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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蕴含着殷红，烤得土钵呱呱叫，叫开了胃门，牛肉片沐浴着萝卜汤，晕开了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一盘青幽的白菜，泛着油光，把淡黄的土豆饼，照耀得金灿光亮。油亮的，还有那两盘土猪肉，色泽质润，在人们火热目光的聚焦下，又作了一次烧炒。腊鱼片，静卧一旁，不作声，不冒气，却引得口水直奔胸膛…… "今天要吃饭三大碗"，有人叫道，欢快而响亮，引发众人一阵轰笑。别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不过他喊出了大家的心声罢了。之后，饭菜在碗筷的交响声中，一抹见底，可怜了桌子下面的一条小狗，辛苦地钻来跑去，却一无所获。"这是几十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菜”，大家说道。有的剔着牙，摸着肚皮，满足的神情，让主人笑不拢嘴。 主人，北山本地人。四十出头，精明强干模样，热情好客，交谈亲切。原本荒芜，空寂的北山村，被他的菜地染绿，被他的猪场唤醒。他把青山绿水的生气和大自然的纯净，送到山下，送到人们的生活中。 山高，而灵秀，青林翠竹，四时俱备，山雾氤氲，八面清新。"南山禅境深，北山多乔木”，由此可见，北山适宜植物栽种和生长。北山的蔬菜，在造化之地，长势喜人。它们喝惯了天地雨露，而愈显得青翠欲滴；看惯了山岚之气，而愈显得娇嫩挺拔；听惯了山鸟鸣啭，而愈显得光泽蓬勃……虽然娇贵，但却娇得可爱，贵得实在。在不远的菜畦上，总能见到几剪忙碌的人影，在翻土，在清理，在播种…… 总感觉，主人对他的菜地过于投入，但真正让他怜惜的还是那些猪宝宝。不但有生活区，还修建了活动区。猪舍宽敞，干净，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冲洗，消毒。大约是习惯了，而变成了享受，只见那一头头猪都争涌着向水柱靠拢，昂着头，眯着眼，感受着淋浴的畅快。猪舍外面环山修了一条通道，供猪宝宝们活动，有人会在规定的时间里，把猪引向跑道，赶到山上放养，锻炼筯骨，据说肉质会更加劲道，鲜美。 果真其然，一顿北山饭菜，让来者过足了瘾，让去者燃烧了情。各种莫名而又久违的味道掉入心海，掀起层层柔波，把人推向童年，推向故乡，推向了外祖母的怀抱，推向干净而纯清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就在这个北山村，让人遇见了一棵百年丹桂，三丈来高，树冠如盖，四季常青，把一头青葱和一世芳香，稳妥地留在时光里，弥漫在心空中。 突然想起，南山古道边的石壁上，留刻着一个"寿"字，是南阳布衣邓文滨提写，端庄厚重，而遒劲俊秀，它含示着"寿比南山"之意，总感觉这有北山之功。想必先生亦留足北山，吃了农家菜后，看白云悠悠，听林涛阵阵，身心愉悦，灵感突现，才有如此因缘造化。如果在北山这块天府之地，亦提刻一个"福"字，南北呼应，岂不妙哉！或许不是古人遗忘，而是有意而为，让北山景秀，天然长存，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亵渎"。 "糟糕，回来匆忙，没在山上买点菜回去"，有人叹息一声。"嘻嘻，别急，回去买一个样”，有人笑道。恍然大悟，一车人径直朝黄梅金三角超市奔去……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