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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两无语

时间:2012-07-16 21:4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多情生点击:
        

  时为夏末秋初,天气颇为炎热,大人们在乡里大榕树下偷着凉意。汉子们光着膀子,坦着胸膛在赌桌上嚣张着;妇人们则取了自家凳子,备了些散瓜子,三五成群的唠叨着,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好不热闹。孤单的桂花树下,呆立着一位孤单的老者,他叫王跃进,人们都称他“王驼子”,因为他的脊梁确实是驼的。
  没人有会在意他,准确地说他只属于他的孤独世界,他总爱立在乡里大榕树下的一株桂花树旁,一站就是一个来往小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不对,有人知道,那人叫二海,是王驼子邻家小孩,那家伙爱去听王驼子讲故事,而王驼子也需要打发时间,也乐得给二海讲些身上或身边的故事。
  据二海说,那株桂花树是王阿爷的儿子种的。他儿子读了书,说是去大城市中发迹了,却再也没回来,也许王阿父想念儿子也不定。
  桂花尚未大开,可老人心里想念之茬却怒放如日。想来王驼子也可怜,只因背驼家贫,到了近四十才在人贩子手中买了个女人做老婆,可在两年后,那女人生下王驼子的儿子患上妇科病去了,父子相依,儿子也大了,王驼子花了大半辈子的存蓄把他儿子抚去城中,却不想买来了个异地而隔,受尽思子之苦。
  众人见他也可怜,特别是二海,更是每日为他捶膀抚腰的。有人说:王驼子的大驼背是把弓,小二海就是弓上的弦。
  王驼子背后出现了个人,二海。但王阿爷并未发现,呆呆地立着、想着、抚摸着这棵桂花树,如同抚摸自己儿子的脸庞一般,单调地,一言不发地抚摸着,就连王阿爷也似乎成为树的一部分,因为王阿爷的思恋成了桂花树的魂。
  二海静静地在后面站着,手里拎着王阿爷的大烟枪,另一只手提着个小马扎。那是为王阿爷准备的,可见,二海心思之轻细。二海想上去让王阿爷坐下来歇会儿,但心里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的站着。
  秋末,万物都开始显出颓象,燕儿也不再成群的在空中漫步,草儿也不再昂首地在地上吟唱,只有那桂花树下的两个人儿,一如从前地,坚持!
  桂花开始如绿色海洋中榈浅的明珠般轻显。那幽然的清香如一曲淡雅小笛拨动着人们的心弦。
  王驼子一如从前,二海一如从前,嗯,连这无趣的默沉也一如从前。如果说二海心里没有几句牢骚,那也说假的,只是牢骚归牢骚,却没有放弃那对王阿爷的不算照顾的照顾。因为他心中朦然的知道,这乡里王阿爷恐怕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王驼子沉醉于花里,或许在这桂花树下他才是快乐的,在这儿他才知道他有思恋的人,同时,他更清楚身后有个叫二海的小子关心他。哪怕这份关心很沉默,他的心一样的听得见这无声之情。
  说实话,驼子也觉得自家儿子没二海那么贴心。但不知如何,爱在桂花树下睹物思人的习惯却改变不了了,唯一有改变的是,原来他只想他儿子,现在还得加上个二海。二海的敬老之情如这桂花树都是种在王驼子的心里。所以回家后,家中有什么有趣的、好耍的,他总会找来二海,与他分享,恩若亲人。
  王驼子和二海在沉默中,在桂花树下,一起伴过严冬、新春、酷夏,然后又是那个秋季……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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