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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1-6)

时间:2012-01-01 13:1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莫言点击:
        

  【序言】
  
  在平凡的一生中,有多少的东西都会流失,有多少的东西都会陌生,都会淡去,甚至忘记。你可能忘却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是记忆永远不会背叛那些欢笑、阳光、梦想,以及那些挫折、痛苦和失落。
  自我知事以来,记忆的东西越来月丰富,但有些事、有些情,有些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为了不陌生,不忘记那些曾经,我时刻都在回忆,追逐记忆中的一切。二十年的生命历程,演绎了二十年的人生,人生或许真的如戏,曲曲折折、似真似假、虚虚幻幻,各种各样的角色,各式各样的命运,复杂无穷,变化万千。对于我的这二十年,不管是苦是累,是欢乐是悲伤,是酒后醉恋后痴,还是不知名的失忆,我都感谢它们,因为是它们把我推向了现在的人生,是它们演绎了我这二十年的精彩。
  对于一个出生在农村家庭的孩子,我的记忆中有太多的乡野气息,田野间的稻花香,火塘边的包谷味,那些都是我一生忘不了的味道。那些童年,瞬间即逝,感怀不断,思绪飞舞。那些记忆,是天空与大地的对话,是燕子与春天的呢喃,是蚂蚁和蚯蚓的私语。忘不了,就打开那些尘封的记忆,打开那本破旧的影集。打开影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盘,那一个个活跃的身影,从思绪从回忆间掠过,顿时凄凉悲咽。
  那些远去的背影,那些逝去的亲人,不尽的泪水是对你们的怀念,思念是飞翔的大雁的寄语。回忆过去,犹能感到一丝的快感,一丝的欣慰。书写过去,能抒自心之情感,光阴的飞逝,生命的短暂,让人叹息,父亲的背影,母亲的洁白的双手,已成过去,只剩记忆。
  思绪断章,记忆零乱,想得太多,也就想记的太多,在此,想把记忆理清,特来我的回忆录,来备我以后之用。
  
  1、【清塘戏场上的记忆】
  
  正如鲁迅先生一样,在我懵懂的时候,家乡是有社戏的。
  我们那里是一个自然村,叫做怕掌村,村里又分好多个寨子,在怕掌村有一座山叫做白岩山,山下有一寨,就是我们的小寨子了。因为有一个清澈的池塘在寨子中央盘旋,寨子因此得名为清塘,话说此池塘,在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迁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没有人知道它的历史,有人说是与王母的瑶池相连的,关于它的神话太多,在我的小说里面有,在这就不过多解说了。
  池塘南边上有一楼阁,我从没有进去过,听说楼里面有很神圣的东西,但那些迷信的东西我是不会去过多追问的。楼边有一片宽阔的广场,那就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了,就好似鲁迅先生的“百草园”吧!因为过去四十多米就是我们的小学了。
  回说那广场,白天是我们的乐园,晚上就很让我们去了,怕是怕我们不经意进那间小楼吧!有一段时间,白天也不让我们进去,并觉得奇怪了。对于我们是不乐意的,对于我更是。因为有围栏,我们没有办法进去,但又想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于是,我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皮蛋、双柱,准备计划,实施行动。
  我们悄悄地从左侧的玉米地过去,玉米地上有一堵高墙,我们就一个骑在一个脖子上爬上去,上去后就坐在墙上观察那边的动静。广场上有很多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有的拿着长毛,有点身上插满了旗子。那时,我六岁,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更不用说有电影电视看京剧之类的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好奇地盯着看。
  过了十多分钟,纳西尔开始唱了,有的还开始翻筋斗,一翻就是几十个,我、皮蛋、双柱都看得眼花缭乱,都知道他们翻的比我们白天在学校操场的草地上漂亮多了。我们边看边讨论,谁唱的好,谁翻得棒,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了,双柱和皮蛋说要回家了,他们的家长是不容许他们晚归的,因为白天他们还得去放牛。我是无所谓,但在他们的催促下也不得不离开。
  回到家里我问爸爸,爸爸说那是村里请来的戏团,村上给多少钱来唱一次,但还好像四年五年才能轮到我们村的,所以很重要的,他们演习时,不允许我们小孩子去捣乱。爸爸还给我讲了一些故事,一些戏剧的主角,如穆桂英,杨家将的,我听得入神,并期望开戏那天的到来。
  开戏那天是冬月十五的晚上,月亮早已高高地挂在纯然如斯的天空上,爸妈因为白天干活累了,就说不去了。而我们早就把小凳子搬到了广场上了,等着开戏啰!冬天的夜晚冷的要死,把我们的手和耳朵冻得通红,但我们还是忍着看戏,等待着穆桂英,等待着翻筋斗,可是等了好久都不出来,都看了两个多小时了,看得乏味了,哥们几个就相约不看了,去偷我大舅家的红薯烤吃。
  终是去了,才挖了两个就被大舅家的狗听到了,“汪汪”追了出来。我们急的赶紧跑了,皮蛋最弱,不小心摔倒了,磨破了脚在那里哭,还好双柱机灵,随手拔了棵篱笆桩,把狗打跑了。三人看着脏兮兮的红薯还在,傻傻地笑了,本来打算烤吃的,想不到被狗一追,双柱把火弄丢了,就围在一起生吃了。虽是生吃,但那是我一生忘不了的味道,那个红薯的脏样依然是我最深刻的记忆。
  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把凳子忘在戏场上了,生怕被别人拿了,但有不想回去拿,就硬着头皮回家,准备好受骂的心理。爸妈还没有睡,说凳子已被张家大叔送回来了,问我们那里跑去了
  。我笑而不答,心里想:偷你娘家的红薯还能告诉你吗?不禁闷闷地在心里笑了。
  蝈蝈沉寂了,爸妈睡了,我却做着我的红薯梦。
  
