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参加一个同学聚会,遇见我少年时代偷偷喜欢过的一个人。 那个人,比我小一两岁吧。 记得三十八年前,她穿一套那年正流行的黑色呢子中山装,园脸,皮肤白净,有一些丰满,很像当年的刘晓庆,正是清新一少女。 在我们那个农村班里,她们,三个来自城市的漂亮、迷人的女生,自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唧唧喳喳,三个人在一块,话多着呢,那情感,应该是一种同是“班花”间的惺惺相惜吧。 趣闻和笑话,她们也会随着零食一道,揣到学校来,分一点给对方。 有了她们,时光真有采茶扑蝶一样的明快和热闹。 她,尤其是她。 一举步,一伸腰,一掠鬓,一转眼,一低头,乃至衣袂的微扬,裙幅的轻舞,都如蜜的流,风的微漾。我怎能不欢喜赞叹呢! 她简直和小白兔糖果一样,使我满舌头的甜,满牙齿的软呀。我最不能忘记的,是她那双鸽子般的眼睛,伶俐到像要立刻和人说话。那覆额的,稠密而蓬松的发,像天空的乱云一般,点缀得更有情趣了。而她那甜蜜的微笑更是可爱的东西;脸庞上浅浅的酒窝像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溢着诗与画与无声的音乐。 她与同桌交流的每一句话都使她脸上现出新的魅力,闪烁出新的精神的光辉。在她的谈吐之间,我偷偷地欣赏着她活泼鲜艳的面颊,她那双乌黑的眸子简直把我的整个灵魂都吸引住了,让我完全沉醉在她言辞的精辟的底蕴之中,往往连她所用的词都没听见! 我敢保证,她是我从小到大所见过的女生中最令我动心的一个! 又忧伤又甜蜜,又忧伤又美妙。 一晃三十八年过去了。 那天同学小聚,她姗姗迟来。 我看到她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潮像是五颜六色的海,疯狂的穿梭和交替着。唯独她穿着一身深色,慢悠悠地浮沉在人海里。 我一眼就瞧见了她。 由于善于保养的关系,她的脸有少妇一样光灿的神采,她的肤色像十八岁的少女,她的身材还维持着以前就有的身材。 那天,她,有时莫名其妙的张着嘴巴,说着虚无缥缈的话。 她坐在那里,我觉得她真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不只她的肉体一如少妇,她的眼睛格外有闪亮的光华,只是她微微布着皱纹的唇角有一种聪明,是少妇不可能有的,虽然我并不明白那是如何的聪明。似乎自己已经陪着她,从她的少年时代,一齐经历了三十八年的变迁,还有无数布满了美丽与哀愁的故事。 这世界大概与她无关,她也不干预这世界,只是悄无声息地存在着。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