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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年味

时间:2021-02-05 14:41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阳光雨露点击:
        

《小时候的年味》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在这浓浓的年味里,我们一路徜徉,一路歌唱。现在生活条件好上了天,若是与40年前相比,可以说,天壤之别。现在的年味叫做富得流油,美得绽开了花,放眸望去,山河上下喜气洋洋,人们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置办年货,买·、、买·····少则千把块钱,多则大几万,一个年啊,就用了那么多,换言之,是日子的美好,再也没有有那种凄幽幽的,不敢过年的心境。

现在人会享受生活,除夕,邀上亲戚带上家人,坐上自己家里的小轿车直开到大酒店门口,年夜饭在酒店里吃了起来。过年几天,一家一家的亲戚挨着拜年。过年就是吃好,玩好。什么都不烦,日子过的好好的。现在过年,眼界放宽了,喜欢到公园里玩,喜欢到城市的旅游景点玩,还有到什么农家乐,山庄、还有一家人到远的地方去玩,开着车子自驾游,满足一把平日里的念想。我想现在长大的孩子等人到中年,再回首他们心里的年味,满满的,浓浓的,像春风一样暖暖的。

尽管现在的年味浓得,眼睛看得见,心里摸得着。但是,70年代左右长大的人,在他们的心里,年味也有着无穷的香味,无论时光过去多久,日子再富有,也没法忘记小时候的年味,也许,年味与穷富无关。每一次想起,如同陈年老酒,醇香。

那时候,进入腊月,大人就开始忙了,年味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慢慢地,一天比一天浓。

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我家比人家忙,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不是有钱的人家,有钱的人家比比一般人家事情多。但是,我家属于那种穷忙。等我长大了才懂,一家六口人4个孩子,没有经济来源,仅靠36分田,维持一个家庭,这多难啊。我的勤劳的父亲怎能不一心扑在田里家里,恨不得泥土变成钱,接济穷苦的日子。为了把日子过下去,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算了算,苦了又苦,才勉强地熬过来。

  进入腊月,田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做完了,田野开始沉睡,准备过年。人们开始进入下一个工作——忙年。 小小的我只记得父亲在吃晚饭的时候,便开始安排明天的事情,他是跟母亲说:“你妈,我明天把那几棵树上的无用的树枝修一下,你把那片菜地浇粪。”父亲在家里像队长一样,安排一家人做事,我家吃晚饭的时间,相当于开家庭会议。父亲会把家里长大几颗树,一年生长的无用的和死去的枯树枝一一修理下来。白天修树枝,早晚劈柴禾。父亲总是说:“现在要多劈点柴禾,过年了,要蒸糕,蒸馍,过年要烧鱼烧肉。”父亲每年要劈好多柴禾,要将我家那一个小屋堆满一半。看到父亲忙碌的身影,我们嗅到了年味,感觉到要过年了,心里便开始一天一天的盼望,盼望过年早一点来临,小时候是盼着过年的。

   我的母亲比父亲还忙,白天忙着,喂鸡喂狗喂猪,做家务,烧饭,有时还会到菜地里弄一弄,到了晚上,在柴油灯光下纳鞋底,也总是对我们说:“你们在旁边玩别打扰,我要做鞋子给你们过年穿。”那时我们很听话,在离母亲远一点的地方玩,我会时不时地望一下低着头的母亲,她一针一针纳鞋底,那一根白线在鞋底上抽来抽取。抽线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也很好听有点像音乐。年味也是从母亲纳鞋底一针一针地抽线的声音里溢出来。在我们小小的心里想象着,过年那一天穿上母亲为我们做的新鞋,那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在腊月,村庄上好像女人们都在纳鞋底,因为那时候,没有人买鞋子,衣服鞋子都是自己做。我们做孩子的,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只知道日子过的很慢,小时候的年,很难等。也经常,撅着小嘴,跟爸爸妈妈要新衣服,新鞋子穿,在那很穷很穷的年代,也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在农村,看到女人们在纳鞋底,男人在劈柴禾,我们就嗅到了年味。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村庄上开始有人吆喝,爆炒米花“爆炒米花来!,爆炒米花来!”那长长的吆喝声,是标准的男中音,好听,婉转,如唱歌的一声长调。当我们这几个孩子,听到爆炒米花的声音,那小小的心,便开始狂喜。从爆炒米花进村开始,那段时光,是我们孩子一年中最快乐,又令人神往的日子。爆炒米花的担子周边,总有四五个孩子围成一圈,静静地望着炒米花一锅,一锅的出炉。然后低着头,捧着,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的炒米花先吃起来再说。爆炒米花是纳入年货里面的。炒米花是过年时,有人来拜年祝福,祝福完就给人家一把炒米花。拜年少不了的是:一把瓜子、几块糕、这是乡下人必备的年货。

爆炒米花,相对而言,有钱的人家才舍得爆炒米花,条件差的人家舍不得爆炒米花,即使爆了一坛子,两坛子炒米花,等不到过年就被家里的孩子,偷偷地吃掉了。也许穷年代,物质条件匮乏,没有钱买:糖、饼干、水果等之类的零食,对家里的香香的炒米,在我们孩子的心里,那管什么年不年的,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炒米花,偷,就一把把地偷的吃掉了。

