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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

散文
时间:2013-11-04 07:3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彤华点击:
        

  已是深秋,那寒湿的空气弥散在整个江南的花街柳巷里,枝头那几片顽固树叶,终于被风雨给剪落到了地上,在雨水淋湿的地面上被人践踏,辗转成泥,看起来不知有多凄凉。叶落的时候伴随这秋雨的生息,很多故事和诗意就在雨中开始萌芽。
  
  江南这里秋雨天气到来,气温也突然间下降了不少,人在雨中,听着雨水轻叩四季青和楠木的叶子,发着沙沙的响声,有情怀的人总会觉得是一种浪漫的韵味,喜欢雨的人尤其会喜欢秋天的雨,秋天干燥,很多地方的人在秋天几乎到了求雨的地步,于是,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一逢到下雨便是难忘。
  
  赏雨,随心境,有时,人就是这样,明明外面下着雨,心情却是晴着的。我总记得老公撑着伞护着我和孩子走在雨中的情形,外套披在孩子的身上,薄薄的衬衣已被雨水湿透,却问着孩子冷不冷。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也如这般和父母走在雨中的小巷里,雨水落到父亲的肩膀上湿透了背后的衣服,额前的几粒水珠顺着几缕卷发流下来,落到我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他的外套已经被他给脱下来,撑在我和母亲的头顶上,权当伞用,母亲在他臂膀撑起的一片天下面,紧紧搂着我,父亲问我冷不冷,我不冷,有母亲的体温捂着,有父亲给我遮风挡雨,我怎会觉得冷。一家三口的世界,其乐融融,这种感觉大慨就是幸福的象征吧。
  
  雨中漫步,我从来不觉得惬意,撑着伞在不算很大的雨中行走,雨水淋湿的地面积水还未来得及流入下水道里,被溅起来的水花打湿鞋袜和裤脚时人总是感到很不舒服。江南的深秋不能下雨,一场雨下下来的时候气温会下降得厉害,比天晴的时候低好几度,当脚下湿透的时候,一个人撑着一把雨伞在空荡荡的雨中自由的行走时,我就觉得好冷,而和家里的人挤在一把伞下或是父亲撑起来的那片天底下,身上很多地方都湿透了也不觉得太冷,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赶路上,没想着自己身上的冷意。
  
  深秋的雨天,在外面行走饱受着冷风的寒意,一回到家里,开门那一刻,一阵暖流从屋里扑面而来,心里就感到特别的温暖。家是避风的港湾,这话一点也没错。
  
  城市的人雨天比晴天要忙碌,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向外看,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奔跑,等车的人车一到站就迫不及待地挤上车,站在屋里的我,哪里也不想去,有的是时间和心情看别人,别人是我眼中的一幅画,而别人却没心情去注意到谁在看自己,摆脱雨的困扰,大慨此刻是所有忙碌的人想做的吧。
  
  武汉的街道,很小的时候我记得是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两旁是四合院青砖灰瓦的平房,家住东湖岸边,幼年时总看见父母晚饭后在东湖岸边携手散步,雨天里,雨丝绵绵,父亲撑着一把雨伞,母亲挽着他的手臂慢慢的边走边聊。青青的湖水中,几只鸳鸯躲在河边的柳枝下交头接耳,我则顽皮地找来小石头故意向那些鸳鸯扔去,还固执地叫它们为水鸭子。如今父亲得了老慢支,下雨天不能出去呼吸湿冷的空气,否则就会咳嗽不停。在家里,看着窗外的父亲和我相互的对望着开着玩笑。父亲说下雨天好,这样我就能少逛点街,还嘟嚷地说着我,买那么多衣服干啥,穿都穿不完,显然父亲是认定我不够节俭的。我则说他那老慢支的毛病是在雨水中淋出来的,问他还喜欢雨天吗。父亲哼哼两声,然后向小孩似的,生气了,不理我。我去哄父亲,陪着他下棋聊天,我知道,这时他老人家在心里偷着乐呢。
  
  昨晚上回家时已经是凌晨零点多钟,在小区的人工湖上的小桥上遇到一对情侣,男的脱下外套一只手撑着遮雨,另外一只手搂着女的,女的依偎在男的怀里,一只手挽着男的腰,用另一只手和一起撑着衣服的另一边。两张年轻的面孔上洋溢这青春的笑容。在路灯下看这对男女像在看一副油画,但愿,这对男女在人生路上永远能相偎相依地走下去。不知怎么地,看着这对男女我想起了我和我的父母,我的老公和孩子,行走在秋雨中的情形。夜深深,我仿佛看见沉睡中女儿可爱的脸,好想立刻回去亲亲她。家门一开,那种温暖遍及全身,家,真的好温馨。雨一直下到天明,深秋的雨啊,她也是个有心的。
  
  原来,雨中看幸福,不用太多的诗情画意,只是一个怀抱,一份相依,便是人生最唯美的风景。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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