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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帕斯卡尔】
会思想的芦苇
2003年，我游河北省衡水湖，看着衡水湖的千顷芦苇，萦绕在脑海里的却是1968年我在河北省枣强县埝坊农场劳动时，那片茂密的芦苇丛。
埝坊农场在清凉江畔，清凉江也称黑龙港河。每天下地劳动都要经过那片茂密的芦苇丛。天天看着它的生长变化。
春天吐芽，娇嫩翠绿，油得发亮，似乎是把酝酿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精华都浓缩在这片片芦叶中，让人顿觉欣喜；夏天茂密苍翠，粗壮的枝干在风中自由摇曳，像自由的精灵，在远离世俗的淡泊中，独守一方瘠土，筛风弄月。秋季，芦苇抽穗，开花，粉白粉白的，密密的芦花迎着寒风，将野地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亘古的沉默……风起了，雪色的花朵铺天盖地，飘飘洒洒，轻柔的，孤独的，寂寞的傲立着。摘一朵，一吹即破的温柔，在空中飘扬着美。每当走到那里，看着那柔弱又坚韧的芦苇，总让我收不住那留恋的目光……
有时，吃过晚饭，我会独自一人走在埝上，尽让微风吹着我的思绪，看着被风吹起的芦苇，掀起层层波浪；听着被风吹着的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闻着被风吹拂的芦花飘来的阵阵清香。走进芦苇丛，还会听到小鸟在芦苇丛中呢喃，还有几声蝉鸣，几声虫唱。宁静，温和，洋溢的诗情触手可及。在那绵绵秋雨和茸茸的芦苇花编织成的透明心境中，让我读懂了人间的辛酸、痛苦、孤独、浓醇、率真、苦涩和脆弱，人不是一根芦苇嘛！正像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提出的著名论断：“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一滴水可致他死命。但是即使整个宇宙来反对他，他仍然高于自己所有的凶手，因为它能够认识死亡，而盲目的力量是没有意识的。所以我们的全部的优点就在于我们能思想……”不是吗？面对无边无际的空间，人是渺小的；面对无始无终的时间，人是短暂的；面对亘古不变山川星空、自然灾害的侵袭，人又是脆弱的。然而，思想让人变得伟大坚强，成为万物之灵。思想还让我们了解人生的价值、净化我们的痛苦、放大我们的快乐。
现在想来，更体会到这话的深意。是啊，人是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伟大的，就像汶川地震中压不垮的那些魂；人更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韧性。不是吗，在身心疲惫的艰苦岁月中，那种连自已都不能相信的坚韧，陪伴着我，让我在坚韧中托起心中的太阳，一路前行！
2009.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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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