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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在黎明到来之前，我就在等待。像黄昏有搜罗余晖和云霞的匆忙，黎明问候着颓圮和异乡的寄客。 二 夜为我掩上的门，有黄鹂在窗前啼鸣。起身，摘下弥久的草帽；世界，我欠你一声祝福。 三 镀尽金波的湖面啊，给太阳施洗个整身。许我做一尾鱼吧，朝圣在你的湖心。 四 丛生的春菊，吹起橘黄的浮泡向着空冥。像奏着哀歌的乐队，从死亡趋向新生。 五 不驻的细雨啊，莫打湿花的王冠呀。那里有一个朝代的叹息，徘徊在昏晨。 六 驮着红日归巢的鸟儿啊，有场不灭的火烧在梦里。仅剩尺寸的距离，却燃不到黎明。 七 湖岸的菩提树啊，我将那系着船儿的缆绳，托付在你的脚旁。望你云般的荫啊，渡尽船儿记忆里的潮。 八 掌形的白果叶啊，触摸着地的年纹。带着天空里热烈的祝福，为何诉说时，却凝成了默然的泪啊。 九 针般微小的叶啊，要记得你是一整株树啊，要记得立树成林的嘱托啊。那逐风的叶，辗做了尘。 十 鱼儿啊，蚯蚓可是你前世的挚友？不然它的趣味怎成了你一生的嗜好。 无奈分属两个世界而相隔。 难道——，鱼儿啊，你们曾许诺今生借残食相遇。 十一 晚归的蝶，路过每朵打烊的四月花。当你叩询到我的门前，梦里繁花正艳，我采一朵赠与你。若遇到那盗花蜜蜂呀，告诉它:“我已经外出。” 十二 描进画里，远山抹蚀着泪雨，青草洗出了太阳的肤色。 十三 用一天来衰老，黎明的额头，布满河流似的纹络，那里曾流过时光瀑布。 天空敲打着黄昏的园地，黎明落入麦穗的芒粒，又在凌晨萌芽。 十四 蒲公英啊，要轻柔的吹，虹般的浮泡，开放出你的期待在天空里。 探寻问候，你盼着在天空里扎根。漂浮的云，甜腻着你开出星星的梦。 十五 走进一座健忘的城市，为了适应它的时尚，我整饬了衣物和问候语。 迈着步履，市中心向郊区输送着遗忘。 油菜荚匆忙中炸开，天空擦洗的透明，人们在传送带上滑行。 十六 载你，徜徉在那光的海。你不会知道，枇杷叶在春天老了，躺了一地银白。 十七 莫要把我相信。你乐开的荚，跳落一粒粒生的信仰。让我如何从怀里把你放下，你的暗哑里有我默然的泪啊！ 十八 寂幽的甬道，我走在夜里。在鸟飞不进的暗里，一株树立着。我知道那是夜的深处。 十九 徘徊在我的近旁，你可寻着了我？去吧，那远处，会有我在等你。 二十 多么像飘雪的季节，我却醒在夏天。 二十一 门外，簇拥的月季，攒一枝花于梢头。左颠右盼夕辉中归来的郎。 偌大的羞愧啊！我骗了你：“花期到永远。” 当你向霞红里抛尽了红的萼，还会相信下一季花开吗？ 二十二 长高了的孩子，只因有座多雨的城。 二十三 由于迷路，你错寻到我的窗前。我们相视而笑。你知道我也是迷路的人。 二十四 泛着秋色的脸，飘落秋叶般的目光。叠叠的秋层层地封着冬的寒。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