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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真情依旧

散文
时间:2011-04-03 10:4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素依清颜点击:
        

【导读】我不知道墨尔本那边是怎样的风景,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黑夜是否就是墨尔本的白昼,我只知道,我对梅的思念与牵挂,永不停息。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栏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题记
  (一)
  微凉的夜,窗外月华如练。还是习惯性地打开电脑,邮箱里有梅发给我的邮件,淡淡的问候,浓浓的牵挂。有时,所谓感动,不过来自于平凡的点滴。一声浅浅的问候,便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从我的眉眼,从我的心头,静静地蔓延,静静地燃烧成灿烂。
  于是,枕着我们曾经青葱的岁月,念着我们喜爱的诗句,让一粒一粒晶莹的珠子把那段沾着落英香味的记忆连结成串,捕捉一段风清月白的真实情谊。
  (二)
  仿佛听见,大洋彼岸的那端,有梅熟悉的、婉转的声音: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栏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心,突然莫名地疼痛了一下,为她。想像着她,在那边,也是和我一般的花前月下,用一颗纤巧玲珑的素心,轻盈流连于沧桑的繁华梦中,纵是历尽风雨,依然不肯醒来。
  记忆里,所有与梅有关的枝节,渐渐清晰起来。或者应该说,这些心灵的碎片,一直悸动着我的心灵,从未远离。
  (三)
  和梅相识,是在大一的那一年。我一直是安静的女孩儿,从文学院到宿舍、到饭堂,我都是孤独的,一个人静静地踏在铺满紫薇花的小径上。而从我身边经过的每一张脸,落在我的眼中,仿佛都是陌生的。
  那是紫薇花盛放的季节,我一个人心不在焉地走在前往学院的路上。不知何时,一张娇艳明媚的笑脸,映入了我眼帘。
  我轻轻的抬头,看见一张明艳照人的脸,那么美,美得那么张扬。我有些许的愕然,有点依稀的感觉,仿佛是我同系的同学,可一向冷漠的我,实在记不起那是谁。而梅,仿佛看不见我的那一丝愕然,用甜美娇俏的笑容,拉着我的手,说:依,图书馆那边的紫薇花堆锦簇绣,美到极致,走,我们一起去欣赏。
  (四)
  后来,我知道她叫梅。姣美的容颜,灿烂的笑容,她如同她的名字般美丽,是标准的美人胚子,美得明艳,美得醉人。
  我们常常一同走在宁静的校园里,总是引来许许多多陶醉的目光。我一直知道,我只是清秀如水,没有梅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我明白,所有的目光,皆是为梅而来,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我心甘情愿地陪伴着她,任她倾城的风华盖过我如水的清纯。
  (五)
  那是一段快乐的流光日子,我们用真情演绎着青春的岁月,如歌行板,淡淡的幽香在我们的心间轻轻流淌。
  总是记起她对我呵护备至,如同照顾自己的亲妹妹。总是记起我对着她撒娇般的柔软声音。
  “梅,教我编织围巾。”“梅,教我弹吉他。”“梅,帮我梳辫子。”“梅,给我剪鸡蛋吃。”
  而她,有时以爱怜的目光看着我,摇摇头,一一为我照做。有时跑过来,点点我的鼻子,说:“傻丫头。”有时,她会无奈地说:“许是我前生欠了你的。”
  这时,我会奔过去,用双臂紧紧地绕着她的脖子,说:“今生,你别想甩掉我。”
  于是,这一段纯真美好的日子,悄悄地从我们的指间流过。虽然没有痕迹,但是却如同紫薇花盛放般的绚丽。
  (六)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接到舅舅的电话,说母亲不知所踪。我拿着话筒,心跌落到冰点,不知所措。我的父亲在香港,而我和母亲生活在南方的另一座小城。因为父亲情感上的出轨,母亲一直处于痛苦不堪的状态。
  梅是知道我家里的事情的。她像姐姐般抹干我的泪水,交代同学帮我们请假,收拾了简单的衣物,便拖着我的手,飞快地往车站跑去。
  家里离学校是两个小时的路程,在车上,我心里充满了恐惧:父亲已经不要我了,妈妈,妈妈你千万别扔下我。
  我低声抽泣,梅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她紧紧地拥着我,坚定地说:“依,不哭。我们不哭。妈妈一定不会舍得扔下你的。依,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定会把妈妈找回来。”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梅,把所有的无助、恐惧、委屈,一股脑儿地哭出来。那一刻,梅传递给我的,不仅是温暖,还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终于回到小城,几经辛苦,终于在夜幕来临的时候,在暴风雨中,找到了精神处于崩溃状态的母亲,她说,她要到香港找父亲。可是,她没有签证,去不了。
