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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荡趣事

散文
时间:2014-10-29 15:2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酣梦点击:
        
  
  苇山捉鱼
  妈妈原本不是芦苇场的,因嫁给老爸,所以由村民变成了樵民。每年初冬,妈妈就得顶着寒霜、和来不及退隐云层的星星为伴,进芦苇荡收割芦苇。打霜后的芦苇比深秋的芦苇要轻,所以勤劳的妈妈收割起来得心应手。她的能干、利索、做事的速度在我们当地是数一数二的,砍起芦苇来又快又好、留兜标准、捆扎整齐,而在芦苇山里,曾身为村民的妈妈因一些小事成为别人饭后闲聊之资。
  一天,妈妈正以赶超精神,飞快的放倒一片又一片的芦苇,慢慢的芦苇山由高地到了低洼之地,妈妈就光着脚踩在淤泥上,就在低洼地上的芦苇砍了一半时出问题了。突然妈妈感觉脚下的泥在动,而且动静还蛮大,妈妈当时蒙了,这泥里分明有活物,这种天气不会是蛇吧?短暂的惊诧之后,她俯下身,用手掏开淤泥,发现里面有条好大的乌鱼。天啊……妈妈又惊又喜,双手想把鱼从泥里捉出来,可是,鱼实在太大了,加上拼命的挣扎,一下子就逃开了……妈妈只好求助于旁边苇山的雷大妈,两个女人左赶右捞,鱼是左窜右跳眼看就要钻进泥里,情急之中,妈妈做了一个现在都让人笑话的举动,她居然一屁股骑坐在鱼身上,再用双手死死掐住鱼头,在雷大妈的帮助下,把它控制住,本想用茅草拴住鱼下颚把它提起来,可是鱼太大了,怕又跑了。“未必捉到贼还怕没绳子捆?”妈妈又做出了另外一个笑死人的举动,她迅速地脱下罩裤,把裤脚口扎紧,在一遍哄笑声中,把鱼塞进裤管里……
  晚上,妈妈回家时,我发现妈妈肩头没背芦苇捆回来,倒是把裤子分开搭在肩头,裤管鼓鼓的。等她放下来、倒出来,一看,好大一条鱼,足有七、八斤重。而另一边应该是妈妈一不做二不休,另外捉的一些小鲫鱼啊什么的,那时妈妈让我佩服的无以言表。
  因为七十年代末,家中生活条件并不好,妈妈这两裤管鱼,对于我们一家子可起大作用了。尤其那条乌鱼,仅鱼头、鱼尾及鱼杂,一家子就吃了一餐饱。鱼肉被妈妈剁成块,腌了满满一盆。
  还有一次,妈妈收割芦苇时,突然毛镰刀一偏,险些划到她的脚。“芦苇山里哪来的石头,差点让我见血了。”妈妈一边嘀咕一边想用毛镰刀拔开所谓的石块,把芦苇枯叶一拔开,只见下面趴着一只两、三斤重的乌龟,头和脚都缩得壳里,一动也不动。原来妈妈的毛镰刀是划在它的壳上。那天晚上妈妈除了肩上背一捆芦苇,还提着一只用茅草捆得紧紧实实的乌龟摸黑进门了。那时,一般生活水平稍高点的人家都不吃乌龟,但那只不幸的乌龟因遇到有四个孩子的我的妈,被我们观赏一阵后,还是没逃过被宰杀烹煮的命运
  后来,妈妈偶尔还是提些鱼啊,小乌龟啊什么的回来,但远没有前两次那样让我关注了。
  闹鬼的两棵柳树
  眼前的两棵树,裹着厚重、粗硬的、充满沧桑的树皮,向外伸展着枝桠,看着还有几分生机。除了比大堤外那些老杨树更大些外,着实平淡无奇。这两棵树有人称它们为风杨,更多人说是柳树,暂且叫它们柳树吧。可就是这两棵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树,让我惧怕了好多年,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因梦到它们而大汗淋漓地醒来。
  夏夜乘凉时,大人们喜欢手拿蒲扇,聚在一起闲聊,而小孩子玩累了或夜深了就喜欢搬个小矮凳靠在大人旁边听他们海聊,睡着了自家父母自会抱回去。这不,鲁伯伯看我们几个女伢子围坐旁边,就说得更起劲了,时不时唾沫横飞……而我们对他又敬又怕,原因是他喜欢说鬼故事
  比如这闹鬼的柳树。“那一天晚上,月亮好大的,在路上走都不要打手电。晚上十点多,我看站屋里冒事,托廖爹多帮着照看点,就推着单车准备赶夜路回家。廖爹没推托,只是好心提醒我:‘鹏伢几,夜里一个人回去不怕啊?’‘怕么子(什么)呢。你不晓得我胆子大啊。’‘那好罗。’我骑着车,直往垸子方向奔,一路都冒么子事,不晓得是夜里骑车快些还是真的有点怕,反正一下子就离五队那两棵柳树不远了。我故意看了两眼柳树月光虽然大,但柳树还是看不太清楚,也没看见他们所遇到的坐得树桠吧上梳头的堂客几(结了婚的女子)。于是就放心地骑了过去,可是刚经过柳树就出鬼哒啊。”我们几个女孩子一听连忙跑到大人身后躲起来,一会儿又探出头,听他讲下文。鲁伯伯站了起来,手虚抓,做鬼抓人状,故意吓我们。“我好象听见有个女人在哭,蛮伤心的,就回过头一看,好死不死的,刚好看见一棵柳树中间,一个白影子一晃,一下子又没看见了。我以为眼睛花,擦了几下眼睛,定睛一看,啊吖……”我吓得要死,扑进父亲的怀里。“真的一个鬼,一个女鬼,穿白衣服的女鬼,不晓得有脑壳还是没脑壳,只看见白衣服飘啊飘……我属胆子大的吧,当时也吓得一个半死,骑着单车猛飚,听见廖爹喊才回过神来,一看,不晓得怎么搞的,我又回到了站屋里了,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一摸两件毛线衣都汗透了。”那天晚上,我是如何睡着的并不记得了,但是这两棵柳树让我有些怕起来。虽然后来父亲说鲁伯伯看到的所谓鬼,其实是一只烂了的编织袋挂在树枝上,总归还是有些怕的。