  2、【古井乡韵】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寨子里是没有自来水的,在记忆的荧屏中,依然保留着清塘那口古井的庄严形象。
  清塘村南有一条路叫花石路,而古井就在花石路边上。这口井深约三米到四米,宽米余,井口是一个正六边形的模样。井的的旁边用水泥和石板铺着,井口上有一块大青石作井盖,每次村民把水取出来后都要把井盖盖上,生怕尘埃玷污了这纯洁的“母亲”。井的上方有一棵大柳树,我,双柱和皮蛋三人的手拉在一起才能把它围起来,定是有些历史了。村中的花甲老人说,这棵柳树是一棵神树,是守卫我们清塘的英雄,因此,我们不仅尊重这口井,也很敬畏这棵树。
  再说那井,井盖是一块大青石,而井身则是大理石,上面雕刻这龙和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可能岁月久了,有些已模糊了。也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的来历,大约在明朝时就存在了吧!有这样一个传说,明朝有一个官员在官场得罪了当朝宰相,宰相上书皇上,诬陷他造反,皇上不分是非就把他贬到西南这蛮夷之地。他来到这里,非常悲愤,欲以一死来解脱,恰见一口井,欲投之。忽然从井中飞出一条白龙,问他为何如此悲伤,得知情况后,白龙遂给他一栋华丽的房子和一笔财产,让他自由的生存,并且可以取食井中之水。此人便定居下来,时代繁衍,形成了以后的土司刀闷氏图。刀氏后人感恩白龙,于是每年过年要祭拜此井,至今已不是刀氏一族祭拜了,而是全寨的人都祭拜。此井也因此名为白龙井。
  清塘有三个村民小组,有十五个民族,白龙井从明朝至今,哺育了好几个世纪,多个民族的生息繁衍了。在进入新世纪之前,它都是清塘所有村民的“母井”,村民的做饭,洗衣,饮用以及牲畜用水,无一不是从这口井取的。来看井中之水吧,井水有些碧绿,盛在桶里或石缸中却清澈的很,喝起来很清凉和甘甜。有时候,很多小鸟、野鸡、或是狐狸等动物,也会偷偷地来喝,生怕人类把这甜美的泉水喝光了。挖井人早已不在,古井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庄严的立在村南的花石路边。
  还记得那些担水的日子,虽苦但却是乐的。
  那时候因为贫穷,父母是忙得不可开交的,而喝水是他们忙的一项活儿,水问题是必须解决的,因为每天做饭、洗衣、人和牲畜用水大约要四担到五担,而我家因为多养了些牲畜,是必须用六担的。每天眼看着母亲瘦小的身体担起那一担担沉甸甸的水,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也跟母亲去担些。刚开始的时候是一小半桶,随着年龄的增大也就慢慢增多了,慢慢的一个人也去担些,有时是和双柱、皮蛋一起去的。下雨天去担,总是摔跤,帅的眉青脸肿的,让人哭笑不得。还记得有一次,我摔倒了正好倒在路边,腿被尖尖的篱笆桩穿了进去,穿的很深,血一直流着,疼得我麻木了,也急的双柱和皮蛋哭了。后来,父母把我送到老村医赵大爷的哪里,慢慢的才好了呢。那疤痕至今还在,那是我最忘不了的记忆。
  古井伴我成长,每次我伤心难过的时候,都要和它诉说,它总是用微笑的脸庞和甜美的泉水安慰我和鼓舞我;每当我快乐高兴的时,它和我一起分享,歆受着我的快乐。从我离开村子出来求学那天起,已有八年之多,虽也偶尔回去次次,与之却未曾蒙面(因为我家在村北,离得太远)。古井犹在,乡韵仍存,漂泊的我依然恋着乡情、乡风和乡俗,忘不了那些点滴。
  因听说去年大兴水利,家家户户都装上了自来水,修了蓄水池,享受着自来水的方便,却早把那空白龙井遗忘了。心中猜想白龙井的惨景,不由得又忆起了往事。
  
