。相隔四里。由于手头拮据,买不起几角钱的车票。我们俩每周就骑着自行车结伴上下学。一路上我们很少谈笑,就是背诵课文上老师要求背下来的古代诗文。我们一面背,以免互相提醒。优势你一句,我一句,前后相接。在我们俩看来,背书不是苦差事,而是乐事。不知不觉之间,一篇课文就背下来了。三年之间,我们背下好多脍炙人口的古代诗文,例如《师说》、《六国论》、《小石潭记》、《醉翁亭记》、《石钟山记.》、前后《赤壁赋》以及大量唐宋诗词。不仅打发了路途上的寂寞。也给我们增加了精神营养,这些文化底蕴,对我们后来的发展,也许大有裨益吧!
  
  他一向对集体活动不感兴趣。喜欢单打独斗,除了最爱打乒乓球,在学校的操场上,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他也很少走进学校图书馆里读书。也许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的球技提升了,全校出了名,赢得体育老师青睐,就常把他带到外单位比赛。几乎每次都获胜归来。那时我才发现,李阔是很聪明的,他想学什么,就能很快出成绩,他做事,师动脑子的。后来他去党校任职以后,工作顺风顺水,可见一斑。
  
  他很机敏,也不乏幽默。1964年,我在同学中收集民间歇后语,他给我想出三条,就都很好玩。一条是:“长虫戴草帽-----细高挑儿。”另一条是:“出茶馆进澡堂子——里外地涮。”第三条是:“腰里别着死耗子——冒充打猎的。”这三条歇后语,越琢磨越有道理,越觉得可乐。还有一次劳动时,我们对起了古代诗文。一人说上句,大伙对下句。他故意搞“无厘头”,故意对的风马牛不相及,造成一种幽默气氛,因的同学大笑。我还记得他对过的两句:有人说上句:“问君能有几多愁”他对:“恰似一屉糠窝头。”让他对“洛阳亲友如相问”,他对:“一片心思在食堂。”我们经常饥肠辘辘的那时,他的幽默是随口就说出来的。他的思维敏捷,很令我们佩服!
  
  此我们毕业后,由于被分配到不同地区任教,没想到工坐一年之后,命运的安排就让我们赶上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约在动乱最为严重的1967年,我在京津公里的沙古堆车站附近,偶然和他相遇,他在觅子店公社,离县城远,消息比较闭塞。我就向他讲了我在县城里听到的消息。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一条。我对他说:钱鹤松,是造反派们都认可的好干部,你应该写文章支持他。“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没见过钱鹤松,也不知道李阔是如何保护这位老干部的。但我相信,李阔是很聪慧的人,他一旦认清形势,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他是不会胡乱地瞎干的。在哪阴霾馒头的动乱时代,他是不会站错队,走错路的。
  
  经过十年动乱,他确实经过了考验,也经受了历练,增长了才干。他开始认真读书了。1986年,当时的党校还是平房,我偶然路过党校去找他,他不在,同事说:“他去书店买书去了。”我分明看见在他的办公桌上,居然摆放着高高的一摞剪报集。我翻开一册。里面整整齐齐地贴着大大小的豆腐块儿文章。细读之,原来全是理论家的文章精品。着的是好厉害呀!此人今后一定会了不起。纵看当今的教师,有哪个人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呢?这以后20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的讲课水平,受到很多人人的赞誉,成为当时党校小有名气的人物。他的才华,他的能力,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和认可。他在事业上的成功,不为奇也!
  
  1990年,我们俩都在党校任教。我教高中补习班,他叫校内学院的政治。每次我上完课,总要和他长叹一阵。此时,我就发现,他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有一次我问他,邓小平理论的精神实质是什么?他就立即来了精神,对我我侃侃而谈起来。他说:“简单地说,理论的精髓就是八个字: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别看只有这短短的八个字,其内涵可就丰富多了。你想听吗?”我喊感兴趣,就说:“自然是想听的。”他又说了一段令我豁然开朗,振聋发聩的话:“解放以后,思想上总是以阶级斗争为刚、显示学苏联,后是批“苏修”,。从”四清“到“文革”,左倾,愈演愈烈。一路折腾,国民经济达到崩溃的边缘了。思想被禁锢了多年,不彻底解放是不行的。发展经济是硬道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国力增请了,才使社会主义,“穷“,不是社会主义。实事求是是更为重要的话,讲了多年,真正实行起来,还是有待时日的······”这段话,言简意赅,又通俗易懂。心里就一下子豁亮多了。真的不愧为学者风范呀!
  
