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来不及等待入夜时所取到的那张车票,就匆匆将行程公诸于微信,写上淡淡一句:今入夜,重上井冈,不惑之年温润那段青春蛮莽! 似乎等不及什么,似乎又在急切期盼着什么!从来不畏此冈,也不畏此情,但今天却是从未有过的怯,一种以等身长叩拜的虔怯,只因近不惑之年重新温润那段青葱的冲动与期待,一种对青春的激扬和祭奠! 我找得回什么?又是在想找到什么? 夜悄然临近,我来了,带着惶恐的心幕登上西行的列车! 不敢在同行深淡,唯恐冲撞了心中的那份虔怯,唯恐再次激起好容易才抚平的那份涟漪,只顾言他,一味逃避!友似也看出我的那份慌恐,也无意惊扰,廖廖数言后淡淡离去,剩我形单影只在车厢的那侧。 静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夜幕,暗得不透一丝光亮,压抑,沉重的压抑,而我仍在静立,静待夜幕透窗扑面而来。 倦了,些许的倦意渐入眼帘! 睡吧!我轻声宽慰自己,右手又用力在心窝处摁了数下,似乎想抚平心下的那份虔怯! 于列车的略宽于尺的卧榻之上,凉意瞬间沁入,倦意稍消,却无意复起,强将自己慵卧于床榻。 辗转反侧复难眠! 渐或滑过窗隙的站台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现于眼前,茫然空洞地望着上辅的床板,忽然感到深夜的此时,我意是如此的害怕,虔怯般的害怕,害怕到颅内空空,竟显现不出丝毫印痕。 我慌张胡张地伸展着手脚,似乎想于空气之中抓住什么,似想填补颅内的慌张空洞,却也是这段渐渐阖眼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但我知道从未曾有过深睡,只是深一眼浅一眼的瞬息,无关体力的恢复,无关心智的复态,仅只是眼帘的松憩,似乎想用此种办法耗尽全身力气,使自己软塌! 渐或有了些许气力,复卧倚于床榻之上,打开头前卧灯,在那狭小逼仄的空间复入空洞,茫然坐着,这般的虔怯又抽去刚刚积累下的生机,而我却在体疲心惫之时却平淡坦然。 又不知过了多久,西行的列车渐渐停息,停靠在一处叫吉安的车站,匆匆下车,在那渐白的夜幕下,发出一微信:微晨,东方未白,即抵吉安,而我,收拾行囊,重上井冈!楼宇隙,天际渐醒,车行巅处,重拾旧梦阙! 未过些许,手机叮咚一响,打开一看,却是友和上一曲:闻友重上井冈,心慨然,故地重游风景旧曾谙?甜米酒,高举杯,兄弟酣,仍忆少年意气苦同甘! 尚未放下手机,手机再响,竟是恩师回信: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醍醐灌顶,瞬息我明白了,我以心灵的等身长叩拜于西行之路,原是追忆在那青葱时节关键的成长,二十年过去了,虔怯于心中那股执念,却是于不惑之年感恩青春的那份蛮莽,以不惑的智慧温润青葱的成长!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