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少年时,总会感觉被不知名的孤独感所包围,就像一个人坐在河岸的左边,虽然右岸车水马万龙、人山人海、繁花似锦,但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为了逃避孤独,我曾经在那个年纪拼命地读书。读李白、杜甫、王维、李商隐、柳永、苏轼、普希金、叔本华、弗洛伊德。结果书读得越多越觉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真得像李清照《声声慢》里的那句“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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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多年前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结果是我还勉强记得大部分女生,但大部分女生都不记得了我。想来也正常,除了中学时代我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学生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与我当时比较内向的性格有关。参加工作后,在相当长的一个时间里从事与所谓的思想宣传有关的工作,加之生活阅历的增长,在别人眼里性格开始慢慢活泼了起来。但一些很久就形成的东西还是无法改变的,这一点别人是无法了解的。正如你无法站在我的面前,用眼光一件件剥开我的衣服,然后洞察到我身上的伤痕。 在少年时代,人的叛逆心非常强烈,这可能与忽然苏醒的自我意识有关。为了维持所谓的个性、自尊、独立,而对外界普遍持一种对立的态度,走入极端极容易与外界产生隔阂,陷入自我封闭的状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所以,叛逆和孤独是青春期的两大特点。 随着年岁的增长,当年坐在左岸的少年站起身来,慢慢淌过了眼前这条缓缓流淌的河。站在右岸转身回望,左岸恍然若梦。 置身于右岸,就像置身于一场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的宴席中。但当酒阑兴尽、人走茶凉后,才发现所有一切均不过是如梦幻泡影。如同我们坐在电影院里观看一部精彩的电影,观众无论怎样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但精彩是别人的精彩,故事是别人的故事。谢幕后,生活还得按预定的轨迹往前赶,心便日复一日变得麻木、呆滞起来。曾经的的叛逆心早已经消失殆尽。而孤独呢? 站在人生的右岸,孤独成了一件奢侈品,而公开谈论孤独则成了一件羞耻的事。 就像男女邂逅后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高潮过后终究会归于平静。人到中年的男人、女人就如走进了一场人生的盛宴,喧哗热闹过后总免不了会产生无聊、空虚的情绪。因为,我们已将自我、个性、孤独一起扔在了左岸。并且隔着一条无法跨回去的时间长河。 人生的可悲不仅在于它的短暂,更在于它在此生只有一次。就像现在我手中的烟头,在一闪一灭间,生命就走到了尽头,不留一丝伤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