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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和人们开着莫名其妙的玩笑，我确定是她，她挽着她的丈夫，下了车进了商厦，因为我曾经等过她，很久、很久。但此时我不得不收回我多余的目光，今晚要做红烧鱼，菜和鱼还都没有挑，吸了一口烟，烟头随手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准备去市场买菜，看着天空想想，那年我才18。 可能是长久宅在家中，外面的世界有些忽略我的存在，近八月的阳光火辣辣的炙烤着我的衬衫，于是便有了短裙清凉美女和长袖宅男的第一次偶遇。 “太热了!” 声音甜的像辣椒，似毒药，我感觉我中毒了，几分钟前就满身臭汗的衣服感觉快滴出水了，这让人着迷的雌性声音就在耳畔，不近不远。 石椅上的我手搭在扣子上，不知这衬衫是脱还是穿，穿着就将接受烈日与美女的汗水制裁，脱下就会暴露出灰白背心下面的大腹便便。低头犹豫着，那声音已经绕过什么坐在了斜对面。 公园的石椅可以坐着围成一个圈，低头盯着鞋的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她是一个穿着短师白衬衫格子式碎花裙的姑娘，身材很棒，心想不知卸了妆容颜是否还漂亮，接下来证实了她、确实很漂亮。 好奇害死猫，当然也会折磨人，实在是受不住诱惑，决定借着脱衬衫的机会稍微仔细的观望一下这个姑娘，计划准备了很长的半分钟，至少我觉得这半分钟无限长，然后用一个自认潇洒的姿势脱衣服转身，将衣服仍到石桌上，衣服沾到桌子的瞬间就有了——意外，衣服快湿透了，连带着将桌子湿了一块，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 “真的太热了这鬼天气,” 我能感觉到我脑袋上面都是汗，傻笑一样回了一句“是呀，今天太热了” 她坐的地方有一个柳树遮挡的阴凉，而我正在接受“丽日”犒赏。 “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看书，是在装学者引诱路过女青年？”说完这一句，她乐了，我更窘了，书是出门时脑袋抽筋随手带出来的，是准备用了扇风的名字都没看到。本以为是一次艳遇的邂逅，却不想还没开始就被人问的无言以对。不觉得有些不甘心，这一场女孩子的主动搭讪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尴尬而无疾而终？ 没办法只能用出杀手锏盯着她道：“如果我不调戏女人，她说你不是个男人，会有下一个人来调戏，如果我调戏一个女人，并且成功了，她会说你这个人真幽默。” 不出我意料，她脸红加愣神，出乎我意料的是接下来是含泪的笑，放肆的笑，你永远无法相信一个花一般的姑娘会有这样的笑。 “这是你原创的？”她一边笑一边问我。 “不是，抄的，又改了一点，半原创”我挠着头边打量她边回复着。她望着旁边的柳树，吹过一阵风叶动枝摇，她也跟着晃着脑袋，像花一样却不知是什么花朵。 “张爱玲？”冷不丁的一句话。“你喜欢读她的书？男的也喜欢？” 我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倾城》，微笑道“无聊随便看看的” 接下来的谈话就有了目标、有了话题、有了你知道吗等等关于张爱玲的故事，当然都是她单方面的教育，而我则扮演了以为聆听教诲的好青年，不时地回复“恩，是呀，确实，有道理...” 她讲的张扬，我感觉我将面对夕阳。 也可能感受到我传送的阳光，也可能是她降到了口干舌燥 “请你去吃雪糕。”她突然停下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从没有一个朋友思维跳跃的如此之快，我在犹豫要不要婉拒时她已经在前方向我招手了。 “走呀，傻站着干嘛。”抓起衣服带着书就跑 小摊边她已经付钱买了两个雪糕，豪爽的递了一个 “吃吧，我请客，就当你听课的报酬了” 我接过还没撕开包装，她已经咬了一大块，含在嘴里凉的直蹦却无法下咽。 时而娇柔，时而奔放。 这容貌像花一样的姑娘，一定摧残过无数的争抢她营养的“绿草”。 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她盯着我问道：“是不是美女请你吃雪糕很激动呀” 我喊着雪糕只能点点头，吞了一口口水加雪糕“确实是太荣幸啦，美女果然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救济难以存活的难民。” 接下来是一串让人失神的银铃般的笑声。她在我身边坐下，让我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晴明的眼，如叶的眉，温红的唇还有那银铃的笑和随风摆动的衣衫。怀里拿着我的书，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明天换你请我吃雪糕，书先借我看看可以不？” 她用着让人听着难以拒绝的语气，而我自然迷失的只会傻傻点头。 “明天你还这么闲？还会来这里？”