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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里诗外樊忠慰好

时间:2009-08-21 11:1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大象无形点击:
        

【编者按】: 那群远古的人 / 在高高的洞穴里摆了一桌酒席 / 坐在悬崖峭壁上饮酒 / 那个叫做樊忠慰的云南诗人 / 站在悬崖下边的河床上 / 饿成了一只干壁虎 /....../ 那群远古的人 / 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洞穴里/ 舞蹈 / 樊忠慰看不见了/ 而那群远古的人/ 却看见了樊忠慰 /  就像他写的诗歌一样 / 成了千年的悬棺。拜读!共赏!
  作为一个生活于忠慰身边的文学爱好者,他的一个好朋友,凭着这些年的零距离接触,我试图从感性的层面对其人其诗进行一些肤浅的解读。
  
  但凡说来,人都惯于群居的,忠慰也不列外,在生活中,他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没有诗人清高孤傲的架子,待人真诚善良。但凡遇上领了稿费或其他悦心的事儿,他总是邀约上如我等的一帮袍哥弟兄,到“三千里”酒楼或者“李庄白肉”店或者复烤厂下面那家“特色烤鱼”店搓上一顿,大家伙儿无拘无束,未上菜时海阔天空,诗话少俗话多,但是他言语不很多,在大家杂七杂八滔滔不绝甚至扯上一些流行于我们当地的黄段子笑话时,他总是保持沉默微笑,遇上感兴趣的话题偶尔插上两句,但往往一针见血,往往画龙点睛。菜一上桌,就全都没有了文化人的儒雅和斯文与谦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迅速抓起筷子,争先恐后的大快朵颐。他不喜欢喝酒,在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时,他自个儿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或者其他饮料自得其乐。我们喝茶最爱去的地方是“望江楼”,雅静舒适,品着茶,可以指点江山,可以山侃神侃,品评时政,调侃新闻人物,但更多的是论诗谈文。侃累了就放眼江流,看朱提江蜿蜒北上,聆听悠远的阵阵涛声。抑或举首游目雄伟峻峭的吊钟岩,领悟其伟岸气势。
  
  忠慰是一个眼里掺不进半粒沙子,容不得半点杂质的人,待人不参丁点儿虚情假意,不矫饰,不做作。疾恶如仇,对恃强凌弱者总是恨不得先手刃而后快。他对万物生灵充满博爱之情,特别喜欢小孩子,他和几岁或十多岁的儿童都能找到共同玩耍的语言,每次到校园来,几乎都要找袁书奎的儿子袁永辉玩耍。他认为世间万物都有它们存在的价值,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应该对自然万物横加干涉,否则得到报应的最终将是人类。忠慰是一个性情中人,食人间烟火,做凡人俗事,偶尔无聊之时也去牌桌上赌赌手气。听他本人讲,盐津时兴“焖鸡”那会儿,他时不时的去找堂子赌它两把,好胜心还特强,总是力争打入决赛,往往总是输钱。前两年时兴起来的用纸牌“打胎二”,他也经不住诱惑,“与时俱进”的介入其中,经常感情用事,拿到手中的十二张牌明明不咋样,他偏偏要赌赌那六张底牌,终究是把小钱输掉了。这两年,不怎么打了。
  
  除了写诗,忠慰最喜欢的事就是远游或郊游,只要估计我没有课或者双休日,只要天朗气清,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今天没有事嘛?我们是不是到外边去转转。”臭味相投,便一同去爬山或者到某地去逛逛走走,去发现一片新的蓝天,去散发久积心中的郁闷,去寻找一份久违了的恬淡、宁静、与坦然。启动双脚安步当车,既轻松又踏实,不为利牵不为名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张驰有度,全由心性做主,蓝天白云悠悠,绿水碧波荡漾,青山翠色欲流,岂不就踏入了天地人三象合一的神妙绝境了?
  
