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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眼泪,撒落成一地月光

时间:2012-03-08 08:0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痴者飞叶点击:
        

  夜,静静的。坐在徐州招待所临窗的电脑台前,感觉“月光如水,水如天”,柔柔的月光透过窗台,有风轻轻吹动。
  
  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李煜的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徐州古称彭城,已有5000多年的文明。历史悠久,地杰人灵。龙飞之地,将相之乡。猛士如风,谋士如云;文人骚客,艺术大家,数不胜数。其中,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中就有:彭祖、项羽、李煜、苏轼等。
  
  抬头遥望夜空,那些缠绵的爱恋故事、凄美的情节在心湖中激荡,心被拉得很长很长,思绪的风帆在感触的湖面上跌宕沉浮。沐浴在月华中,迎着扑面而来的风,慢慢地品味着那些名人的灵魂,感应着历史的睿智和文学优雅中流淌的芳郁气息,心也在沉醉,享受着人生最丰腴最温馨的奢侈。
  
  很早就想来这里,感悟良辰美景,典故史怀,寻觅远古的浪漫,探究飘泊的诗情,追忆飘缈的风情。
  
  这种愿望在心底埋藏了很久,不,应该说是种追求,专注而又痴情,逐渐演变成一种渴念。渴念着在一个寂静的月圆之夜,以心灵轻轻触摸那些泛着光泽的故事,触摸岁月霜尘的清冷与热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幽幽书韵,牵引着我,照引着我,让所有的哀怨、烦愁全都消散,只留下一颗澄清如明月的心与这晚来的风紧紧维系,紧紧依偎,紧紧相随。
  
  在我的印象中,柔柔的风和南唐的李煜李后主是紧密相联的。缘何如此,我也无法明确诠释,也许是因为风那飘逸的本质与他的词韵相似;也许是他的词里有风的痕迹,流露着风的飘渺与多情,借风抒情,借风言志。特别是那“愁煞人”的秋风,那份肃条、凄清的感觉,每每使人读之遐想连连。我喜欢读那些凄美的文字,喜欢在他的词句中体会秋风簌簌的季节里触景感伤的情绪;而在李后主的哀思里,我总能寻找到风的气息,总能找到那份可以聊以慰藉的感动,于是,在我的思想里,风与李后主就联系在一起了。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如此的夜晚,帘外风正习习地吹着,缠绵而多情的雨正悄然地飘落,柔柔的风拌着细雨轻抚着芭蕉叶,沙沙作响,小从嘉就这样躺在塌上,听着风,听着雨,心上人儿小娥皇的楚楚动人的风姿一次又一次地萦绕在他相思的灵魂里,漫漫长夜,奈何安寝!
  
  帘外,细雨蒙蒙,芭蕉树上传来沙沙的声响可是心上人儿的梦呓?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塞雁高飞,无奈佳人省亲未还,就算风月缠绵,又如何重拾?
  
  “秦楼不见吹萧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底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衿香。琼窗梦笛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碧阑干外映垂杨。暂时相见,如梦懒思量。”
  
  从在微黄的灯光下共补《霓裳羽衣曲》,两心相悦,到“乞巧楼”下伊人憔悴,溘然长逝“瑶光殿”,往事历历在目,梦醒时分,细思量,更悲切!
  
  大周后病逝,小周后入宫,“明德楼”待罪,连心爱的“枕边人”都保不住,惟有“故国梦重归,觉来双目垂!”42年前,他在牛郎踏上鹊桥之日匆匆来到人世,42年后的七夕却饮下御酒“牵机药”而还归黄土。
  
  从出生开始就充满奇巧色彩的他,有喜有悲,喜的是在文学上的造诣,悲的是生在帝王家。然而,这喜与悲又如何界限?也许正是因为这“悲”才成就了他的“喜”,而因他的“喜”才能把他的“悲”流传千载,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所以我想,如果当初明白这一点,他也应该含笑于永恒的!
  
  今晚,我拿着酒杯,推开窗,让夜风带着月色倾泻进来,遥想当年词帝,虽不一样的心境,却同样的酣畅淋漓。
  
  对月空饮,酒是穿肠的酒,浇得愁肠百结;月是穿心的月,牵出柔情万种。这月色,融在酒杯里,轻易的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光的影晕里暗示着悬念与轮回。深深的吸气,空气里早已没有后主手中的墨香。一个时代,悄然转身,只留下安静的迷茫,波荡的游离。
  
  岁月流转,那些寂寂寥寥的往事,空空落落,已不知散入谁家的窗棱门扉。幽幽的风里,谁把眼泪,撒落成一地月光?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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