  3、【清塘电影的历史】
  
  在前面提到,在我很小的时候是不通电的,没有电影,更没有电视电脑了。
  记得我七岁那年,有一些天,父亲常常被叫到村长家开会,每次都是很晚才回来。我很好奇并追问父亲,他说我们村要通电了,正在商量资金、人力、物力的问题。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公路也没有通,全是山路小路,电线杆、电线和其他的通电设施,都得人工运输,而父亲那时候正年青,他是必须去参加运输的,说到运,父亲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为了将要通电而兴奋,另一方面他去做运输去了,家里的好多庄稼就要荒废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去了。
  过了些日子就开始大干起来了。数月之后,电终于通了,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葫芦型的白炽灯,我们这些孩子自然就陶醉在“灯火辉煌”的乡村啦。电通了,为了庆祝,村长鲁三舅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台电影机,在全村都通完电这天放影。
  这一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来,为的就是观看这“稀世珍宝”,我自然也前往探奇了记忆中,这是我的第一次看电影。
  通过村长和有关技术人员的整理调节下,大银屏就出现一些人物,这些人物与真实的人无异,我还以为是谁跑进去那里呢,细细看才知道不是。人们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忘记了白天做活的疲劳,忘记了休息,甚至连蚊子叮咬在脸上,也无暇顾及,每到精彩之处,便会跟着嘟囔起来,吆喝起来,直至天光放晓,人们才会揉揉眼睛,长长的打一声哈欠,才慢慢散去。
  那晚以后,鲁三舅家把电影影放在他家牛圈旁边的空地基上,四周围上围墙,墙左侧设一道小门,一个简单的电影院便问世了。每天放影之前,三舅就在小门外收票,一开始票价只是两角三角,小孩也收一角,许多人为了满足这精神的需求,是不惜这几毛钱的,那块空地基那个小影院还是爆满的。可是后来就加到四角五角了,我们因为不敢和父母要钱,常常对不能看电影而苦恼,便会想些方法进去,有一次,皮蛋和我打算从围墙上翻过去,却被姨妈逮到,呵斥了很久,我们也就不敢再试了。还好因为鲁三舅收票太高,大家觉得那些片子看腻了,就去得少了,三舅决定小孩免费,并且换些新片,电影场才又回到了往昔的景象,我们也因此有机会再看电影了。
  从此,大家便迷恋上了电影,不管在哪里,电影都是大家的谈资,或田间地头休息聚拢时,或放牧担柴的场合,或串门款白的时候,某个电影的情节,某个影员的相貌气质,都是他们评论的话题,谈兴所致,就会模仿起来。我们也是如此,喜欢模仿影中人物的对白,甚至模仿武侠斗殴,把人分成派系,大斗起来,有时候若一点的孩子会被打哭,那时,我双柱和皮蛋是出了名的小霸王,父母在我们后面没少受气。
  电影一度成为人们精神生活的主调,不管是红白事,还是搬迁喜庆,或是孩子满月的庆贺,主人家都会请播放人员来影放一夜的电影,一来彰显此举的热闹,防止冷冷清清,二来也显示主人家的阔气,那时候电影是富贵的象征,那家嫁姑娘都喜欢影放的。直至21世纪初,电视、电话等各种电子电器产品的相继下乡,电影的地位才受到排挤,往日拥挤的电影场才清淡了。虽然电影院仍在,偶尔也播放些大片,但只有少数的人看了,往日嫁姑娘看电影也改为给姑娘送电视电脑了。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带动着人们富裕起来,却也打乱了往昔温馨的生活。
  想起曾为了张电影票被父亲打的情形,我哭的死去活来,那样沮丧,那样苦恼,现觉得可笑啊。如今有了电脑,却变得冷淡,早看不到那些黑黝黝的脸庞,听不到那些谈笑风生,“宅”了,都变宅了,可有谁还记得电影场上温馨的场面?我想: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4、【草屋情怀】
  
