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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年对鸡的祈祷

时间:2017-10-12 18:55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杨远煌点击:
        
鸡年对鸡的祈祷
 
文//杨远煌
 
 
题外话   拖延症并非我的错,从鸡年春天开始写此稿,到秋天才发稿。题目由《鸡年春天对鸡的祈祷》改为《鸡年对鸡的祈祷》,即使今年的鸡年过去,还有狗年、猪年,还会有下一个鸡年。
 

 
岁次丁酉的春节过了,元宵节也过了,用我们下里巴人的话说,年过了,节过了,该收心了。学校已开课,工人已上班,打工的人都外出了,在家的农民准备春耕生产了。不过,鸡年的第一个节气立春刚过,这本命的鸡便摊上大事了。本县市西边乡镇有一个人得了禽流感。禽流感的病原体为H7N9,其症状首先是发热。这个新闻我是听来的。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对我有多大影响,我这个活了半个多世纪的半老人,顾不了那么多。不过,春节前不久的日子,妻子从镇集贸市场买菜回来,绘声绘色的说:“市场里的活鸡真便宜,100元钱3只。”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禽流感的新闻,原来有人特意价贱卖活鸡。很多买了病鸡回家的农民,因自己或者邻居家里的鸡被传染发病到我的店里子来买兽药。10多天后,身体例行检查来到本县市中医院,医院门口关于禽流感内容宣传的牌子很醒目。我的襟侄,相关专业的大学生,在县市中医院工作了10年。他对我说:“本县市发现了两例禽流感病人。”他边说边打开电脑我看,结果出错了。襟侄说:“得禽流感的本县市只有一人,临近的县市一人。”他是看过记录的人也记错了,那些没有见过记录的人传讹,老鼠传成大象就不足为奇了。襟侄告诉我:“那个情流感的病人发病前与活禽【主要是活鸡】有接触经历。”襟侄关心的问我:“禽流感对您有没有影响?”我:“没有什么影响。”怎么会没有影响呢?我是靠卖寄养小鸡挣钱。接触小鸡有感染禽流感的风险,不卖吧,没有了收入。我不想对襟侄讲,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雨水节气到了。妻子说:“我到彭某家里捉只活土鸡来吃。”我说:“去吧,没有什么可怕的。”妻子还想弄一千枚土鸡蛋来。妻子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我们是彭家养鸡的功臣,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拿只把鸡来,他们是不会要钱的。至于土鸡蛋,可以卖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这样,便宜鸡蛋也吃了,还可以赚点小费,何乐而不为呢?妻子骑摩托车去了彭家。
 
彭某的土鸡养殖地离我们集镇四公里路,真的是前不着店,后没有村。养殖地在他的鱼池旁边,后面是一条河流,前面、左边、右边均是鱼塘,他们到鱼池旁的养殖地连一条好路都没有,借别的村子的水泥路到不了家,还得用船渡过河。彭某两口子办起的土鸡养殖场真的不容易。
 
彭氏夫妇3个孩子读书,新房盖起来后欠下了亲戚朋友的债务5年了。夫妇俩光靠自家的鱼塘和农田的收入短期还不了那么多的债。怎么办?他们想到了养土鸡。可是,没有资金和技术?彭的妻子凭着和我的妻子娘家是相邻的两个村子这点关系便找上我们家的门来,求我们支持他们养土鸡。我们答应帮助贷款,无偿的传授技术,还提供疫苗、兽药、饲料、小鸡。彭搭起了温室、鸡舍,扎起了架子,开始了养鸡。
 
鱼池屋没有通高压电,集约化的养鸡晚上没有高压电照明不行。养鸡场通电颇费周折了。找本村干部,答复是,他们的鱼塘离村子偏远,村里出不起那么多的费用,他们几家养鱼种地的农户自筹资金办电,其他的几家都不需要在鱼池屋里过夜,抽水用柴油,出那么的钱不愿意。只有彭家急于用电,一家办电的费用就更加出不起了。对河养鱼的张某与彭不同村,甚至不同镇。彭找张说好话,出电费,还送烟,张某答应临时借电给彭某。第一天晚上还好。第二天夜晚,张某便出茬子,整治彭某。黎明时,鸡正在棚内欢天喜地,活蹦乱跳吃食喝水,张某突然断电。鸡应激反应,害怕得直往各个角落挤堆。正在床上睡觉的彭某听得一声“轰”,没电了,开始还以为对河停了高压电。彭某第一反应当然是鸡舍。彭某拧着手电筒进入鸡舍一检查,一个角落里已经堆死了一百来只鸡。朝张家一看,张家有电。彭问张:“怎么突然断了我家的电?”张说:“我家鱼池抽水需用电。”彭说:“可以事先对我讲一声。免得鸡堆死。”张某不再理会彭。张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张巴不得彭的鸡死得一干二净。
 