  好巧不巧,毕业后在木制厂工作时,冬天的一个晚上,李师傅就用钵子装了一些没烧透的木板,喊我过去烤火。煮饭的黄师傅也说起他在两棵柳树那里遇鬼的故事。情节差不多,也是月光皎洁的晚上一个人回家,在柳树那里遇到鬼了,他遇到的更具体、看到的更清晰。
  他说:“我猛的一抬头,看见一个女的,坐得柳树上,正在梳头发,穿一件白色起花的长袍子。我麻起胆子问一句:‘喂,是人还是鬼哦?’‘……’没人应,又问一句:‘喂,是人还是鬼啦,再不出声,老子就打人了。’我扬起手中的单车撑子,一下子功夫,那个女的影子都没得了。我这才晓得见鬼哒,云里雾里的回来,说话都说不清了,我堂客不晓得什么事,看我摊得床上,以为我吃哒亏。可不曾想,凌晨四、五点,我就闹起来了,眯着眼,直着噪子喊:‘莫抓我,你走开,我堂客在屋里……我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我堂客才晓得我被吓了。用了好多迷信办法,都没什么用,硬扎扎实实的病了一个月。”
  这样,惧怕这两棵树的心更甚了,虽然从未在晚上经过过那两棵闹鬼的树,但我应该是被他们说的吓虚了胆,很长一段时间做梦都被吓醒。
  现在,我静静地看着差不多掉光叶子了的两棵柳树,在深秋时节一片枯黄的芦苇荡中,相守相依,并没看出有多么可怕,反倒觉得有些落寞。
  芦苇垛子上唱花鼓戏
  收割芦苇是一个要历时三、四个月才能完成的活。也许是休整一年后刚进山的兴奋、激情已被劳累折磨得荡然无存,也许是刚好今年正月管区唱花鼓戏的丑角(俗称沙发子)和旦角(俗称妹子)都是我们队上的。砍芦苇累了休息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劳动力居然用芦苇搭起了一个戏台,硬要他们唱一出花鼓戏。
  没有锣鼓、没有道具、也没有凤冠霞帔等,甚至那刚码好的芦苇垛子还不太平整。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两个演员就要登场表演经典曲目《刘海砍樵》选段了,“咚咚……锵锵……”随着马爹的口技前奏,只见丑角得意洋洋、耸肩踢腿、手里拿一根芦苇做道具,歪歪斜斜地上场了,“小刘海呀在茅棚罗,别了娘亲哪……”他独自摇摇晃晃地在台上舞着,会唱的人们跟着打和声,后来旦角趔趄着小碎步,一步三摇的边唱边登场了,“……”两人象跳二人转似的杂耍一番,丑角又开唱了:“胡大姐,我的妻,你把我比做什么人哪……”“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哪……”“那我就比不上罗……”“我看你比他还要多罗……”到“走哪……行哪……”也许是丑角看见未施粉黛的旦角兴奋了,他围着旦角猫跳鬼跳的,旦角一个圈还没绕完,芦苇垛子一滑,丑角一倒就把旦角压到身下了。下面一阵狂笑,年青地跑过去,重新码芦苇堆,女人们向着丑角起着哄:“你是看上了妹子故意的吧……哈哈哈。”“笑么子笑罗,还要不要唱罗。”丑角倒不怯场。群众代表:“冒笑呢,接着唱罗。”旦角因还是没出嫁的少女,面子浅,任凭大家如何劝,死活不肯再唱,于是花鼓戏就只能草草收场了。人们就哼着《刘海砍樵》的唱词各自回到自己的苇山,继续忙碌……
  芦苇荡里的爱情
  “啊吖……”随着大噪门周婶子一声惊呼,刚刚吃完中饭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收割芦苇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毛镰刀,赶向周婶子的苇山。
  “什么事啦,周家婶子?”彭嫂人隔老远,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哎呀,我怕讲得……哎呀,我来早哒,来早哒呢……”“到底什么事罗?”“丑死人了,丑死人了……”周婶子拍着膝盖说。旁边的三姑六婆七嘴八舌起来,“什么事啦……”“未必是你小解碰哒男的了……”“到底么子事啦……”“急死人了……”许久以后,周婶子用手指着苇荡深处:“那边,那边……”“那边未必有红毛野人啦,我去看看……”性急的满爹攀开芦苇就往里面走,才走出几步,曹满哥迎面而来,扯着满爹就往外跑。满爹挣扎着:“莫扯我罗,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用去了,我告诉你,满爹。”曹满哥是曹家二爹的满伢几,年近二十,虽算不上一表人才,也长得端端正正。他又怎么会从芦苇荡里走出来,还扯着满爹跑,不让满爹进去?到底里面有什么?
