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月,我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终生不忘并肩的战友,哪怕死后也在高官之位葬在战友之旁,且不留一碑一字,悄然陪伴,除却信仰,我实难找出其他的答案。 小井在井冈并不出名,原是一块稻田,却因信仰而留史青山之中,那一百多名伤病员垂死相扶于此,因信仰一起走向生命的尽头,殉难于此!是不幸更是大幸,不幸在生命最为炫丽辉煌的年岁而殉,大幸于众生同志合葬于此。 到小井的时候,小井烈士纪念碑旁一块小地开满星点小花,炫烂无比,似当年的红军战士一般,纵是无名,也曾灿烂! 一位满头斑白的老人,拖着一行礼推车,上放一音箱,手持一把二胡,在那伤情地拉着十送红军的歌调,眼睛是那般漠然地望着碑墓,不感惊扰,那流淌的音符却将我悄然包围,伤感而涕! 轻轻扯下墓上的一根小草,绕行碑墓,行将离去之时,回首望去,却见墓碑之上一株山野小花在从碑顶之上的透射而出的阳光照射下,那样绚烂! 曾志,共和国一个赞喻很响的女人,在那烽火的战争年月任这所红军医院的书记,恰因随军出营而未遭此厄运,但此生不解对那牺牲在稻田里的战友的牵挂,于中组部常务副部长的高官退下后,将自己葬在碑墓旁的小山包处,只留下情系井冈红军老战士曾志数个小字,这就是一名普通的红军战士,一名成长于井冈的普通红军战士,一名在成长于井冈那段烽火岁月的普通红军战士,于百年之后,将自己最后也遗留在这块安葬着一生牵挂战友旁的普通红军战士。而对子女,未曾留下半点,这不是高风亮节就能做到的,需要的是一生不曾改变的坚定信仰。 那一百多名倒下的红军伤病员是幸福的,虽然倒在如花的季节,却也沉埋在战友的心中,不曾有过半点改变,时时想起,也恰是那如花般的笑颜。 那幢两层的木质旧房,将红四军医院旧址展现而出,在那战争物资匮乏的年代,战士们用他们的伙食尾子搭建起的医院,却是靠草根之药支撑着战士们的信仰。 院外有着一组雕塑,展现着他们生产、生活和医疗的寻常景象,雕塑的对面,是一幅巨幅的浮雕,用那凝重、深沉的红砂岩雕就的一百余名伤病员殉难的场景,拖着伤残的躯体,面对敌人枪口大义凛然,临危不惧,宁死不屈,视死如归,在中弹后身体失去平衡时仍相互搀扶、在倒下的历史瞬间,用尽最后气力想在地上重新站起,浮雕取名碧血丹心,却是那百余名伤病员信仰的最真实写照。 登车离行,二胡之声从碑墓之处再次穿透而来,感谢老者,依旧守在旧地,用琴声解着倒下战友不变的纯真信仰,于琴声之中平叙着那段伤感的战争岁月。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