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国刚刚建立之初,中国处在积贫积弱和百废待兴的时期,党和全国人民迫切需要发展社会和经济。在这时,科学理应受到全社会的高度重视,科学家甚至被人民奉为神圣人物,受到人民的普遍爱戴。可以这样推断,只要社会需要发展,人民需要进步,科学和搞科学的人就永远能受到人民和社会的尊重。但在中国社会进入20世纪末期以来,为什么科学备受歧视,科学家备受冷落?难道人民不需要科学,社会不用进步吗?答案肯定不是这样。其原因只有一种----社会腐败在毒害人民的科学事业。在旧社会,由于知识无价,搞科学的人没有经济收入,因此那时的科学家最讲“贡献”二字。今天不同了,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科学的价值也在提高,现在的科学家最讲“实惠”二字。过去,毛泽东从政治的神坛上走下来了,今天该轮到科学家从科学的神坛上走下来了。他们越来越放弃名声而更注重实惠。因为如果科学家不消灭名声,名声就会削灭科学家。在这个物欲横流,商业霸道的社会里,如果还有人为科学而盲目骄傲,并且时时被它的光环所笼罩,而不去关心科学家的物质利益,那他就一定会成为孤独的人,成为一个贫困和悲哀缠身的人。科学虽然是为了劳苦大众,但也为了科学家本人,为了这些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都极端贫穷的人。这是我和很多科学人的初衷。 搞削灭剥削的工作无异于到山中烧炭卖。你看过山中烧炭的老汉吧,他在深山里孤独地生活,每天只能与山溪为伴,与野鸡对鸣,饿了喝口山泉,冷了躲进窑洞避寒。长年累月,只见他十指乌黑,两鬓苍苍,满面灰尘,衣服破烂。他用尽力气把树砍倒锯断。然后装窑烧火,烧一窑要花半月功夫,烧好后还要肩挑背驼运到市上出售。其目的只有一个,只为“身上衣裳口中食”。我在贫穷落后的农村生活,我在那里从事科研活动,四面渺无同伴,也无人理解支持,其情和景与烧炭翁没有两样。 国家越是贫穷落后,他们对科学和文化的迫害也越凶。在那里搞科学的人是一生落难的,他们一生生活僚到,更无社会地位,还要受到落后思想的阻绕和反动官僚的迫害。他们所过的生活是非人的,甚至和猪狗乞丐相同。在现今中国,要做大事成大德,总会受到反动派的阻绕,所以非杀人不可,不杀人社会和科学都不会进步。而且往往需要外国人来帮忙操刀夹盾,这大概成了落后社会求发展的规律。为了世界人民的利益,为了保护人民的科学生产力。全世界的人民必须起来同一切反科学反人民的坏人作斗争。为此,世界上的一切文明社会需要建立科学救助中心,依靠它来救助所有需要救助的科学工作者。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劣根性,劣根性多的民族为劣等民族,劣根性少的民族为优等民族。前者注定是贫穷落后的国家,后者注定是进步完善的国家。正因此,劣等民族少不了优等民族的帮助和支持。前者一定要向后者学习。劣等民族决不能背叛优等民族,前者决不能以后者为敌。 我虽然搞的是对国家民族乃至世界有大作用的经济科学,但他需要政府投入大量的钱物,然而现今中国的科研背景是:国家的创新体系几乎没有建成,它还只停留在个别领导人的文章或口头承诺中,也没有形成对科学有真正保护作用的法律体系,更没有任何组织保证。国家没有为民间科学工作者建立任何保护机构。明白讲,在中国搞科学还没有市场。就像菜农种菜在家门口有菜市场可供交易,搞科学的人在家门口却找不到交易市场。他们虽有科研成果却不能在家门口出售他们的产品。农民的生活有乡村政府进行有序组织,搞科学的人因人数少而又分散,他们没有人照顾他们的生活,他们在社会上找不到家,他们就像没娘的野狗四处流浪。总之,他们的生活没有旱涝保收。他们的工作需要政府投入,但政府一旦腐败,科技人不但找不到靠山,还会成为腐败宰杀的对象。具体讲,北京在遥远的万里之外,而我却在南方的某个落后山沟里进行科学研究。世界这么大,有谁会注意到这个无名山沟,有谁会把钱投入到这穷山里来呢?在这里,科学就像荒野中长出的野花,她的生存得不到保障,它的权利得不到法律承认。当它需要矿物营养时,没有人为它送去粮食,当它需要喝水时,老天又不会为它送去雨水,虽然大地把一棵种子变成了树苗,可却没有为它准备生长的床铺。它有生长开花的权利,可社会没有一部法律来保护它的权利。 自20世纪以来,正当西方社会像嗜血一样研究马克思的价值转型理论时,中国社会却继承了西方古典经济学家的传统,把价值理论研究的重心放在非劳动生产要素创造价值的理论研究上,事实上,中国走的是消灭剥削之路。这是一块能够耕种出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田野,我和许多在这块田了共同耕作的经济学家一样,我是从上世纪90年代初才加入这个队伍的。而且很快开垦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田。我已经在这块田里辛勤劳作,足有几十个春秋,从这块田里奉献出的果实也很丰厚。我们不消灭剥削,剥削就会削灭我们。这是一个最难回答的世界级问题。当我决定把这项工作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时,我作了全部的赌注,把我的全部精力和财力都花在这上面,它用去了我的青春和幸福,也抛去了我的家庭。它使我失去了金钱,官位和一切名利。我就像一个赌场战败归来的人,除了两手空空身无半点积蓄,在人群中也无地位可言。但我没有回头路走,即使前面布满了荆丛深壑,我也只能向前走,为了家庭和天下的劳苦大众,我只能向前走。即使我成了世上走会碰运气的人,但只要前面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就会向前走去。当大官们坐着豪华轿车在马路上迋荡时,当富豪们在名山大川游玩时,当世间的纨袴子弟在花天酒地中消磨时光时,我却沉浸在痛苦的劳作之中,沉浸在焦虑的创造之中。所以说,我一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剥削”。我决心打倒它,但我必须翻过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的山。 世间最大的付出莫过于攀登科学高峰,世间最大的劳动莫过于从事理论创新。当我牺牲如此巨大,我从社会得到的关爱又如此之小。我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名吗?不全是,还有事业心在驱使我去工作,对人类高度负责的精神在支撑我。我需要金钱吗?不全是,在精神深处更需要休息和得到人民的安慰。我从基层深处走来,走过了万水千山;我从艰难困苦中走来,我经受住了各种人生考验和生命考验,为革命为人民,我出生入死,我是长征干部和彻底的唯物主义革命者。最后我要说,一个科学人如果自私自利,不为社会学习工作,不去关心国家大事和政治,不去做一个革命家,这样的人是很渺小的,他永远做不了一流的科学家。 2009.11.10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