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株简单的植物，看见一块空闲之地
才发现的，它又一次实现了它的偷窥
它能幸存下来，这已经很意外了
也许会再有一个五百年
在这方寸之间，天只有一个井那么大
有那么大也不错啊
就好像是捡来的又一生
这样过了好久，它的繁盛
占据了整个山弯
最初的它们有过怎样艰辛
它们看见光，就拽进自己的怀里
这样长久地兼收并蓄
使他们变得胖起来，挪不动身躯
所以它们一直就走不远
因为没有烦恼
相对于很多生命
它们是长寿的
随便穿一件什么衣服
又不是去表演
它们只活给自己看
即使一辈子都没飞过一次，也没什么
那些飞过来的
也还是要走进它们的田园中
说吃饭大于天
它们最擅长的就是能够找到吃的
从一站起来，就跟一块土地不离不弃
它们只希望风调雨顺
这株简单的植物最平易近人
有时候有粗鄙的玩笑
即使遭到唾弃它们也把它咽下去
没有什么受不了的
它们一直挨着泥土
它们就有有泥土的脏和泥土的干净
所以他们用泥土垒砌了一堵挡风的墙
就是长城也是像这堵墙这么立着的
并不见得有多麽复杂，有多麽高强
只是它们越来越黑
那是太阳跳进了它们的皮肤里
太阳在它们体内流不动的时候
它们身上的血也就流不动了
它们就和衣躺了下来
它们的一些愿望也就跟着躺了下来
忙了一辈子，一直手忙脚乱
是嘛，汗水要随时流出来
它们有时候可以搬动一座山
它们自己都惊讶
它们可以比谁都爬的高
去完成一面别人的墙
但是，这株简单的植物
所储藏的是太有限了
只有靠根，根走到哪里
它们的活力才到达哪里
没有可以依靠的捷径
从一生下来就一直清贫
挨着它们的
既没有颜如玉，更没有黄金屋
但它们还是希望有千钟粟的
从自己的汗水里流出来
它们酷爱的是
尘世的另一种金黄
一株简单的植物
简单到遍地开花
随意，随时，就能有一点简单爱
完全不像我，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到现在才醒过神来
当然，我现在已经
不是一株简单的植物
或者貌似不是。
因为它们的简单
我误以为那是它们在昏睡
我看见有几个人在摇晃他们
有几个在颂赞它们
说不清谁比谁更昏聩
我一直在脱离这种简单
脱离它们看见的归属
大半生了，我是不是废了
我身处它们之中
为的是听听它们
给我一点忠告
也许，这也不是它们所要的
但是一株简单的植物所要的
究竟是一些什么呢
一株简单的植物顶起了白日
自诩的我们
又能顶起沉沉的夜色吗
在一株植物的简单的铺垫里
我将一直承受
它们的疼爱，甚至是叹息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