彭某心疼不已。彭某的鸡养到一斤重多么不容易啊。彭氏夫妇无论是技术还是经验,一切从零开始,按照我们提供的方案不敢打半点折扣,却不能灵活调整,随机应变。一次,上十天的小鸡采食量突然下降,彭氏两口子异常紧张。我的妻子去到温室里查探,是因为冷空气导致室内温度降低,导致鸡应激反应,所以,采食量突然下降。妻子要求他们加温,结果,鸡很快吃食正常。
 
十一月底,我正在武汉市考试驾照的科目四,考试还没有开始,彭氏两口子分别给我打来电话,他们非常紧张。母鸡开始下蛋了,却大部分采食量突然下降,鸡的精神萎顿,有的鸡咳嗽,有的鸡冠子败血,呈紫色。我考试完,他们又一遍接一遍的打我的手机,他们怕我当天不回去。我表示当天不管什么时候都赶回去。于是,我一路小跑,无论是做地铁,还是做公交,还是做电动车。我连午饭都没有吃,饿着肚子在地铁一个点买了一小袋冷豆腐干子,边坐车边吃了。从枫树的考场感到武昌的光谷广场办完计划内的私事,再感到汉阳区的海天汽配开发区农贸市场购兽药,在地铁安检处被拦住,说是液体不能进地铁。我好说歹说,打开包装,说是原装的兽药,这样才放行。我赶回家到汊河镇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来不急吃完饭,只在他家吃了几个煮的荷包蛋,立即给他们的鸡注射药物。霜洒在脑袋上,直到夜间十二点才完成第一群的注射。第二天晚上又花了几个小时,两群鸡总算注射完毕。彭某的鸡在九月份也出过一次大问题。我和妻子花了两个晚上,给每只鸡注射药物才没有至于死鸡。
 
张某知道彭与我的合作,绞尽脑汁破坏我们的合作关系,张背后骂我,骂我的妻子、父母、妹妹。至于他为什么骂我,彭真的说不出所以然来。张某不仅不让彭在家门前的电杆搭火,而且,在本村搭火张都不让。怎么办?彭讲给我听,我给彭建议,那一溜边还有一家养鱼的吴姓村民,路程比张家远点,吴姓村民是张姓狠不住的人。那个村子里的事不说了如指掌,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张姓的妻子姓吴,那个村子里百分之九十的村民姓吴,吴姓是大姓,那家吴姓与张并不亲,不卖张的帐。果真,彭回去后,立即请求吴某。吴某爽快干净利落答应了。张某却干预,说:“不管你彭某在谁家搭电,得我说了算。”吴某非常强硬,说:“你真他妈讨屁吃,老子答应让他搭电,你他娘的反对了,我们对你有一口不过了,欠揍。”张欺软怕硬,再说,张既不是村干部,也不是村子里管电的,吴某让彭在吴某家的电线那里搭电,关你张鸟事,与你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只是张有点癫不癫、狂不狂的个性。张终于碰了壁,收敛了。
 

