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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潮一惊，扭过头来，就看到他娘拿的菜刀就要逼了过来。关潮本能的一把手抓住了他妈的手，好在他妈力气不大，最终被关潮把刀拿了下来。算了，时间又不多了，饭也做不成了，关潮只好把剩饭稍微一热，胡乱吃了一些，就去学校上晚自习去。 走出来，黄昏的薄暮还没散去，黑色的夜却已来临，西头的关代庄已经不再叫他儿子了，他那土屋里也透出一点泛黄的灯光。这时候，关潮感到自己还有点饿，肚子也不是那么舒服。 走到学校后面的小广场，教室里的灯光透过满是雾气的窗户玻璃投射出来，那是汽灯，是用煤油作燃料，底部还需要打气的一种灯具，学校经常停电，没电的时候就用它，还是同学们兑钱（即集资）买的。 初冬的凉意已经非常明显，广场的小草在这初冬季节，已经披上了白色的霜，微小的、晶莹的霜反射着这仅有的黑夜里的一点灯光。望过去，教室里应该是很暖和的，不仅仅是因为那刺眼的白色灯光，还因为那窗户玻璃上凝结的雾水都已经流出了道道儿。 晚自习，教室里并不是很安静，小学生们刚从家里来，刚上课，但是老师还没来，趁这机会，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或是有些拘谨地嬉戏打闹。 关潮走到自己桌前，拿出书本、作业本，开始学习。 这时候，语文老师王老师进来了，同学们马上安静下来，好像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但是语文老师的脸明显红润了不少，还散发着一些酒气，这时候他开始讲话：“同学们，上课了，晚自习，该你们自己学习了，要知道怎么学习……”但是他说着说着就跑了道儿，却讲起了三国演义，他说：“同学们，我看三国演义，最英勇的要数赵子龙，单枪匹马救阿斗……”同学们都饶有兴致的听他讲，“学习呢，我佩服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无所不通，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说，之乎者也亦言哉，学得好了是秀才，同学们你们知道什么是秀才么……” 末了，只听有几声咳后，外面的老人拽响了清脆的铜铃，该下课放学了，王老师也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宣布下课。 同学们一窝蜂似的，撒开了欢，三五成群的回家去。 关潮等王老师拿下汽灯，一起熄灭，并放到办公室后，锁上教室门，也回家去了。 这时，天特别黑，走在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有钱的家里会给孩子买个手电照着，没钱的只能靠眼睛，睁大眼睛，看着路面，看着回家的路。真是黑灯瞎火，又不敢走快，还有点害怕着黑色的夜。 走到家里，关潮的爹--关代才已经从县城打工回来，吃完饭睡觉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每天都要出去，每天都是早晨五、六点钟起床，去县城里找点泥瓦工的活，然后干到天黑才回家，回到家天也更晚了。 关潮把大门插好，去自己屋里，堂屋的一间小偏房----这里方言都叫“间屋”里去。土屋里，也感觉凉气逼人，还没有学校教室里暖和。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