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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子落尽乾坤挥。霸业鸿图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兽炉香烬，清梦无痕。一纪莲花开满塘，再纪莺时槐序长，三纪比邻春意闹，四纪笙箫奏汉唐。暖风微漾。云开薄雾散，烟暖雨初收。莲无弯腰夏无休，自有渔人扁舟渡，独歌悠然不歌湖。 和风吹拂，枝头花苞渐起，不久花开绚烂，渐次染遍街景。 夏季的光轻盈摇曳，我一个人向前走，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寻不得足迹，辨不清东西。微风拂起我薄薄的衣衫，露滴滚落在我干燥的手心。我一个人向前走，并无彷徨，更未哭泣。直到我看见西方泛橙的天空，路边开放的夏花，田间飞起的雉鸡，看见你。 “这个季节已经快要结束了呢。”你轻声呢喃。 潇潇秋雨寒江夜，墨墨青山不寐城。一泪伊始，一曲成殇。天为烟雾地为牢，纷纷真假意，扰扰心尖人。 那时人们朝你觐拜，“泱泱山河共衬汝风华绝代，九天揽月独记君一册千秋。”而今早已不再过问尘世苍凉，世事无常。更不怒于人间丑态，哀怨情伤。只此，但凭一切随它去，冷暖自知，安之若素，静明如始。 夏天总是显得格外漫长又异常短暂。当你想再一次抱怨这份炎热的时候，秋天的凉气却已悄然逼近。可我总觉得一切才刚要开始。冰雪融化，春暖花开，而后夏天跟着就到来了。你脱去了衬衣和长袖T恤，取而代之的是各色漂亮的短袖和泳镜。我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却因这季节而欢喜。阳光如澄澈的火焰般灼开云层洒满山坡，绿油油的青草随风摆动，金灿灿的花树上缀满红的白的盛放的花朵，梦里都会有风铃在唱歌。都是因为这季节太温柔了，我这么对自己说。 “水是有生命的，你知道么，当我跃入水中的时候，能感觉到它倏地一下包裹住我。可我一点也不害怕，那一瞬间的不适习惯之后，我便能在水中自由活着了，和水一起自由活着。相信我，它是真真切切活着的，有实体，有生命，并且懂你我。” “我当然信，可我还是会害怕它的啊，当它如猛兽般对我亮出爪牙时，一定会让我半生都记忆深刻的。”我嘟囔着，双手向后撑住地板，仰面望着游泳馆里高高的立柱。最后目光落在你白净削瘦的后背上，笑着说，“不去游一圈？我给你计时。” 我说，人与人之间的关联也好，命运也好，若是我将这些全部都舍弃，是不是就能更自由地飞向天空呢？可人类就是这种既不能久翔天空也不能久居水中的生物啊。快告诉我，这样的我们，究竟怎样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呢。说到底，自由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人，事，物，那些牵绊与自由之间又是以怎样的形式共存的呢。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获得了自由，又岂是其他人可以判论的。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是愈发看得明白了，还是愈发深陷桎梏了。倘若在水里可以自由活着，倘若长出翅膀便能甩掉这尘世，我们到底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你做好准备活动，入水前低声地对我说，“对于人类来说，长不出翅膀才是最好的吧。”而这一次我回答地顺畅多了，“嗯，可我是渴望飞的哺乳类。” 你摘下泳镜，自在地甩了甩头发，我伸出手等待拉你上来，那一刻我忽然就在想，在一片开有莲花的池塘里，你脱下衣服赤裸着身子，如锦鲤般一跃而入，淡绿色的水波清澈见底，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水中显出漂亮的形状，而你就如新生的童子般游着，漫无目的，毫不着急。 一把抓住我的手，是我早已了然的力度，臂膀发力拉你上岸，才发觉我们并不是在那样的池塘边，我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递给你，你接过握在手里，看着我。 “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你蹙眉。 “或许吧，有那么一些。” “这么说吧，别人的光鲜也好自由也罢，这与你并无太大的关系。你看到她一年四季衣着漂亮品味上乘，考雅思托福顺顺当当，父母工作的企业也不错，身边更是不乏追求者，自己还做出了令导师刮目相看的优秀论文。于是你感慨为何自己就‘命运多舛’‘生不逢时’‘怀才不遇’，要么干脆就自暴自弃，别人做别人的女神，我继续扮好我的屌丝。