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毛耗衔着个玉米从屋脊探出头,大眼睛四处张望,突然跃过屋顶三两下跳到旁边竹林上跳下窜消失在旁边野樱桃树。老屋是那种木质的草房,冬天山毛耗会时不时来运粮,老屋已经很老她为几代人遮风挡雨,日出日落屋顶满目苍穹。原本翠绿的箭竹让岁月沉淀如碳,却依然整整齐齐排列着。一颗颗柱子依然立着,一排排木板还嵌着,他们靠着古老的榫卯连接! 雨天滴不尽的屋檐水,把屋檐下石猪盆凿出了些坑坑洼洼,掏不尽的阳沟水又漫到房圈里。屋前的风花梨总先熟,成熟风花梨就会炸开口像花儿样,那时大家就能聚一起摘梨分梨,你家一提篮他家一夹背,梨很甜但是摘梨却更有趣。后来梨树变成了树桩再后来就没有了后来!梨子的甜不在于它的甜而是在它没熟是悄悄爬到大伯家平房上用竹干捅一个的酸涉。房前房后的老糖梨树依旧。门口打铁的炉房,拉风箱的手柄光滑细腻,熊熊燃烧的炉火,叮叮咚咚的打铁声火花四处飞溅,大伯的衬衫总是有数不完的小孔。还有那一丛木瓜树,晒木瓜时萦绕的清香,放衣柜里的木瓜残留香味随风飘向了谁的心间,留在了哪里? 天色渐渐变暗,大伯息了炉火丢几个洋芋炉渣里捂着。谁赶回了大水牛,喂点水关进屋后暗圈里,背着大背猪草的又是谁,鸡鸭回到鸡圈里,谁又在煤堆里豁稀煤。旁边的大田里传来了小孩嘻嘻的声音-跑电羊摆尾还是躲猫猫。随着一声小...你个砍老壳还不回家来吃饭写作业,大田瞬间寂寞世界变得安静。夜一群人围在火炉边听奶奶们讲着老辫婆的故事!月如勾孤零零悬在半坡梁子!喝醉了的谁点着只破鞋底走在烂告田田埂上歪歪扭扭。 雪堆满屋顶世界变成了白色,屋檐水倒悬屋檐成为凝勾子,调皮的小孩用竹干子打落,捡一棵放进了谁的背心!雪地留下一串串脚印伸向远方……炕一火盘洋芋,火洞火丫口也不忘放上几个,锅里的甄角水努力挣扎,仿佛在逃离什么。桃屋里要磕穿了的兌涡磕着面,一上一下点着头;转着吱呀吱呀响的石磨豆浆一圈圈往下掉,一圈圈一层层堆满下面大盆。寒冬腊月老屋最为热闹,今天你家磕面明天他家磕,今天你家推豆浆明天他家推包米过两天他家又要推猪面,周而复始人来人往。 老屋已不在,故乡还在却不是曾经的那个故乡!越走越远的我们留下父母孤守故乡,故乡的父母是我们的一缕牵挂,远在他乡的我们何尝不也是父母的一缕牵挂,故乡那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也留着他们儿时的记忆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悲欢离合,父母守护着他们的信仰他守卫着们的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