  我俩曾经奢望一道去远游,因为据说行万里路可以胜读万卷书。我们固执的把玩丽江、玩九寨、玩长城、玩张家界、玩江浙、玩八百里洞庭、玩八百里秦川等等诸多名胜纳入了我们尚未起步的游历计划。就在我紧紧张张与我的高中生们打发日子的时候,他却或因公或私自暗地里去了抚仙湖,去了李庄、建水、思茅,去了上海,回来后,每每都要向我汇报汇报他的所见所闻所感。与他一同远游的宏愿未能实现,但他时时约我一同郊游,郑家坝农家乐、豆芽沟农家乐、柿子坝农家乐是我们常常光顾的地方,水田坝、张家沟、古坟高桥、县城花果山、豆沙观音阁、僰人风情园、古镇牛街这些地方是我们经常去的,观看石门悬棺、玄武夕照、吊钟雄峙也是我们乐而忘返的事。耍农家乐时是倾情游玩,玩饿了饱餐一顿——农家乐里的腊肉特别是腊猪脚香得十分地道,石磨磨出的豆花特别有豆花味道,乡间的土鸡比城市里的饲料鸡香上十倍……吃饱喝足(汤)之后就打道回府了。观看名胜时是凝神游目忍气吞声。野外游览时是一路有说有笑,时不时的他还喜欢吼上几嗓子,最喜欢陕北风味的歌曲,他唱的陕北信天游调式的歌曲极具黄土高原山地汉子吼出的风味,很有点陕北汉子的意思,他甚至写了一系列陕北信天游特色的歌曲,记得那年盐津一中举办的“樊忠慰《绿太阳诗歌朗诵晚会”上,他一动情扯开嗓子就联唱了三支这种风味的自谱自填的歌曲,赢得了阵阵掌声。在郊外野地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翻几个筋斗,侧空翻的那种,他说他少年时代可以翻正翻,现在胆子没那么熊了!
  
  故乡,是游子的心。忠慰是一个热爱自己的家,极其孝敬父母、关爱弟妹的人,父母和弟弟前几年从县城回兴隆老家开了一家门诊,带弟弟把脉问诊,造福桑梓。除了过年回家团圆外,平时也经常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弟弟,即使未能回去,他也总是要托人捎带一些食品如纯牛奶,牛肉干等等的回去,随时打电话过问弟弟学医的进展情况。每次去昆明,总是要到妹妹家去探访探访,嘘寒问暖。
  
  电视剧是引不起忠慰的兴趣的,他认为中国的电视剧大多是肥皂剧,打开电视,看得最多的不外乎两样——足球赛和新闻,常常为中国的足球命运扼腕叹息。尽管盐津这地方没有足球场地,他还是喜欢踢足球,甚至专程去宜宾买足球鞋回来踢足球。
  
  有色情嫌疑的宾馆、发廊,忠慰是坚决不去的,因为那地方有的节目很龌龊。
  
  有过被警察误认为是流窜犯而惨遭殴打的经历,有过被欺骗,被侮辱的遭遇,而更多的是诗歌艺术带给他的色彩众多的光环,然而这一切,他似乎早已宠辱偕忘。因为在他心目中比这些更为重要的是诗歌,他正是用诗歌这种最富有情感的表达工具书写自己毫不夸饰的性灵,在用自己的生命写诗,可以说诗歌是撑起忠慰生命的一根有力的杠杆。
  
  忠慰人生有两大乐事,一是寄情山水,一是沉于写诗。由于不断的游历,因而增加了对社会、人生感悟,即生活积累。有了积累,就要表达,而且他有自己更好的表达方式——写诗。一旦到了不吐不快的时候,就一头扎进写诗的工程之中,可以不管不顾,忘乎所以,纯粹的沉入那种或悲悯或痛快的诗的国度里去了。
  
  他不是孟郊、贾岛式的苦吟诗人,他的诗,诗由情生,笔随情走,情到意到,意到而韵味生,绝不矫揉造作,绝不为文造情,绝不无病呻吟,也绝不拖泥带水。字句像经由清水洗涤过一般,干净浅白,然而韵味深长,耐读耐咀嚼回味。他说“诗歌是讲究建筑美和音乐美的,我写诗在这方面没有刻意的追求,但很多的时候我还是在意的,能整齐的尽量整齐,能押韵的尽力押韵”难怪他的诗许多都是押韵而又整饬的。
  
  一本《绿太阳》,一本《精神日记》,流淌期间的是一种深远而强烈的生命味,这种生命味源自于滇东北大山中的落后与贫穷,源自于童年少年时期生活的艰辛和窘迫。童年时期曾经从饿饭的边沿挺过来,因而那是真真切切体味了人间苦难和生活艰辛之后的心声,这种生命感是杜甫式的思想情怀——穷达兼济天下(而非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那是一种至情至善的博爱。既关注自身,更关注芸芸众生。
  
  诗歌是他生命的支撑,很难想像,如果没有诗歌,不知忠慰怎么过下去。这正如他说“诗歌是我救命的稻草”。然而,他似乎又不苦苦的耽溺于诗歌之中,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诗歌在现行状态下的命运价值:“诗歌换不来金钱和权利,也换不来爱情女人……”。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忠慰就以其诗歌的切入角度新颖,内容意境的深远,透视时空的穿透力,达到“语近情遥”的艺术境地而享誉诗坛。在这个文学艺术剧速走向世俗化与商业化的今天,忠慰和同龄人项对比,他绝对是一个最为纯粹质朴的人,一个最为本真的人。或许,正是这种做人的纯粹的本质决定了他诗歌的纯粹性,干净感。也从源头上奠定了他诗歌语言原创性的根基。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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