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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辉溪小记
时间:2012-09-02 14:52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文军贵点击:次
昨日黄昏,阵雨已歇,墨云消退,碧空如洗;荷风送爽,沁人心脾;路面干湿,纤尘不染。晚饭后,同事邀约我赴东溪古镇东北边的群辉溪闲游。因前几日巴蜀大地暴雨不断,蛰居斗室,身心疲惫,我便欣然响应,呼妻唤子乘兴与同事家人前往。
此溪从东北流向西南,距离古镇五里左右,源于崇山峻岭,不可知其源。烈日当空、暑热难耐的季节,古镇数十名男女老幼在黄昏之际均络绎不绝地来此凉气习习、毫无半点污染的溪谷游泳、浴足、纳凉、赏景,惬意至极,如羽仙逝,恍如身临人间仙境。
群辉溪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还建有电站,供古镇市民和附近的三个村庄照明。在那个普遍都用煤油照明的时代,令人艳羡不已,那些夜夜在黄色泥坯房闪闪发光的如葫芦状的玻璃灯被惊赞为大山深处的神灯。现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小小电站已被拆毁,仅留下此溪,寂寂躺在壁立千仞、灌木葳蕤的深山,默默回忆着从前的繁华与荣耀,低低诉说着今朝的忧伤和惆怅。
这条溪流,宽窄不一,从高山幽谷深处铮铮淙淙九曲回肠而来,清流激湍,映带左右,颇带几分浪漫,几分柔情,几分诗意。溪中的石头,历经雨水磨洗,形状各异,如方形书桌,如小狮望天,如乌鱼觅食,如牛犊饮水……不是巍然耸立,不是狰狞可憎,令人一见就心生怜爱之情。我伫立溪边,不由得感叹大自然是那么慷慨、那么无私、那么仁厚地赐给了我们这方山民如此伟大的馈赠。
久困房中的家人和孩童见此情状,喜形于色,纷纷惊呼着,嬉笑着,急急脱鞋脱袜赤足步入清澄见底、如练似绢的水中。有的孩童挽着裤管兴奋地在溪流中追逐,全不管水花溅湿了衣服;有的孩童在碧波中摸寻着自己喜爱的如牙齿如饼干状的石头。我和孩童的父母则坐在溪流中央的大小适度的青石上,任热一分则暖寒一分则冷的如珠似玉的水花在脚趾间、腿上欢快地流过,顿感神清气爽,大家无法用言语描述心中的美感,只相视着非常满足地笑笑,又忘情地让水流在脚趾间、腿上,不,是在舒畅的心坎儿上缓缓流过,流过,流向心谷深远的地方。此时,我拿着相机还忙碌地为大家抢抓镜头,可惜天色渐暗,即使打了闪光,效果也不令我这个完美主义者满意,只好遗憾删去已照下的那些瞬间。
此地没有袅袅炊烟,没有车马喧闹,没有觥筹交错,没有人声鼎沸,俯仰天地,惟看苍穹如镜,朗朗地高挂在两座猿猴愁攀援的大山之间;惟闻绿树丛中蝉鸣悠悠,时而清越婉转,时而长鸣不已。这时,不免心襟摇曳,喜不自胜,宛如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了。仿佛间昨日无尽的酸楚则消失殆尽,今日无数的烦恼则远遁行迹,明日无言的迷惘则随波远逝。
不知不觉,天幕已落,山风渐寒,我们忙唤起兴犹未尽的孩童,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痴望着深邃的夜空,我多么奢望今夜我这个闲人会款款走进那条寂寞小溪的幽幽梦境啊。
(地址:四川苍溪县东溪中学;邮编:628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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