  。
  
  学友
  
  李阔是在2007年退休的,其实,他在退休之后,还要经常在党校讲课。2009年6月我们班第一回在党校之外搞的一个同学聚会上。他来得最晚,走得最早。我和孟宪良一样,对今天的同学会不感兴趣,甚至是无言的抵触。因为如今的同学会,不都是真情的融合,而是一种卖弄和显摆。有钱的或者有权的,总是热心召集。那些混得不成样子的人,不参加或者不愿参加。见了面也没多少可说的。而这次,是完全自发的。李阔在百忙中,能和大家见个面,很不易呀。他说要走,大家都真情地挽留他。他说:“一会儿党校有个论坛,我是必须要去的,无可奈何呀!”可见,他退休后,还是很忙。重要的讲课,意识还是离不开他呀。
  
  直到2010年的端午节前后,他约我到运河边溜溜弯。聊聊天。我就欣然地去了。那天,天气晴好,空气清新,河边游人如织,一派喜庆气氛。“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他和我聊起了我们同学似的经历,话语中分明显露出怀旧的心态,他也觉得师范三年,读书太少了,要是当时多读几本书。也许后来就不用那么拼命了。我感受到老同学惋惜的心情,就真诚地提醒他-:“退下来了。换了环境,也换了心情,要好好享受幸福的退休生活。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疾病作祟,他的晚年生活将是多么惬意和幸福,舒心和欢乐!让我绝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发出了一番感慨。着他生前和我说的最后一段话,他说的很多,我回到家整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想想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能永远珍惜的就是好心情。所有大事、小事、难事、易事、乐事、苦事,都是一件事,事情总有因有果,人与事、事与人,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岁月在悠悠然然的钟声里消失,一切将幻化成空气中的那份宁静、淡然,所以,人应该顺其自然,知足常乐。”这也许是他多年经历的积累,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异样的感觉吗?
  
  谁能想到,就在不久以后,他竟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我们都感到震惊,觉得难以相信。也许他干的太认真了,也许他对自己的身体太大意了。很早就听人说“他的一个肾,发现了病变,做了手术。”我过去看他,他仍然笑呵呵地,自信地说:“我没事,你看我壮得像牛!”
  
  他对自己的身体始终没有在意。其结果,养虎为患,贻误治疗,竟然,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可惜呀,他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同学,过早地离世,如何让不让我们,感叹唏嘘。感叹病魔的无情,感叹人生的短暂。感叹他的理论研究才刚刚开始呀!
  
  他在党校交友广泛。知道他的人有口皆碑。李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心里就是装着怎么上好课。心里总是想着邓小平理论。总是不把自己的社体挂在心上。如今逝者已去,空留生者无限心痛。我只能掬一把眼泪,在心里一遍遍呐喊:怀念你呀,我的李阔同学!
  
  我写了这两位过早逝去的学友,不只是因为我们同学三年,友情深厚。还因为我感叹朋友之间离散聚合,只能顺其自然,不能勉强。人生乐在心相知。互相的惦念,互相的牵挂,是朋友之间最难割舍的真情。
  
  岁月如河,谁也无法挽留它匆匆逝去的波涛。世事如棋,人海茫茫,能够相遇相知,或相亲相爱,自有一种缘把我们牵系。当我们有缘分在这个动态的时空里相逢,在历史的薄薄的书笺里,在时间湍流溅起的一束浪花中。面对熟悉的往事渐淡渐远,陌生的未来尚难辨析,你我他,浩淼的宇宙里几粒细细的砂子,偶然地紧挨在一起,共同承沐这金质的阳光,这琥珀的空气,这纯蓝的天空,这墨绿的丛林,这开满野花的草地,在流光的手指间,安排了我们不可更改的相约,我想,我们这些未亡人,怎能不该好好珍惜呢?
  
  著名诗人臧克家诗云:“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的两位学友,似乎还在我们身边笑盈盈地干着他们的事儿,他们也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也会活在众多人们的心里!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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