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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牧歌
时间:2011-05-23 19:10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佛刘点击:次
【导读】田园,我知道它就是我心灵深处的一首牧歌,多少年来它就一直在那里寂寞、沉吟,它宽广的胸,稳重的岸,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情节。
车抛锚了,旅途中碰到这样的事情总是很令人扫兴的,我看看西边的天空,已是黄昏的景色了。
是一条普通的柏油马路,路面很平,与高速公路相比只是少了栏杆而已,长长的马路象飘带一样,将辽远的田野分成了两大部分。两旁都是那些茂盛的庄稼,我都叫得出名字来,玉米,黄豆,谷子,还有一些攀援的杂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仿佛谁有意设计了一番似的,夕阳落在上面,很轻很轻的样子,好像是一种抚摸,又像是爱恋,看上去和谐愉悦。
八月的天气,热浪还没有完全退却,只是因为黄昏便少了那种逼人的感觉。有风,从对面的田野里轻轻地吹过来,带着青涩的气味,抚遍我的全身,在那样的沐浴中,我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像是一星点的灯火,在我的心里遥遥的闪亮起来。
路边就是一条河沟,有清澈的水在缓慢的流动,沟边上长满了我熟悉的茅草,南瓜的枝蔓和花朵闪耀其中,有一些飞虫开始在草丛里栖息,稍稍走动,它们就漫天地飞起来,既是抗议,也是自我的防卫。不想惊动它们,索性停住了脚步。在这静谧的世界里,我不想做一个黄昏的入侵者。
我看见了他,原谅我称他为老农,多年来,这样的词汇已经让我淡忘了,而现在,他在青青的幔帐里,草帽斜掩了他额头的皱纹,我看见了他的肩膀,裸露着的手臂,还有已经看不出白来的白色的汗衫。他持锄与我遥遥对望,大地安静下来,夕阳也做起了配角,仿佛所有的绿色和温暖的黄色都是为他所准备的,我似乎可以感觉他喉节的蠕动。在他沧桑的剪影里,我的心忽然被什么轻轻地搔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开始向我重重地挤压过来。
如果不是汽车抛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温这样的黄昏。夕阳暖照,余辉中的田野,乡路、锄头和镰刀,它们悄悄地淹没了我现在的岁月。我好象又看到了母亲疲惫的身影。她落满尘土的头发,她孤独走去的背影,她在黄昏后门沿上的小憩。黄昏,竟然这样拉近了我和乡村的距离,它是一首遥远的歌谣,一直埋藏在我的记忆里。纵然,有一些记忆可以丧失,可那些经历是岸边的湖水,水漫上来,就洗去一层繁华,而水退去,留下的才是生命的本质。
天渐渐地淡下来,老农已经踏上了归途,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头黄牛,有一捆草在它的背上,路过我们抛锚的汽车时,它还轻轻地叫了一声。那些飞虫仿佛听到了信号,忽然都急急地吟唱起来。可是在它们的歌声中我却有了一点点的忧伤,田园,我知道它就是我心灵深处的一首牧歌,多少年来它就一直在那里寂寞、沉吟,它宽广的胸,稳重的岸,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情节。
黄昏渐渐的还给黑夜以真实的面目,在黄昏和黑夜交接的边缘,远处的村舍已有了星星点点的灯光。(104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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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月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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