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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假山上，爬山虎正疯狂的生长着，几乎覆盖了假山的岩壁。放眼望去，绿波荡漾，醉意惭浓。 前段时间，我在欣赏这片心旷神怡的绿时，惊奇地发现在纳翠泄绿的叶丛中掩映着一朵粉红色的花儿。那花与月季花相似，据此我便猜度了它的品名。花的枝干早已被爬山虎簇拥得不见了踪影。那朵花就这样孤零零的开放着，在一大片绿叶丛中显得太过渺小，不易被人觉察。要不是我倾慕于那片娇嫩欲滴的绿叶，目光常在假山上转悠，断然是不会有这一伟大的发现的。 俗话说：红花还需绿叶扶。在绿叶的衬托下，红花才能显示出它的高贵与娇艳。在红花的点缀下，绿叶才会流泄出它的柔美与妩媚。但眼前的这片绿太过强悍，太过张扬，几乎淹没了红花的存在，反倒没有了红花绿叶相映成趣的韵味。 空闲时，我常站在阳台上，眺望那一片泛眼的绿，寻觅那一点隐忍的红。不知不觉中竟对花有了怜悯之情，崇敬之意。 那花开得艰难，开得顽强。假山原本是一座页岩小山，开发商为了省却开山劈地的麻烦，在表面浇注了一层厚厚的水泥浆，便美其名曰：假山。假山质地坚硬且贫瘠，开发商在山坡上种上了树，在山壁上栽了爬山虎。这株月季不知是工人师傅的无心插柳还是有意栽种，现在没有了考证的意义，反正它都在那儿生根发芽并且开花了。在山壁上生长，首先得把根扎进足下坚硬的土地，然后还要与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争夺养料和水分，最后才能开出生命的花来，尽管那花在密密匝匝的叶丛中显得微不足道。 开花，是绿色开花植物的本能。花开的季节，这些植物好像荷尔蒙过甚似的，千娇百魅风情万种的，她们在尽情地展示着生命的绚丽，升华着存在的意义。这棵月季开花可能要单纯得多，它也许只是在向外界传递着生命的讯息，但无论如何，它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了，开花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那朵花儿有些瘦削，有些孱弱，像踮起脚跟的孩童，在叶丛上方观望着外面的世界，时而迎着风儿舞蹈，时而对着太阳欢笑。 以前趴在阳台上，是为了俯视那一片摄人心神的绿，现在，我则是为了仰望那一朵催人奋进的花。我很自责，没法给它浇水施肥，只有在心中默默地为它祈祷。那花也似乎通了人性，总在那儿华丽的开着。天晴时，花瓣卷缩了有些憔悴；下雨时，眉目含水又娇嫩丰腴了；夜深了，花儿枕着清风入睡；天亮时，花儿伴着鸟语撒香。 没过几天，那花开始枯萎了，最后调谢了。我有些惋惜。花开花谢是自然界中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我认为，像这株顽强的月季花期应该更长一些。没有花儿的日子，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于是，我常常去到阳台上，注视那窝曾经花开的地方。 这几天，我发现那只五彩的蝴蝶似乎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每天都要在那花谢的地方流连忘返，一会儿翩翩起舞，一会儿在叶尖停留，如此这般好一阵子才又飞向其它的地方。直到昨天，我又惊奇发现，那儿又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花，那花刚从花蕾中绽放，粉嫩得如同初生的婴儿。 在阳台上注视，隔着七八米的距离，那花仿佛近在眼前。对于那花，我已没有了先前的期待，因为，它早已盛开在我的心间。 2015.4.23 赞 (散文编辑：淡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