 
妻子带着一直母鸡和几百枚鸡蛋回家了。妻子说:“哎呀,彭家的鸡真的可伶了。一千七百只土鸡,实指望春节期间卖完的,由于讲禽流感,外地大量的贱价鸡充斥市场,还剩五百只鸡没有卖出去,彭舍不得给鸡多喂食,连最便宜的包谷【玉米】都不给足量,河里的水草,鱼池梗上的草,甚至连草根也吃光了。彭某只吃得起补药,哪里吃得起下药。去年冬季,土鸡蛋一点五元钱一枚,卖得笑嘻嘻,五万元外债还了大部分。春节前,土鸡蛋跌至每枚五角,年后跌至每枚四角,甚至没有人要。妻子帮助彭某找销路,抱房的一位老板,就是我们在他家买小鸡的那位老板才接受彭家的土鸡蛋。大部分鸡吃泥土,地皮也吃了一层。大量的鸡由于缺少营养掉了毛,好不容易逮了这一只毛色好点的。”妻子说着从尼龙袋里抖出一只麻色母鸡。我伸出右手捉住鸡怕它逃跑。我摸摸鸡的肋骨,不肥,我说:“喂养几天再斩不迟。”妻子说:“吃了就实受了,干吗还喂养呢?”是的,夜长梦多,免得节外生枝。我从厨房里拿出刀,在水缸口上磨了几下,拿出一个干净得小碗,碗里盛着少量的干净水,加点盐。左手拧着鸡的两只翅膀,右手放下刀,拔掉鸡颈部的毛,这鸡开始反抗,拼命的蹬着两只腿脚,两只腿脚没有着力点,便在空中来回的划着。它的屁眼猛地张开,抖出一帊屎正好掉在左边裤管上。这家伙真该死,却真不愿意死,即使活得那样不幸。鸡拉的是什么屎,简直就是一撮泥土。可伶了这只鸡。我的刀往鸡颈部那爆着的颈动脉上一抹,鸡挣扎得更厉害,它的气侯好长,好几分钟后,血流光了,我还不敢放手。我担心,一旦放手,它会跑回家。“鸡呀鸡,你是我的一碗菜,今年去了明年再来。”这都是禽流感惹的祸,怨不了我了。妻子弄熟了鸡。我吃鸡的时候,脑子里鸡拼命挣扎以及那一坨泥土鸡屎总也挥之不去。吃进去的鸡也好象卡在咽喉里。
 
妻子弄回来的土鸡蛋少有人买。租用我们门店房卖麻辣烫的两口子,先说好了买土鸡蛋的,待土鸡蛋弄到家改口说不买了。

 
镇街道的流言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本镇西湖村一家蛋鸡养殖厂的老板因为没有像别的养鸡场奉承镇兽医站长,在没有出检疫检验结果的情况下,一万只鸡惨遭横祸,被活活烧死。我打通那个蛋鸡养殖场老板的手机。去年夏天,那家蛋鸡场的鸡苗在育雏期间,我和几位同行去给鸡先后两次打过预防针。不然,我难得有她的手机号码。鸡场老板是一位女的,几次的接触,看得出她的性子刚烈,所以我相信传言是真的,她不愿意给兽医站长讲好话,没有买烟给站长。她在电话里说:“我事先并没有得到通知,正在喂鸡,往饲料里加消炎的药物,突然来了很多人,有穿着制服的公安,有县市畜牧局的,有市财政局的,一百来人。车辆多得成一条线停在田埂边。甚至省里也来人了,场面很大,很威严。”我说:“检疫检验报告来了没有,你家的鸡是禽流感吗?”她语塞了,吞吞吐吐,说:“检验报告没有来,他们说的疑是禽流感。”好家伙,一个“疑是”,就给国家多么大的损失,烧了纳税人那么多的钱。兽医站长这次算是风头出尽,忽而反剪着两只手在身后在田埂上晃来晃去,忽而指手划脚,简直不可一世。
 
第二天,我骑着摩托车前往西湖村的那个鸡场查探。老远便看到一条齐腰高的塑料隔离带,地面石灰粉与隔离带齐平,隔离带与石灰粉离养鸡场约三百米远。我看到兽医站长的几万钱的私家车停在一边的田埂上。我打了养鸡场老板的手机的时候,见老板已经往隔离区外在走。我的电话还没有打进去,她就在接手机,我估计是站长在我之前打她的电话约她出来,不然没有这么巧合。我截住她,问她:“全镇二十几万只鸡,二十多家规模养鸡场,为什么只烧你家的鸡?听说你没有奉承兽医站长才导致这样的结局。损失是一定的,你感到可惜吗?”她说:“亏本是一定的,只不过比起那些现在亏大的人来说,长痛不如短痛。要是鸡蛋价格马上起来,那我就亏大了。”我从手机里查出省畜牧局的电话号码,鼓励她打过去。她果真打过去,当说到鸡已经处理,钱还没有到位的时候,省畜牧局办公室接电话的女士说:“马上开会。”对方不想再说下去,鸡场老板只好不说了。几个月以后,鸡场老板的钱到了手,检验报告还没有出来。我们镇好多养鸡户巴不得来作假烧掉鸡,鸡蛋价格低靡,实在亏得不得动了。
 
很多抱房持观望的态度,这次禽流感给太多以经营鸡的人带来生存的危机。当然有人铤而走险了,那些依赖禽类生活的人们,只要当时能够生存,哪管得了那么多。
 
2017年9月22日星期五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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