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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时间:2013-08-14 11:50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刺儿梅点击:次
人开始怀旧,就说明老了。我们撵着光阴的碎步于悄无声息里跑了几十年,我们孩子的眉宇间,已然流露出我们当年的意气风发了,能不老吗?所以欣慰,不是谁能不老,而是在老去的路上一直有伴儿,一起追忆当年的年轻,又一起在“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叹息里感慨。
所谓同学,就是蒙昧无知,且彼此只知来意,而并不相识的一群后生,被一种梦想亦或命运牵扯到了一起,而后听着同一种铃声作息,看着同一块黑板走神,被同一口锅里的饭菜喂饱肚子,彼此嬉戏也彼此捉弄,各自成长又彼此见证,由此变得熟稔,乃至牵念一生、相伴一生的一种人。
所以,同学聚首的意义,就是回望我们亲手涂抹过的青春时,依然温暖的底色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记忆,以及“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喜怒哀乐。一起在一段记忆、一段时光里暂居,给羁旅中途双鬓渐白的我们,一次短暂而惬意的歇息。怀旧,是因为曾经的美好。而陷入怀旧,是因为有一种友谊不想松手。
人到中年,围过的餐桌,举过的酒杯,有多少是曲意逢迎时的做作,又有多少是临危受命时的一种姿态,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听过的忠言逆耳也好,说过的阿谀之词也罢,都已成为耳边的一记老茧。只有同学在一起,以上种种皆可遁于无形,留下散淡、自在便好了。我猜想就算平日里有“伪装”的,来的时候一高兴也都忘带了。
说起来,当年的少男少女比较守旧,所以男女生分层而居尽可安然无恙,眼下的宿舍都是男女割据吧,且听说戒备森严,却状况不断。可见,时代的确在造就一些东西,也在打碎一些东西。所幸,我们共有的回忆里,清雅而美好。
如今,我们的眼角都起了皱纹,经过柴米油盐的浸泡,我们的脸上也有了丝丝倦容,可我们都爱说:“这么多年了,没变化。”听上去,我们像是在自欺欺人,实则是,好多同学的容颜的确变了,可性情却一如当年。这世上,谁也难以遗世独立,但能留住本真,守住性情不被岁月或名利浸染,个中滋味,岂是一个“变”与“不变”可以说清的呢?
小时候,管一些并非亲戚的人叫“叔叔”,爸爸和他们的关系,比村里有些同胞兄弟关系的人都近,长大了才知道他们是同学。可见,同学是可以情同手足的。
闻听,有的同学聚会,就是打着官腔攀比官位;藉着聚会的名义,攀比幸福指数。所幸啊,我们在这种风气里成长,却与之渐行渐远。或许我们只是失散了好多年,有闲也有心在一起追忆一段时光的一群异己吧。
终有一天,我们都将成为墙上的一张相片,但有这种情谊,起码说明我们来过,年轻过,当然也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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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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