  在我上小学的年代,整个寨子有一百多户人家,而能住砖瓦房的只有村南较富裕的三四家,其余的大多都是用金黄的草铺在土坯木梁上的构造,全寨没有一家是平房的。站在清塘后的白岩山上放眼望去,眼前的,远处的都是一种颜色,你家的,我家的,全是一种式样。土坯墙,草屋顶,内置一个火塘和一个灶,再加上一盏煤油灯,就构成一个家,清塘人民就在这中和岁月轮回,随季节交替,与天地同生。
  我家就是这样的一所草屋。在我知事以来就已存在,在我看来是老得要掉牙的了,可是它的年纪却还很轻,听说是我父亲娶我母亲时才建的,也是他们那时的所有财产了,这时我倒很敬畏老屋了。在大生产的那个年代,是不限定生育的,而且多数人还顺应毛主席的“人多就是力量”的口号,生了很多孩子。奶奶就是一个,生了我父亲他们八个儿子两个女儿。因为人口众多,物资困乏而我父亲是我奶的大儿子,分家时,除了给他两只碗、一口锅和一把锄头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草屋是他们弟兄几个一起努力才建起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家只有一大栋人住的草屋,分三室,左右两侧是人住的,中间为大厅,火塘就弄在大厅里,那时候大厅是与客人闲聊款白的地方,也是吃饭的地方。再后来,我上了小学的时候,又设添了两间草屋,因为养家畜,一间用来圈养牲畜,另一间则是厨房,这样厨房和会客大厅就分离了出来,家里也宽松了很多。
  说到草屋,顾名思义就是用草做屋顶的房子啦。屋顶横七竖八的梁椽上,铺上一层层的茅草、山草更或者是稻草,用竹皮或竹心做成的绳子扎紧,在压上些竹笆片,就弄成了草屋顶了。这样的房子夏天很干爽,冬天也很温暖。但有些房屋地基低,屋子自然就低了,常常有鸡或猫到屋顶,把铺好的草弄乱了弄稀了,雨天就会漏雨,家里到处是盆或桶接着,一进屋就觉得很不舒服。此外,草屋还有个缺点,就是干草太多,容易引燃,我家的牛圈和小学都曾起过火,原因都是孩子在干天放鞭炮引起的,这就人们慢慢认识到草屋的不足了。
  用草做屋顶,是坚不住几年的,时常得翻新,重铺或全部更新,而更新又得去准备草啦。记忆中我家的草屋更新了四五次了,每次更新前半年,父亲母亲总是会带着我去山上割草。我也学着父亲割草,把草平铺在地上,等晒干了就用草绳捆起来堆放在一起。慢慢地也就学会了,父母忙的时候,一个人也去割,或是约上和我要好的朋友去。记得有一次,双柱和我一起去割,割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双柱忽然想到草山后面有一棵山楂树,现在正是成熟的季节,就相约去摘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楂真的熟了,诱人的山楂沉甸甸的挂满枝头,引诱的我直流口水,我们什么都不管,爬上树上就摘吃。山楂树下是一堵斜崖,当时我是不怕的,因为我很自信自己的爬树技术。山楂树分四杈,右边小的那杈较为成熟些,心想是可以承受我的身体重量的,就跨过去摘了。没有想到那杈树枝是有虫眼的(被虫侵蚀过),突然间嘎吱一声,树枝断了,我人带树枝一起掉下山崖去,在半空中抓了很多小树枝都没有抓住,一直落到一条溪边的沙滩上。还好落到的地方没有大石块,没有弄成重伤,只是脚踝被沙石弄破了在流血。双柱以为我不行了,急忙从树上下来,大哭大喊起来,听到我的回声,他又高兴又担忧的跑过来,见我没事也放心了些,两人一癫一拐地回了家。因为不敢告诉家人,脚踝便有了一个疾,到现在有时还会疼,一疼便会疼得瘫痪不能走路。
  草屋终于在这一年的冬月更新了屋顶,看着那油亮油亮的屋顶是那样的美,心里自然也乐了,虽九死一生经历落崖之灾,但回想那些惊险,那些割草的岁月,那个童真的面孔,心里是无比的兴奋。草屋一直在我们村子存在了三四十年,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村子大力种植甘蔗等经济作物,慢慢才被淘汰的。
  如今那些草屋已经退休了,崭新的砖瓦房,一栋栋的平房、洋房也随之出现,装饰了山村小寨,清塘正沐浴着清风发展起来。草屋影已不见,但只要见到草,见到山上的乱建的休憩屋,就会不自而然的回忆那些故事,那些草屋情怀。
  