你天天刷微博空间朋友圈，看到她四处旅行，写着优美的文字，记录优美的风景，你说，‘她比我自由，比我幸福，我只能窝在宿舍，混迹于一般的娱乐场所，毫无高雅可谈。’可你怎么能知道，她也不是自打出生就是‘受眷顾’的，也曾在宿舍点灯熬夜穿着睡裙背单词，也曾为了做论文泡在冰凉的图书馆里一整天，也曾在寝室写课业或文章几日闭门，也曾失恋失意一蹶不振，也曾一个人孤单落泪。在她迷茫时，选择时，战斗时，你在做什么？打游戏？睡懒觉？还是抱着手机电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喂，所谓‘英雄式’的人物，和我们任何人无异，不过他们更坚强，更能管理好自己，更能忍受挫折痛苦，朝向阳光站起来，笑着面对这荒唐的人生。” “哎，我说，你话说得这么狠，例子举得如此经典，又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也没什么。”你擦着头发，慢悠悠说道，“大概牵绊和自由并不是反义词，而是近义词也说不定吧。正因为有了惦念，渴望，羁绊这类的存在，才使一个人变得更加强大，也只有你强大之时，才能更接近所谓的自由。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收获也好道路也好婚姻也好，都是自己选择的。当然，还有自由啊信仰啊快乐幸福这类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夏日的阳光让我着迷。每到午后，温热的气息充盈在身体四周，窗台一片金灿。端一杯清茶，将身子探出窗外，风很清，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慵懒起来，此情此景，人们便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一切希望和美好，相信所有阴暗都会退散，相信整个世界的基调都是暖的，相信南北两极的寒冷也不过如此。阳光是可以蛊惑人心的，你也是；阳光是能照进地狱的，所以鸟能在地狱里唱歌。但阳光，终究躲不过是一道风景，到你面前，如此罢了。 你拿了区里的游泳冠军，我在花鸟市场买了一小盆长得正好的绿萝送给你。这是我们最喜欢的绿意之一，带着毒性，带着骄傲，又带着最纯粹最富有生命力的色彩。看着它在水里呼吸，我似乎明白了你想向我表达的“自由”究竟为何物。 时常陷入莫名的混沌之中，洗衣机的滚筒一刻不停歇地旋转，天昏地暗。 我能感觉到自己心里住着魔鬼，他蚕食着我的血肉，与我共生。而你的存在，或者说类似于你的存在总能很好的帮我抑制住他。从你们眼里我看到了规则，法制，看到了条条框框，同时也看到了自由。正因为是人类，因为寄生在这社会之中，谁也没有完全的选择自主权，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绝对正义的人，甚至你的善良都会受到质疑。我们都只顾着去寻求真相，却忘了珍视那些真相背后可能会有的辛酸无奈。就像别人身上的伤口，哪怕看到了，也无法切身体会。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彻底的好或坏，爱或恨，聪慧或愚笨，正义或邪恶，一切的对立，不过是取决于你的立场和角度罢了。当事情突然发生，心里的魔鬼蠢蠢欲动，你为自己寻找理由，你的被世界观所决定的方法论引导你走向某一种选择，上帝的背后是撒旦，你却无法判断你将去往何处。 也许你的全部坚守都毫无意义，它们什么都具现化不了，既不能帮你改变什么，也不能帮你分担什么，但那又怎样，人正是因为有了信念和期待才倍感幸福的啊。 你的老师告诉你，矛盾是事物前进的内在动力，矛盾无处不在，事物因矛盾而发展，世界因矛盾而进步。矛盾不可压制调和，规章制度是对新生矛盾的最基本掩饰，矛盾永恒存在，上至无穷宇宙，下达微粒分子，无人能逃脱矛盾的掌控。而人类群体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节，科学的调查显示了没有任何群体可以真的理解并接受其他。我试图反驳，当然，妄想罢了。被告知这种乌托邦式得不到证实的天真言论不如闭口不谈。无尽唏嘘。其实，即便真的那样又如何，人类群体间不能彼此理解也不过是个客观存在罢了。所谓的科学说破了天，也说不透人性，说不透人性的可塑可变，即便它向你告知人类谈何理解，我依旧宁愿死守这所谓“乌托邦的世界”。看看这个世界里的温暖，看那些真善美所发出的光辉。如果一句“无法理解”就让一切不可调和，至少，请让我给你善意的拥抱，最纯粹的拥抱。 魔鬼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吧，即便是这般共生着，我却能时常感觉到他的迷茫，他的紊乱的心跳和莫名的惶恐。一直很想成为一个温暖的人，所以拼命遏制某些黑暗的东西。灵魂也好肉体也好统统都分为了两个，武装着的自己，赤裸着的自己，红色的英雄的自己，灰色的弱小的自己。