  我抱着母亲,心疼地失声痛哭。梅张开双臂,紧紧地拥着我们……风雨终于停了,梅和我一起,搀扶着母亲,回家……
  (七)
  相依相携的日子,因为梅的那一场凄婉绝伦的爱恋而无奈告终。
  大三的那一年,梅因为与同系老师的恋爱而陷进沉沦、尴尬的局面。那位老师为了自保前程、以及保住他的家庭,决绝地转身,并把一切责任推到梅身上。学校的一纸退学令也随之而来。
  梅明艳的面容日渐憔悴,整天以泪洗脸,如梨花带雨。我看见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与悲切,让人看着也为之心碎。
  我为她心疼,想起那日她在风雨中,陪着我找寻妈妈,她给我的温暖,给我的勇气。而如今,我多想,我可以牵着她的手,拥着她,陪她走过这一场凄风苦雨。而我,终究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舆论的压力,尽管我们百般央求,学校的领导依然不肯收回退学令。
  我抱着梅,紧紧地,想用我的一点点体温,温暖她冰冷的心。
  可是最终,我们只能抱头痛哭。
  (八)
  还是紫薇花开的季节,那天我下课以后,回到宿舍,看见同学递给我的一封信,是梅给我的。同学说,梅不忍与我当面道别,选择我去上课的时候,黯然拿着简单的行李,返回了她的老家。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泪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里面只有那一首我们喜爱的诗: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栏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我再也忍不住,哭着往图书馆里跑。在图书馆门前的那一大片空地,到处开遍了紫红色的花儿,有风吹过,洒落了遍地的落英缤纷。听着紫薇花徐徐飘落的声音,我泪盈于睫,风中还有缕缕如飞的思念与不舍,风中依稀还有,梅那落花般的容颜。
  仿佛是初相识的那年,穿着粉红衣裳的梅,笑靥如花地拽着一袭白裙的我,在风中,相携而笑,悠悠而行……
  (九)
  一直到我毕业的那一年,我们终究再没有见面。偶尔会收到她寄给我的明信片,短短的字句,满满的牵挂与想念。我知道,我们会一直在对方的生命里,不离不弃。
  梅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依然无法走出那场爱情带给她的伤痕。我们都是执着的女子,一旦爱上,便是一生。梅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跟我说,说她即将离开老家,到墨尔本去,开始新的旅途。那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而我分明,在这淡淡的语气中,听到了历尽沧桑的无奈。我依稀看见,经历了世事的梅,不再是当年那位娇憨的少女,而是,一脸沧桑的可怜人。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听见梅依旧淡淡地说:如果淡忘可以幸福快乐,如果记得会痛苦。我依然选择记得。
  于是,我黯然明了,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和我一般,都是感性的人,今生都逃不掉情感的煎熬。
  岁月无声,流走的是时光,苍老的是容颜。而刻骨的爱恋与情殇,会一直镌刻在我们生命的日记里,直到永恒。
  (十)
  读着梅的邮件,思念再度覆盖在我的眉间心上。曾经有一啥那的失神,以为最深的伤痛,最大的遗憾,会随着岁月渐渐流失,渐渐模糊。其实不然,有些东西,是我们拼尽一生的力气,也无法遗忘的,譬如梅,譬如擦肩而过的情感。
  我不知道墨尔本那边是怎样的风景,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黑夜是否就是墨尔本的白昼,我只知道,我对梅的思念与牵挂,永不停息。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栏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耳畔似有清脆的、婉转的、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蓦然回头,我的身后,却只有一缕寂寂的月光映照。
  透过秋天的梧桐叶落,我把回忆滴落在红尘最深的思念里。我只记取梅的明艳照人,记取她的温柔细腻,记取她的风华绝代。此后,我把关于她的记忆,搁在无痕的岁月里,默默祈求,红尘岁月静好,许我的知己良朋,一段曼妙幸福的人生。

【责任编辑:可儿】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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