  5、【村南的老学校】
  
  清塘广场后面矗立着一所小学,那就是我所谓的老学校了。老学校经历岁月的沧桑,已经弄得满目凄伤了,但是它依然站在村南寨边,依旧履行着历史赋予它的任务。
  老学校之所以老,是对于我的记忆的。自我知事以来,老学校就已经像一个掉了牙的老太太,艰涩地矗立着。我不知道它的历史,也不知道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但心里对它是则是崇敬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哥哥和姐姐就在这中上学,有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而每次都被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师关在门外,说是怕我影响上课不让进去。我只好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傻傻地看他们,看黑板上白色的数字和书桌上那写精美的小算盘,很是想去碰它,但在那时是怎样一个妄想啊?
  老学校之所以老,还在于它的建造。那个时候,土坯墙、草屋顶是当时的潮流,学校自然也是。校舍仅是一层高,柱和梁是用木头做的,而椽是用竹片做的,上面铺就一些草,就成了学校的模样了。草屋顶斑驳陈旧,青苔和杂草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安家落户。梁和柱也刻着岁月的烙印,虫蛀的洞眼依稀可辨。老学校只有两间房间,左边的一间较小些,是给前来支教的老师住宿的,而右边的房间是很大的一个长方形教室,究竟多少平米我已经记不住了,只是记得当时是三个班一起上课的。老学校是三年制的小学,一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二十多人,加起来差不多是六十多人,学生就那样拥拥挤挤地三个人坐在一起,三人同坐一条凳子,同用一张桌子。教室有三块黑板,老师只有一个,每天老师都要在这三块黑板上轮回涂抹,分别给三个年级授课。当初我们只知贪玩,是不曾领会老师的处境的,现在想来却对那老师佩服的五体投地。教室里有三十张左右的桌子,很多破旧的不知用了多少年,经常断腿断脚的。教室的地面是土的地板,有些地方是坑坑洼洼的,因此我们扫地也很是好扫,只需捡些废纸和粉笔头,几分钟就可以弄完了。老学校的阴沟里总是堆放着一大堆老师的柴木,这里便驻扎了老鼠的大军,几乎每个墙的角落,都有很明显的老鼠洞。
  老学校后面是一个小院,是给老师种菜的空地,平时我们也去帮老师除除草,松松土的,或者夏天去那里捉一些蚂蚱,弄几条四脚蛇玩玩,也是很用趣味的。而老学校前面是操场,操场很宽,中间却长满了青草,有时那家的牛牛犊坚不住诱惑,就会偷偷地跑进去,摇头晃脑的吃起来。操场边上有一间土地庙,那是清塘的最神圣的东西,平时父母是不让接近的,只有过年祭祀的时候才让我们去磕头的。抛开庙不说,那时候操场就有篮球架了,操场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因为很久没有人玩篮球,投篮的铁圈都已经生锈了。在九七年,就是我开始上学的那年,篮球架被撤掉了,也就是这年,老学校开始出早操,我们就每天绕着操场边沿跑上几圈,有时还在这赛跑呢!那时候的操场真是我们的乐园了,夏天趴在皂荚树根下乘凉,冬天就坐在石块上烤太阳,无比的惬意。
  这就是老学校,我的老学校,我曾读了三年书的学校。
  因为失过火等一系列的问题,老学校曾多次的装修,现在的学校已经是砖瓦房、水泥板的学校,新的篮球场也建起了,老学校彻底的换了套新衣,又继续着它的使命了。
  记忆的创伤,又在这中诞生,莫名的就会想起那时时光,不能回到过去,就只能用文字来扑捉那些身影了。
  