共同挣扎着，挣扎着不成为傀儡，挣扎着不发生向着所谓“坏”的方向的改变。 魔鬼会不会时常觉得委屈呢。 你说，“没有谁天生就想做个坏人，年少时都自然而然地崇拜着英雄，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明白了原来正义是不会失败的，因为只有胜利者才有权代表正义。再后来，怀疑代替了憧憬。” “我嘛，也会去思考自己是否毫无用处，别说英雄啊正义啊这样伟大的字眼，于我而言能够证明自己存活的资格并找到相应的价值就是一件足够伟大的事了。我只是不想有一天，自己连这样基本的事都完成不了。所以什么痛苦啊磨难啊放马过来就好，不论是怎样失意的人生，至少我也在向前迈进着。如果面前有一面玻璃，就一拳打碎它，擦着锋利的棱角，让流下的鲜血成为你胜利的徽章，不回头地向前走去。”我顿了顿， 也许你说得对，“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如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便会吸引到什么样的人。而这恰是不断努力，最后被命运善待的原因。无论经历过什么，还是相信每个人都因为有自己的不得已和苦衷才会做出格的事情。既不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又何苦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就如那些遍体鳞伤千疮百孔的人，他们的凉薄和冷漠，也不过是为自己柔软的内心筑起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来护自己周全，求避人世风波。或许有一天，当我们都能以真挚的热切去坦然面对世间的一切，自能够从纷杂的人事中获得我们一直所期望的温暖。就如有人告诉我，“不要去试图去改变一个人，每个人从小的经历和环境所造就的心态千差万别，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实在不可能。每个人都只能靠自己。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去影响其他人尽可能做出积极的选择。” 教古代文学的老师说，“不论别的怎样，至少，我曾受过这世界的恩惠，没有理由不去爱它。”记忆的碎片开启得不知所然，一株草，一阵风，一缕阳光，一片云雨。你看，不知不觉中我们已拥有了那么多过去，那么多可以慢慢絮叨的故事。即便人心可怕胜过鬼神，这却依然是那个有时让人感到无聊却又无法割舍的世界。阿信不是说了，人生可以热烈如一场拳击，也可以轻盈如一场游戏。所以，一起去更广阔的未来吧。由你自己认真选择的未来。 做人也许是门极深奥的学问也说不定，自己实在愚钝，远不能形成一套正儿八经的处事之道。倒也没关系，我总是拼尽全力去珍惜身边的人，保护那些自己想保护的，下决心做的事情就拼尽全力做到最好。倒是有人觉得我固执到少根筋，但我想说这样挺好的。我们迟早会被磨平棱角，或多或少变得圆滑，这也许并不全是坏事。而在那之前，好好贯彻本心才显得尤为重要。 人这一生到底在追寻什么，又想要得到些什么呢？人们彼此伤害，亲人，爱人，挚友，和千万同行过的旅伴。有了伤害，有了痛苦，继而传递了仇恨，露出狰狞的面孔。还真是脆弱啊，那些所谓的爱，所谓的理解，所有冠冕堂皇的空话，到头来还是被恨占据了上风。我不禁想起《火影》里佩恩相关的那段故事，又想起末尾时鸣人对长门所说的话，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事情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能理解你们的一切，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们，无法不憎恨你们，但是，好色仙人相信我，把希望托付给了我，我就要试着相信好色仙人所相信的东西，这就是我的答案。” “只要和平真的存在，我就会将其抓住，我是不会放弃的。” 儿时的长门对着自来也，又像是对着自己说，“比起方法而言，更重要的就是相信的力量。” 而自来也也一直这么希望着，“比起用伤痛引导世界，我反而比较希望你能用那超越伤痛的力量引导世界。” UzumakiNaruto，当年他单手叉腰站在木叶村总是晴朗的天空下，如果世上有不可能达到的终点，他也会拼尽全力奔向自己的彼岸。黄色发肤豆丁一样的小孩子，什么本领还没有却妄图登上火影的顶峰。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孩子，一天天长成了温暖明朗的少年，清澈坚毅的双眸里泛着金色的光。后来我不止一次梦见那双如同湖水般碧蓝又仿若琥珀般明亮的眸子。