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闲聊,关于人情世故和人性虚伪的话题,提到了孩子。我们都觉得孩子的言行嬉笑中,天真灿漫,是世间不能多得的美好。我竟忽然有感。 这几年,我发现自己老了,看看镜中的自己,发现皮肤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水嫩了,细纹也不知何时安家在了眼角和额头,虽然不明显,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恨不得将它彻底赶出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说自己老了,其实不假,古人言,三十而立,这个年纪的我,应该是全部身心倾注于事业的时候,可我没多大的心思在这块,倒反而更加关注自己的容颜,我想,这是女性的弱点也是她的可爱之处。爱美和臭美之心,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减少。 除了生理上的年龄,我真正担忧的是我心理的年龄,前不久,在微信上做了一个测试,结果我的心里年龄是200多岁,只是简单的几道题,系统竟给出这样荒唐的答案。我不想去质疑这道测试题的科学性,在娱乐之余,我倒是信了几分。然后我开始思考,是什么让我的心理变得如此的睿智和久远。这样的分数是赞誉还是在提醒我自己,该反思了。 或许有人会说,就一道没头没脑,纯属娱乐的游戏题,竟如此较劲当真,是不是略显矫情了,或许吧。但当说起孩子这个话题的时候,我觉得两件事又有了一种玄乎微妙的联系。 我从孩子走过来,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如今孩子脸上的天真无邪、对爱和不爱的一览无余的态度曾在我的脸上持续,在那张稚嫩而天然无装饰的脸上。但如今镜子中的我亦或别人眼中的我,这一份真性情还剩多少。当然退去了天真,成熟、睿智、风情也在我脸上演绎着各自的戏码。我感谢成长给我带来的蜕变,感恩所经历的尘世为我添上的新装。可我有时候不快乐,那种不快乐不会随着一块糖、一个拥抱、一个娃娃而很快消失,我需要的安慰是复杂的,我无以言状,无从说起,是关于一个人、一群人、一个地方和各个地方。 其实不需要镜子,我也知道我的额头是紧缩的,唇尖是扬起的,眼神是忧郁的。这就是现在的我与孩提的我的最大区别。可我不想永远当孩子,那样我就无法更多地认识这个世界,我渴望知识,渴望强大,就如一个种子势必要破土而出,去面对自然界的风风雨雨。 而今,我33岁了,不再幼稚和青春,但我不够强大。而我脸上的最美风景,我的天真我的灿漫已逐年退去,就如傍晚的海滩,海水跟着落日一层层退去。可我不喜欢现在的我,因为不够强大,在面对许多矛盾的时候,我未免表现得世故和虚伪,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却又无可奈何似的不同程度地上演。当然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可以保持我孩提时候的天真与善良。我怀念孩提时代的我,虽然那时的记忆稀疏不完整,但我知道我的笑一定天真无邪,和现在的孩子这般,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声音让人心醉,像春日的暖流,夏日的冰泉一样,让人感觉温暖而美好。 逝去了,逝去了。当我在键盘上敲着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心绪复杂,思维敏锐,眼神坚定,但嘴角没有上扬,我若有所思,不知何去何从。我的孩提,我的十七岁如烟一般消散在时空,剩下的只是记忆。我可以不时唤醒这些记忆,就当这段岁月从未远去。那我就不得不沉浸在文学的世界里。余华老师用他半生的写作经历告诉我,文学存在一个意义就是可以唤醒那些被我们遗忘的记忆,他就是这样地爱好文学也是这样地享受文学带来的乐趣。 拾起来,拾起来。既然文化可以唤醒那些被遗忘的记忆,那我想拾起那些被我遗忘的天真和善良,在浩瀚的文学海洋里,在周围的孩子的笑声里、眼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