我家很穷,也很少爆炒米花。不过,我的村庄上,都是淳朴善良的人,只要有人爆炒米花,其他的人家都能吃到炒米花,因为人家会一家一家挨着送,要送就是一碗,或者一瓢。当我们放学回来时,嗅到村庄上那熟悉的,香香的炒米花的味道,那高兴的心情,加快了奔跑的脚步,那幸福快乐的时光大概持续一个星期左右。最喜欢闻炒米花的味道,很香很好吃。即使在以后的以后,在城市里,当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的炒米花的味道,就会驻足贪婪地嗅上几口,有时也会爆点炒米花回来,慰藉那份美好的记忆。

一个星期之后,村庄上就开始蒸糕,蒸馍。蒸糕蒸馍很忙,记得我小时候,总看到人们在那里排队,一边弄着自己雪白的糯米面,一边说一些家长里短。

有一年,放学回来,妈妈对我说:“你早点把作业做完,家里蒸糕。”刚蒸出来的糕,或者馍头,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不可错过时间。小小的我心里高兴地竟想着刚出笼的糕,粘粘的,糯糯的,津津的甜,清纯的香,我喜欢吃,那一天晚上,我特地少吃了一碗粥。我一次次跑到邻居家,看看家里的糕蒸好了没有?母亲也总是对我说:“快了,再等等。”

那一天晚上,风有点大,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很黑。那一天晚上,我不知道去了多少趟,也没有等到糕,后来竟然睡着了。第二天,等我醒来,家里客厅里放着两筐白白净净,四四方方的糕,母亲特地在粥锅里下了几块糕,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

通常,我家还会在腊月里,在蒸完糕和馍,会在家里再做早烧饼,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岁月深处的那一块块的早烧饼,是用米面和粥,和上一大盆过上三五天,就可以做早烧饼。母亲知道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为了我们这几个孩子,母亲不辞辛苦地为我们做了一锅一锅的早烧饼,刚做出来的早上饼,要比现在的米饭饼好吃多了,那份香,任现在的人怎么做,也做不出那份味道。刚做出来的早烧饼,我们先饱了口福。然后再把早烧饼放到太阳里晒,晒到很干很脆,我们几个孩子在以后的漫长的日子里,一块一块的早烧饼放进灶膛里烘,烘出一层酥黄,冒出一层小小水泡一样的层面的早烧饼,然后拿出来,捧在手上,低头轻轻地嗅,哦,香味让人沉醉,咬一口嚼在嘴里,满口生香,一块块早烧饼也能把我们的童年过成水样年华,丰盈,温润。

时光已到了腊月半,村庄上,开始磨刀霍霍向牛羊。在那个80年代,日子穷,一般的人家都没有条件杀猪,但是杀鸡,宰鹅倒是多的。杀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杀猪,他们把猪杀下来,几户人家分分,一头猪就这样消费掉了。杀猪的时候很热闹,门口会站上七八个人来买猪肉。从抓猪到杀猪,短短的20分钟左右,猪一声一声地凄叫着传得很远,但是在当时,没有人会这样想,听到猪喊,人们心里莫名地高兴,会顺嘴说出那一句:“大四爷家杀猪了。”

生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村庄上不再仅仅是一家人家杀猪,渐渐的多了。不过,有一年,父亲听到猪喊,就丢下手中的活计,在那里等杀猪,准备买几斤好一点的肉回来过年。等到最后却被人家都买掉了。后来,父亲跑了老远的路,去肉店里买了2斤肉回来。我没有忘记,那一天父亲脸色很难看,并且暗暗地发誓,对我们说:“等到我家杀猪,一两肉也不买。”没过几年,我家真的开始杀猪,也真的一两肉没有卖。我家把一条猪的肉腌好挂在门口的绳子上晒,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也看搀了他们的心。

记得进入腊月半的时光,有的人家在置办年货的时候,买了小小的鞭炮,专成供给家里的孩子玩着放鞭炮,很浓很浓的年味,也是从孩子放鞭炮开始,那段时光,村庄上,总有三四个特别调皮的孩子,拿着鞭炮,高傲地在孩子们前面跑,然后,冷不丁地这里扔一个鞭炮,那里扔一个鞭炮噼啪,噼啪。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鞭炮声不断,村庄上空总是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大人们总是忙,一切向着年去的,或者向着年来的。腊月二十三,到腊月二十六,每天晚上都有送灶神,送灶顾姥爷的鞭炮声响起。民间有一句俗言:军三、民四、赵五、钱七。其意思是,当兵的时间紧迫,二十三,就开始送灶提前一天。所以村庄上姓沈的二十三开始送灶、民四,平民百姓不忙,同一二十四送灶,姓找,和姓钱的,在老祖宗那儿,等外面的儿子回来,回来晚了,就在腊月二十五二十六送灶,时间一直没有改变过,我家总是二十三送灶。