那时，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能听见百灵鸟的歌声。 他说，“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我，有朝一日也一定会成为火影。”对于我们来说，又怎么才能成长得与之毫不逊色？“主角要是改变了的话，故事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在独属于你的这本自传里，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主角呢？又能否担得起这个主角呢？ 《Yurayura》里，还是那个年少而明媚的他，贴着绷带咧着嘴笑。不知不觉中，那个被称作吊车尾的少年已经可以帅气地独当一面。直到我们的hero‘scomeback。Naruto，你是真的长大了啊。我还以为时光永远不再向前了呢，那样，所有人，都不必心酸着说什么再见。 可一切，又是那么值得。 或许是心志还不够坚定，对美好的憧憬还不够强烈，所以陷入深切的孤独与无边的恐惧中。可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和你，和这个世界一起。我们渺小着生存于世，却还要懦弱到什么都不敢追寻么。自由也好幸福也好梦想也好，始终都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你，我，和千千万万想去抓住它们的人。只要你愿意。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火影真的要完结了，如果可以请让我永远跟着那个目光澄澈坚定的少年奔跑下去，直到他们头发渐渐花白的那天，直到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的那天，直到自己慢慢老去的那天。那一天木叶的天空依然晴朗，火影们的岩雕在阳光照耀下仿佛散发出耀眼的光来，后辈们走在街上谈论着尾兽和英雄们传奇的故事。不知何时风吹拂起来，我又看到木叶的树叶随风飞舞，火焰般燃烧的意志一代代传承着，一切都好像才刚刚开始，记忆里的少年拎着漆桶爬上岩山，身上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可不可以，永远不说再见。 你会用信念让心中的火种燃烧么。 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变得古怪起来，似乎就快到秋季，又像是刚过完夏至。耳朵里塞着只听得到一边的耳机，里面悉悉索索地传来力与空气的摩擦和震动声。各种旋律。有时候落在嫩绿的枝芽上，有时候卷入暴风里，有时候从夜空上砸下来，抓下去一大片漆黑。沉默地闭上眼，恍如独自走在莫斯科漫天飞舞的风雪中，白雪勾勒出轮廓鲜明的圣瓦西里大教堂和亚历山大花园，风雪呼呼地刮着，空气显得毫不沉闷。我曾一个人走了太久。春暖花开之时独赏，夏虫清吟之时独醉，秋叶飞舞之时独痴，冬雪迷乱之时独眠。世间浮世绘，谁人绘浮生。感谢心灵深处尚留有一片净土。没有喧嚣，没有浮躁，朝向有光的地方，那里是伟大航线的入口。男儿生傲骨，胸中有天地。 那夜，长长的梦境像是一条幽僻的小路，没有花与草，没有蛙鸟鸣叫，没有河流，没有咧着笑脸的圆月落上少年的窗台，也没有光。我一步步朝前走，速度越来越快，后来变为了剧烈的奔跑，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巧妙地跃入耳畔，天亮起来了。 我想我怀念的不仅仅是你，更是那段美好时光里美好的我们。如同从一开始我便确信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你就是我，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我相信这一点对于你来说同样成立。一个人总是很容易理解自己，也很难真的认识自己。也许每个人都是天生的矛盾体，一面这样而另一面那样，嗯，但不管怎么说，你都不需要总是符合别人眼中的你，能够符合自己眼中的自己就顶顶的伟大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公子佳人莫言还，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求不是梦中仙。 “虽然说不清楚，但最近我渐渐明白了。不管是人或是妖，只要用心交流都是一样的。还有害怕孤单一人，害怕踏出最初的一步。”——《夏目友人帐》 如果人生不过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你且轻点一缕幽香，在旅途里静静的，长久的冥思。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