  曹满哥走出芦苇荡,就冲到周婶子面前,周婶子吓得退了好几步“满伢几,莫乱搞了,我什么都冒看见、什么都冒讲啦。”“我还怕你讲,你未必冒年轻过啊……”曹满哥有些激动用手指着周婶子,扯着噪子喊:“你喊么子喊……”“你们做得,我喊都喊不得……”周婶子看人多,也不示弱了。“……”看着一大一小吵了起来,曹满哥又有点想动手的趋势,几个年老的伯伯叔叔就把曹满哥扯到另外的芦苇山去了。
  这时大家多少有点明白了。大致经过是这样,周婶子吃完饭到芦苇山里,突然想小解,这儿离站屋厕所又远,就想就地解决。谁知,走进芦苇荡,听见有男的讲话,正准备另找地方,可转身的时候又听见有姑娘的声音,便好奇地走近一看,了不得,曹家二爹的满伢子跟段家大姑娘正抱在一起。一时没控制住就一声“啊吖”喊出声了。看见满伢几瞪着她,就急冲冲的跑到空地来。
  东个说:“哦,这个事哦,我早就晓得了。”西个说:“难怪两个小鬼吃饭的时候没见人,以为是带的饭呢。”张伯说:“他们每天很早就出来了,我们到苇山还没看见他俩人影。”一向百事不理的肖婶也凑热闹:“我是认为有点问题罗,今年分山时曹满哥还跟徐队长吵起来了,硬要跟段姑娘分得一起。”“……”“只有你们都清白得很,你们又晓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我们是不晓得,未必你晓得?”“那当然”刘大哥发表独家新闻“那天,我打了两只斑鸠,夜里就在钟哥那里炒了一碟子,加上一些小菜,我、钟哥、曹二哥、曹满哥一起喝了一点小酒,曹满哥那夜当着我们说:‘我们新建的妹几冒得几个长得乖的,除了段家大姑娘。’”“那又有什么?我以为你做的介绍呢。”“做介绍倒没有,但段大姑娘那辆凤凰车子是我跟曹满哥,上半年拿了去年的砍芦苇的工资后,一起到场供销社买的。”“真的啊,那要几百块钱呢,曹家二爹就不对了,这么大的喜事,硬掩得严严实实。”徐队长说。看见队长说话了,刘大哥忙替曹爹正名:“曹家二爹自己都不晓得,这是今天那两个运气不好,被周婶发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醒门子的。”“曹家二爹呢,找到后要他办酒、派纸烟、喜糖罗。媳妇都差不多进门了,他还在当甩手掌柜。“一时男男女女找的找曹爹,打的打、闹的闹,也有兴致阑珊地摇摇头继续去砍芦苇了。至于故事主人公,由于段大姑娘羞涩并没看见出芦苇荡,曹满哥也许是去劝她了,也许是被别人正劝解着,男的、女的到收工回家时也不见人。
  后来,曹爹果真求刘大哥和徐队长做媒,到段大姑娘家去提亲。再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周家婶子逗着孩子:“毛毛,不是老子,你爷娘他们还在搞地下工作……”
  一晃数十年过去,如果不是因为这秋天,不是因为走在长春垸大堤上,不经意看见洞庭湖里那些沐着夕阳的苇花,这些零碎的片段不会如此猝不及防的涌入脑海,那些欢快地、纵情地、爽朗的笑声就不会仿若正在耳边般清晰。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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