   在我的故乡,腊月二十三就开始算是过年过小年,人们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对那些看不见的神敬畏三分。烧香,叩拜,做着每一件事,都说吉利的话语。如,没有饭了,不能说:得饭,要说饭满了、如果是盛饭,大人不许说,就说装饭、见人打招呼时要说年饱,年饱。其意义就是为了来年丰收,日子过好。我的父母可就忙碌,一边忙着置办年货,一边管住我们这几个孩子,不许我们说错话。也总是,小小的不适应没有过年的喜悦大,只要离开父母就一蹦三尺高。

转眼除夕到了,一家一家从三四点钟开始就吃团圆饭,晚上十点还能看到人家在吃年夜饭。在我长大后的几年,我是坐篮子,是用那种竹子劈成片或者丝编出一只只篮子上街卖,也因为有了我们姊妹几个在家里做篮子,家里的条件开始日渐好转。说也奇怪,除夕那天,篮子很好卖。记得篮子拖出去卖,也总会卖得光光的,价钱也不便宜。

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我们天天在家做篮子,篮子做好了,便绑在自行车上拖出去卖。每年除夕,我都会骑着自行车到范水去买篮子,距离我家有二三十里的路程,那天生意特别的好早早地卖完。在回家的路上,4点钟左右,就开始看到人家一家人团坐在桌子一周,这浓浓的氛围不禁催促赶路人的脚步,也使他们的心念着快点回家。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除夕这天,有的人家在下午三四点钟就开始吃年夜饭。

除夕这一天,母亲父亲各自忙着事情。父亲会在这一天早早地上街,买对联,封钱、买糖,买果子,买回亲戚家拜年的礼物。对联,封钱,通常在下午三四点中贴好。母亲这一天起得很早,需要掸陈,他们早早地起来,屋里屋外扫得一尘不染,包括窗户都要擦洗得干干净净,当父亲贴好对联,封钱。风轻轻吹拂着窗户上面的封钱,大门,厨房,小屋等门上的大红的对年,使人心里莫名地涌起热浪,忽然眼睛一亮,过年的喜庆氛围就出来了。

我家一般七点多钟吃年夜饭,我们几个孩子一边吃饭,一边等着父母给我们压岁钱,那时候钱不多,一角二角。在平时见不到钱的日子,看到钱,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喜悦的尽头,直到现在想起来,也还高兴。晚饭之后,七七八八也到了9点多钟,这时候开始试穿新鞋子,新衣服,新裤子。个个穿得一脸阳光,没有嫌大嫌小,这是我聪明的母亲做的,母亲看着我们穿的新衣服,比她自己还高兴。不过,父母过年只是把旧的衣服洗洗再穿。

大年初一,也许太过兴奋,早早地久起床了,父母通常这一天睡得很晚才起床。小时候的过年,十岁左右的孩子,会在大年初一到左邻右舍,到村庄上,挨家爱护的拜年。那一天,我们会穿上有口袋的衣服。等口袋满了,便会折回家,把这拜年来的好东西掏出来放在家里。拜年,小孩子最起劲,跑出一路的风声,笑声。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出去拜年。随着年龄的渐长,我开始感到难为情,不好意义再一家一家的拜年,随后就慢慢地退下来了。

大年初二,我们一家人到外婆家拜年。外婆是爱我们的,看到我们抓糖,抓瓜子,叫我们吃,满眼都是欢喜与慈爱。而最怕外公和舅妈,这两张嘴总把我们和母亲说得一文不值,又是批评,又是呵斥,总嫌弃我家,孩子多了,拜年的东西少了。每年到外婆家拜年,像是履行一次批斗大会,那眼神,语言,嫌弃布满整个的天空。尽管外公舅妈不喜欢我们,但是有外婆喜欢就够了,还有村庄上的小伙伴们。好像外婆的村庄也是我的村庄,到哪一家都有糖,饼干,炒米花,瓜子。我们喜欢到外婆家,没有哪一年说不去的。

新年的大年初一到十三是一个大队,一个大队民间的娱乐——文娱,巡演。文娱的内容是踩高跷、划花船、舞龙灯、唱歌,半喜半骂,再来一首首深情,喜悦的歌曲,还有能者来一段越剧,黄梅戏······过年的那几天,哪里有锣鼓声,哪里就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父老乡亲过来看文娱。

小时候的年味,很浓,很浓,是我这支笔所没法描写出来的。总之,我们小时候的年,大家都带着一颗敬畏的心,走向年,那时候,虽然穷,可年味一份不少,甚至还多了现在年味里所不能拥有的,孩子期盼的目光,父母眼睛里的忧、只记得,我们穿上新衣服新鞋子,那高兴的心情要持续好多天,伸手接过亲人们一把把炒米花,几颗糖,心里的喜悦让眼睛发亮,脚步轻盈。

好像,年味不分穷富,现在的年,也有现在的年味,等现在的孩子长大,再回首是那浓浓的年味在笔尖流淌。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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