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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

时间:2012-01-28 00:42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惜缘点击:
        

  看着健儿把新娘从婚车里抱到楼上,秀秀的眼睛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泪包含了喜悦也饱含了辛酸。
  
  时光追溯到23年前,那时的秀秀年轻、漂亮、能干,已是有了一个儿子,一心想要个女儿,可偏偏老天不随人心愿,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又一个男孩降临到人间。对于没有儿子想要儿子的人家这将是多么大的幸福,可对于已有一个儿子的秀秀来说无疑是加重了生活的负担:两个儿子将来为儿子要多创财富,为儿子娶媳妇要多伤脑筋,经济条件不好相对来说会影响儿子娶媳妇的质量,对于秀秀来说,这个儿子的到来将是莫大的不称心,可事实如此又有何办法呢?难不成哪天儿子能变成女儿那可是做梦也想的美事啊!可那毕竟是梦啊!世上哪会真有梦想成真啊!
  
  可偏偏无巧不成书啊!同样在23年前的那个时间里,另一户人家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公公是个很重男轻女的人,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连生了两个女娃,老人开始说话难听了,“你给我们家绝后了”,有时没事也会找儿媳妇小菊的茬,弄得家里气氛很紧张。小菊本来的体质就差,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整个人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吃什么吐什么,本以为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可以解脱了,哪知老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太重了,没有儿子的日子简直就让自己抬不起头,在家就像个小媳妇,处处忍气吞声可还是不行。为了能有个儿子,小菊决定再苦也要生个儿子,可是天不遂人愿,第二胎还是个女儿,在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政策很严,超生就要罚款,没钱就要来搬家里的东西作为抵押。为了生个二胎,家已变得一穷二白,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作为罚款被搬走抵押了,而又是生个女儿,老人更是对小菊进行言语伤害:你个败家子。
  
  可生女儿是女人的错吗?我也想要儿子呀,小菊真是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的命好苦,比吃了黄连还要苦。要过日子,生活的重担要挑,白天要干活,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小菊就泪如泉涌,老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公啊!要个儿子就那么难?小菊真想一死了之,孩子的哭声惊醒了她,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是不忍也不舍,自己走了,孩子怎么办,她们不能没有母亲啊!小菊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可死也不能如意啊!泪眼婆娑的她决定挺起腰杆来撑起孩子的一片天空,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为自己争口气。
  
  小菊再次怀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偏偏好事多磨,天不遂人愿,一声尖利的啼哭,知道又是一个女娃来到人世。一而再,再而三的女娃,让小菊差点背过气去。虽然小菊自己也是女人,自己虽没有看不起自己生的孩子是女娃,因为不管是男是女,儿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啊!可真要就这么回家,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生两个女娃,老人就整天风言恶语,真要这么回家,这日子让小菊想想都觉得害怕:没有补身子的饭菜不要说,更多的是没有温情,有的只会是冷言冷语。
  
  天无绝人之路,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时段内出生了男女有别的两个婴儿,两家人面对新生儿截然相反的态度,使得两家人产生了一个共同的念头:换儿。说做就做,从此两个婴儿被安置在了对方的家庭里,这也正好满足了各自的需要:想要儿子的就有了儿子,想要女儿的就有了女儿,一切相安无事,彼此心知肚明。为了不影响各自的生活,两家决定不来往。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孩子上学的年龄,为了使两个孩子不在同一个年级,男孩就七岁上了一年级,而女孩就晚了一年。男孩所在的家庭条件比较苦,上面有两个姐姐,一家人把他视为掌上明珠,可男孩没有被怪坏,从小在艰苦环境中生长的男孩懂得感恩体贴别人,虽然上学成绩不是那么出色,但为人处世却是相当好。女孩所在的家庭条件比较优越,从小家人就对她倾注了深深的爱,女孩也很懂事,健康地成长着。孩子小时,两家父母思儿心切,会偷偷地去看看自己的孩子,给自己的孩子买些衣物什么的,但对外却是隐秘的。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周围人也开始传言,孩子自己也开始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开始男孩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有一天,他趴在课桌上痛哭着说别人说他是调换的。别人劝也没用,只能让孩子自己慢慢调整自己的心理,接受这个事实。孩子十多岁了,男孩的生母总会偷偷地塞些钱物给男孩,也常让男孩到自己的店里去玩,母子连心啊!看着渐渐长大懂事的儿子,秀秀总觉得愧对儿子,虽然自己没用尽养育之恩,但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总希望儿子能过得很好。渐渐地藏捏了十多年的秘密开始公开化,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也就索性公开化,两家父母开始相互走动,孩子有什么事都相互商量。
  
  作为父母,最最希望看到的是两个孩子能成为夫妻,这样到最后又都是自己的孩子回归生身父母的怀抱,那该是多美完美的结局啊!婚姻大事岂可由父母的意愿而行?两个孩子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家庭条件相差悬殊,特别是女孩从小就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她的眼光就相对要高些,男孩长得不是很高大帅气,所以也就只能让两家父母感到遗憾了。
  
  岁月匆匆,一晃就是23年了,昨天还是小小孩的两个孩子如今都有了对象了。男孩没要父母操心,自己谈了对象,回来跟父母说下,小菊就只要张罗着给儿子办婚事就行了,看着这么有魄力的儿子,小菊欣慰地笑了,虽不是亲生的,但23年的养育,没有白费,儿子是那么的孝顺。如今儿子结婚了,看着儿子把媳妇抱进门是开心的笑得合不拢嘴。秀秀看着自己的亲生儿结婚了,流下了泪,个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说得清。为了给儿子的婚事挣场面,秀秀瞒着家人也拿出不少钱,谁叫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
  
  女孩也快要结婚了,两家决定等女孩结婚,就两家的小辈即女孩的亲姐妹也开始来往。23年的风风雨雨终于让思儿心切的父母能光明正大的与自己的生身儿相认,这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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