问完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脑袋让什么踢了一样，生怕她来一个“也是，明天有事不能来”然后放下书走掉。毕竟连名字都没敢问，丢了估计就在也找不到了。 “会呀，最近都很闲”她眉眼微笑的回了一句，然后潇洒的带着书离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大吼道：“XXXXXXXX” 她愣了一步。 “我的电话号码” 回头看了我一眼招摇的摆摆手说道“一般我都不存陌生人电话的” “没事的，忘掉了是你的荣幸，记住了就是我的荣幸了” 此时才发现她说这样的喜欢嬉笑，笑的有点张扬，也笑的有点呆傻...不过,我喜欢。 什么是浪漫？就是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第二天的偶遇却连续两天的滂沱大雨，夏季的雨带着泥土，但是真的没有芬芳，第一天雨打湿了衣衫，第二天风吹翻了雨伞，今天有了蓝天，但是直到傍晚也没看到那个格子姑娘。吃了晚饭又在公园里继续等待，我开始觉得我有些执着了，感觉自己有些孤单有些伤心，摇晃着脑袋却找不到这一切的原因。 想了想感觉只能是悲从心中生，往旁边的花坛吐了一口痰。 “这样是不是很不文明呀？” 身边飘出来一个女子，正是我念天念地的女子，想抬头送个笑脸却觉得有失骨气，决定暂时不理她。 “怎么了？不记得我了？等了多久了呀？” 抬起头，她正在用手梳理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 “吃完晚饭，刚坐下你就来了” “少假正经了，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了你的寂寞，证明你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对不对？” 她问的无从质疑，我表现的苍白无力。只剩下点头。 接下来，不知不觉饶了公园一小圈，路过了湖边,走上了小桥，听她讲着趣闻故事，站在桥上用余光偷瞄夏日里闲逛的美女，她可能会偷瞄偷看美女的我，我想。 “你说如果我们两个一起蹲在这桥上，会不会有人把我们当成乞讨的骗子呀？”她问的一本正经。 “不会！但是可能会有人认为，我是拐卖你的人贩子逼着你乞讨”我严肃的回答。 “这几天都在这等人吗？”我很确定她在明知故问 “是呀，等你呢”，用直白来掩盖逃不掉的尴尬。 “是美女吗？值得你这样等？”她温柔一笑。 “美，动人心魄的美” “可能只有我这样眼光不高的人会这么认为”我又补了一句，于是她也补了我一拳，不痛不痒。 “XXXXXXXX”又一次，我告诉了她我的电话号码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我问她是不是过了这一通电话，我们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 “当然了，我们算是好朋友了”不知她是刻意回避还是觉得我多此一举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作为朋友是不是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朋友两个字说的心里有点痛，也有点激动。 “蔓芳苓”迟疑了一下她回复道 “淤泥不染，蔓草芳苓，好名字呀，我叫拂晓”我调笑。我知道这是一个假名字我又何尝不是。 于是我们变成了朋友，应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至少在我心里。 这一年的夏末，我找到了一个属于我的生活，每天都期待着即将见到的那张纯洁的脸，时不时的使自己陷入一种幻觉，面对面时，那张脸上总是表现出无穷无尽的笑意。我们过起了简单而又没心没肺的时光。 和她一起的日子，也在慢慢的变得无聊，无聊到像让时间停止，单纯的看着她，看着我，看着天空，看着夕阳。 我知道余下的时光在减少，她一定会在有一天消失，就像突然从天而降那样随风而逝，我问她什么时候离开。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会悄悄的离开”坐在石阶上面，她挥舞着双手，自娱自乐。 “我想我恋爱了，爱上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相处的第19天，我对着天空而言，没有敢去看她。 双手的节奏明显的慢了半拍，单仅仅一下又还原如初 “恭喜呀，千万别太早失恋” “恩，我希望不会”说着我抓起了她的手，这是近20天里，我们最亲密的接触，我不是君子，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是禽兽不如，美女在身边而不动心。 她试着抽了一下，我没放手，于是这一天，我们牵着手走到了每次回家必需分开的路口。 “可能我们真的是一对过路人”她说了一句很煞风景很心疼的话。 这一年，我18岁，度过了一个梦一样的假期，最后丢了一个梦。醒来之后她有了她的家庭而我也有了孩子和妻。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