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古丰县,有村曰朱陈。去县百余里,桑麻青氛氲。机梭声札札,牛驴走纭纭。女汲涧中水,男采山上薪。县远官事少,山深人俗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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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散文在线)有财不行商,有丁不入军。家家守村业,头白不出门。生为村之民,死为村之尘。田中老与幼,相见何欣欣。一村唯两姓,世世为婚姻。”这是白居易《朱陈村》对中国古代传统农村描述与世隔绝的朱陈村: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画地为牢,生在朱陈村,长在朱陈村,老死不出门。静静行走的中国更像是朱陈村那山间流淌的小溪,无声无息,不悲亦不喜。 中国古代一直推崇一种静止的文化。比如儒家倡导“仁者爱人”“以和为贵”“中庸之道”;道家宣扬“顺应自然”;佛家有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切皆是空”;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在中国封建社会的两千多年里,静静行走,排斥竞争,崇尚知足。 一种恬静的经济培育了一种谦和的文化,难怪乎中国被称为礼仪之邦。古代的中国,可以说养育了无数的谦谦君子与大家风范的淑女。从孔子到董仲舒将古代的礼文化诠释到极致。古代女子的语笑嫣然、笑不露齿、莲步微移、弱柳扶风尽展古典女子的风华。 在农耕文明里行走,在礼文化滋润下,中国人的性格里也多了些谦和少了些开拓进取。再加上古代科举制的束缚,中国人的勇猛好斗被消磨殆尽。成了科举牢笼里的温顺绵羊,为此唐太宗不无自豪的宣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说到底,中国人是被自己厚重的历史与文化捆绑住了。 当西方的蒸汽轮船驶来此地时,中国人还在河滩划桨悠然、当西方的一船船面纱上岸时,中国人还在机杼声中睡得酣然。原来长久以来的静止带来的是麻木和视而不见。不得不说古代中国人的性格足够淡定,以至于在危险来临时,却处之泰然。 面对外来掠夺,清政府依然表现的不疾不徐”我大清地大物博,你番夷来索取,随便赏你些便是。”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要了钱,要地,要完地还要铁路矿山,大清一一应允,长袖一挥“任你雨打风吹去”,我依然做我的皇帝。 古老的中国,若蜗牛慢慢爬着。欧风美雨将它撕扯着,它静止着、笨拙着、疼痛着,无奈它没有一翅冲天的根基和勇气。只能无声抽搐着、酝酿着、等待着。 是谁挥舞着镰刀锄头掀起了一场血雨风波?是谁把捍卫中国当做了历史使命,高举着“扶清灭洋”?是田间地头走出的农民。曾经是最静止、最温和的农民此时此刻却最是波澜壮阔,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历史转折? 那群十年寒窗的谦谦学子,也终于放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箴言开始关注政治生活,而这一切一切的苏醒又显得有些姗姗来迟,因为此刻的中国已经被欺凌地奄奄一息了。 当十月的炮声隆隆时,中国才彻底清醒,原来以前都是南柯一梦。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共产党开天辟地,赶走西方侵略者中国又恢复了平静,又开始农耕。 直到改革的钟声敲响,中国才真正融入世界,提倡竞争。中国不再是静静的田园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