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大爷很关注我的学习,我总是骄傲的对别人说我有两个大爷:一个关心我学习,另一个关心我生活。是的,我大爷特别关心我的学习。我还没到查字典的时候就给我买了新华字典,热心的教我如何查字典;还没开地理课就给我买了地图,让我从上边查找哪里齐齐哈尔,告诉我那里有他的两个舅舅。等到我上了中学,他还带着我到县城去买了件粉色衬衣,还有我向往已久的皮铅笔盒。
我上了中学后,回家次数少了,加上大爷有了自己的家庭——这是让我和妹妹引以为自豪的事情。我大爷找了个外地的媳妇,虽说说不了话,但也很能干。听我母亲说,分家之后,家里钱够花,我那个大娘就到地里挖野菜,当做下饭菜。我们也有大娘了,不用别扭的说去我大爷家了!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个不会说话的大娘失踪了。听我父亲说是我二大爷总跟人家吵架,甚至是动手打人家,把人家打跑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我们说啥是啥的二大爷会对一个哑巴动粗。
我大爷除了很疼我之外,也有自己的特长。特别会相看牲口。我印象很深的是我奶奶家曾经买过一头黑驴,高高的个子,乌黑的眼睛,忍别人怎么拉扯都不会伤人,即使小孩子用力拉它的尾巴,也绝不会撂跤子踢人。干起活来也特别省心,只要套上套就能顺着田垄往前走。我大爷不仅会想看牲口,还特别会使唤牲口。我奶奶家曾经喂过一头大犍牛,买的时候,只是一头小牛犊,我大爷给他套上牛套先让它拉车,然后再训练它犁地。等到训练出来之后,我们村子很多人都愿意使唤它。因为这头牛不仅有力气,还很听话,用起来顺手顺心,干活不捣蛋。
我大爷还很会做吃的。有一年,村子里闹鸡瘟,好多鸡早上还在打鸣,中午就死了。我家和我奶奶家的鸡死的来不及吃。我大爷就把这些鸡糊上泥巴,放到被人点着的麦秸垛里,到晚上拿出来,又香又烂,都不用使劲,轻轻一抖,鸡肉和骨头就分开了。放在嘴里不用牙齿嚼,只用舌头一模啦,就可以咽下去了。在那个没有高压锅的年代里,能把肉做的如此美味,在我看来简直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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