  6、【赛弥河的殇】
  
  我常常会忆起故乡的那条河,那条赛弥河,忆起那些砾石,那些紫木,那些被冲到岸边的枯枝,还有那一望无际的芦苇。八年了,我离开赛弥河八年了,记忆中的它却如此清晰。
  赛弥河是清塘的母亲河,横卧在清塘寨子下面,我不知道它究竟流淌了多少年。赛弥河宽约二三十米,深却只有两米多些,看着有些不像河,只是河流淌得湍急些,有些凶险,不敢横渡过去。赛弥河在清塘下流过是成十八弯、九连环的景象,因为其源头在一个叫“龙洞”的地方,所以便有了“青龙离家十八回头”的传说,十八弯的来历便就多了一份神秘色彩。这毕竟是传说,如何形成此等状貌我也未曾知晓,总之它的形成已是多年了。祖祖辈辈在这赛弥河上生活了一代又一代,有清塘的大白岩作证,有河对岸的鹰窝山见证,他们用这母亲河的乳汁,浇灌了秋家坝的沃野。
  赛弥河的下游两岸是一片茫茫的稻田,而上游则是崎岖的山地,或是荒林,或是陡峭的悬崖,从清塘到对面的楠木算村,必须经过河这边的荒林,从一道老得要掉牙的链子桥过去,再到对面的玉米地,找小路上去。祖辈为了抄近路,所以就弄了这道链子桥通行。链子桥,白说就是八条铁链子构成的,八条链子系在对面河岸的陡崖上,下面四条,上面左右各两条,下面用些木板铺着(有些像长征时的泸定桥),走上去摇摇晃晃,让人极其的恐惧。不过,清塘人民是勇敢的,为了生活,为了和外寨人民的交流,在这留下了许多足迹,换新了无数的木板。
  在这里,赛弥河有诗人吟不完的惊险,有作家写不尽的传说,有画家画不完的绚丽,有孩童享不尽的乐趣。可以说赛弥河是多么的美丽绚烂,但如此之河却让我多了一道伤,一道七月的伤,一道赛弥河的伤。
  七月是一个善变的季节,有时闷热的鸣蝉放肆地吼叫,有时却淫雨霏霏,一下就是十多天。八年前的七月二十二这天,是这场雨下停的一天,也是我记忆重伤的一天。这天,我和我哥把成群的牛羊驱进秋家坝放牧,顺便看看我家的玉米的长势,为了防止羊羔偷袭人家的玉米,我和我哥商量好,由我在河这边玉米地放牧,而他则和另一个一起放牧的过桥去看玉米。他们为了抄近路,也就从链子桥过去了,因为下的雨水过多,木板上都积滑了青苔,同村的那个不小心一滑就从链子桥上掉下去了。我哥看到他在河里挣扎,又知道他不会游泳,他便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哥把他快要拉到岸边时,脚突然抽筋了,被后面袭来的洪水冲走了,而那个同伴则抓住了浅岸的一块石头被救了。等我们找到我哥的时候,他漂浮在坝上,已经没有气息了,惨白的脸庞凝聚着夜月的凄凉,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他不后悔他的这个举动?不后悔和赛弥河亲近?这我也不得而知,总之他就那样走了,带着微笑永远的走了。
  美丽的赛弥河突然在心头划了一道伤,一道七月的伤,一道撕心裂肺的伤,我气愤不过,把赛弥河附近的田地转让给了别人,从此离开了赛弥河。我打算把它忘记,但岁月流逝,伤痕却永留,心里时时作痛,乃寄文来抒怀。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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