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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

时间:2012-07-10 15:4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平湖可人点击:
        

  我与老佘是同事,虽然天天上班下班都打照面,但关于他喝酒的事,却是从几个典型的“案例”中作了塑造,他不愧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酒神。
  
  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从乡下学校调入城里的教育管理部门,与老佘成为朋友,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老佘曾是小学语文教师,我是中学语文教师,虽然学段有异,但关于汉语的“字词句篇”、“听说读写”和“语修逻文”却是一脉相承,于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与话题。
  
  1995年春夏,单位委派我俩出差湖北和北京,收集整理高考信息,出发前老佘准备了一个大旅行包,盛满了“牛肉干”和“万县大曲”。人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和老佘抬着这个旅行包乘船上路,一路转辗经重庆先北京后武汉的兜了一圈。
  
  未到北京,随行的5瓶“万县大曲”早已下肚。老佘吃酒不是爱好,嗜酒如命一点也不夸张。他早中晚都离不得酒,下酒菜倒不论其质量,只要有豆腐就行。我与他一道行走在旅途中,哪怕是神情凝重的长安街上,老佘也不以为然,时不时地从怀中取出那只“二锅头”的白酒瓶子,当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放到嘴里一抿,然后摇了摇头一声长叹,我知道这一酌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甜蜜。
  
  老佘曾经到过北京,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人而言,他是老手。长城怎么去,十三陵在何方,这些他都比我有经验,我拜他为师,尊其向导。我们整天除了完成应该的工作外,多数时间在旅游线上奔跑。老佘不但喜欢喝酒,抽烟也不在话下。因醉酒他常常半夜忽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言不语又“轰”地一声倒下去,一次两次我既愕然又担心,怕老佘出现什么意外,不久司空见惯习以为然。老佘抽烟有“后遗症”,咽喉不适产生咳嗽,吐痰不便几遭罚款。这些老佘都不在意,他要的是快乐与今天。
  
  有一年家乡的“流杯大曲”要涨价,老佘闻风而动,他雇请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一口气拉回几十箱酒,码了半间屋,老婆骂他“酒鬼”,说自己这辈子瞎了眼,不该嫁给他,儿子女儿也帮妈说话,老佘一气之下拍桌子骂娘竟然用力过猛,鸡蛋碰石头,自己的手腕在桌子上磕骨折了,只好用根绳子把手臂吊在脖子上,半年过后才恢复自然。广播电视局的一位朋友开玩笑说,你们单位的那个老佘,如果“牺牲”了,千万不要拿去“火化”哟,最好是“熬酒”!我们给老佘作了一个估计,他这辈子起码喝了10000多斤酒,足够一个大水池的容量。
  
  香港回归的那一年,老佘告老还乡,但酒量不减当年。他的两条腿渐渐不听使唤,后来都“股骨头”坏死,医书上说这与喝酒有关。后来老佘到医院做了手术,花了好几万块钱,换了骨头,现在靠拄拐棍行走。每次退休教师搞活动,老佘积极参与,不甘落伍。饭时我们陪着老佘喝酒,谈笑风生,一点儿看不出“人活七十古来稀”的老佘有多大的变化,据说他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写了一部叫做《光杆司令》的长篇小说,前不久从邮箱里面寄给我,小说类似《金瓶梅》的写法,荤段子极多,而且全是繁体字,不知道是怎么在电脑上敲打出来的。老佘不愧是旧社会读了几年私塾的过来人,语言之乎者也,文白夹杂,也不顾及现代文明,说话做事直来直去。老佘说他不是老余,老佘就是老佘,活脱脱的一个酒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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