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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小呆在哪里呢？有一次，生产队里分嫩玉米棒子，队里按人口摊派，呆小也分到了五、六斤。呆小硬是自己舍不得煮了吃，全拿去送给了村东头三队的翠英奶奶。翠英奶奶死活不肯要，连声说：“方和儿呀，奶奶老了牙口不好，你拿回去自己吃、自己吃。”呆小执意不拿回：“奶奶，芳和小时候多亏了奶奶的麦苋子粥苋子饭，才养得壮壮棒棒的。 今天有我方和吃的，就有你奶奶一口吃的。”“唉，方和呆小儿呀，你真是个呆小哩，”说得翠英奶奶老泪湿了衣襟。生产队划分责任田包产到户，呆小分到了不足二亩地。呆小不偷不占，一心种田，自给自足。虽不能富庶，却温饱有余。呆小年轻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今天张家找他帮工，他去。明天李家找他帮工，他去。村上不管谁家盖房找他做小工，他去，不管谁家有红白之事找他跑忙，他去。 有时候在酒桌上喝多了，众人拿他寻开心：“呆小啊，夜里想不想婆娘呀，赶明儿，请二大爷为你说一个。”呆小不是没找过婆娘，那一回人家姑娘一打听，听说他是个“呆小”，亲事就黄了。呆小从此死了心，光棍就做光棍呗，世上光棍又不是我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找什么找。”呆小端起酒碗猛喝一口酒，嘿嘿一笑回了一句。 庄子上男女老少都说呆小少了一根筋。又有一次，庄子上有户人家殁了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要土葬，那时候庄子上有人亡了还没兴火化，死了老人、小孩一律都是土葬。老人便做口棺材，小孩只能用薄板钉个棺材匣子，草草埋了。 当时庄子上有个规矩，埋葬棺材匣子的事情，有儿有女的男主户不作兴动土动锹，做这种晦气的事只能落在孤老头子或光棍堂的身肩上。主家只得请人在夜晚上找到呆小，呆小二话不说，拿了把铁锹，扛了棺材匣子，撑了一条木船到田里挖个坑穴将它埋了。事后主家包了十块钱“封儿”给呆小，说是该派的，驱驱晦气、冲冲喜。呆小愣是不肯接受“封儿”。在当时一个大劳动力一天也就挣个二、三块钱的，十块钱够打十几斤肉呢......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